他把我拽進頂樓的天臺，反手鎖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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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臺上積著雨水，風(fēng)灌進來，帶著初秋的涼意。他背對著我，站在欄桿邊，手指無意識地摳著銹跡斑斑的鐵欄，半晌才啞著嗓子問：“怎么突然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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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工作調(diào)動?！蔽姨吡颂吣_下的石子，“本來想給你個驚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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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喜？”他猛地回頭，眼神里帶著點說不清的火，“夏珩，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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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問得一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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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眶有點紅，聲音發(fā)緊：“你走的第一年，我去機場堵了三次，他們說你早飛了。第二年，我去你家老房子，鄰居說你家搬走了。第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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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沒再說下去，只是別過臉，望著遠處的教學(xué)樓頂：“我以為你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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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像被什么東西撞了一下，有點酸。我走過去，站在他身邊，學(xué)著他的樣子趴在欄桿上：“我留了地址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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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過去的信全退回來了?！彼曇艉茌p，像怕被風(fēng)吹走，“上面寫著‘查無此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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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住了。當(dāng)年臨走前，我明明把國外的地址工工整整寫在他筆記本上，怎么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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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開口，他突然轉(zhuǎn)頭看我，眼神亮得嚇人：“你這次回來，還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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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走了。”我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地說，“轉(zhuǎn)學(xué)手續(xù)都辦好了，以后跟你一個學(xué)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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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著我看了足足半分鐘，突然抬手，用指腹蹭了蹭我額角的碎發(fā)，動作生澀又小心，像碰什么易碎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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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他低聲說，嘴角繃著，卻藏不住那點偷偷翹起來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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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課鈴響的時候，他突然把校服外套脫下來，不由分說套在我身上。帶著他體溫的布料裹住我，還混著點淡淡的煙草味和陽光曬過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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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我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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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臺風(fēng)大?！彼е彝鶚翘菘谧撸_步輕快了不少，“帶你去教室，老班要是問起，就說你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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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在“弟弟”和“朋友”之間猶豫了半天，最后梗著脖子說：“我罩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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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出聲：“周燼，你好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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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頭瞪我一眼，眼神卻軟得像棉花糖：“要你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