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在地上的碎冰飛回冰堆，彈孔里的鐵皮自動愈合，趙禿子的槍倒著退回他手里。

而蘇慕言胸口的疤痕在發(fā)光，金色的紋路順著血管爬滿他的胳膊，像條燃燒的蛇。

「就是現(xiàn)在！」他吼道。我突然明白他要做什么。十年前我把機(jī)械表塞給他，

是想讓他活下去。十年后他把青銅玩意兒塞給我，是想讓我記住——我們的時間，

從來就不是別人能控制的。我拽著鐵鏈把他往身后拉，同時按下了機(jī)械表的按鈕。

這次不是暫停時間。是引爆。我把所有的時間能量灌進(jìn)鐵鏈，金色的光順著鐵鏈爬向蘇慕言。

他胸口的疤痕突然炸開，反向吸收的能量把趙禿子的人掀飛出去，

那些綠色的注射器在空中凝固成冰雕。趙禿子的慘叫被凍在喉嚨里，

他手里的引爆器掉在地上，我一腳踩碎時，

聽見自己的聲音在冰庫里回蕩：「你說異常體活著是罪過？」我看著蘇慕言眼里跳動的光，

看著他胸口愈合的疤痕，看著我們交握的手腕上，鐵鏈正在慢慢變成金色的粉末。

「那我們就罪該萬死。」當(dāng)金色的光芒從冷藏庫的裂縫里涌出去時，

我聽見老陳在外面喊我的名字。蘇慕言靠在我肩上喘氣，雪松香里終于沒了血腥味。

「管理局的總部在時間裂縫里，」他咬著我的耳朵說，「他們以為能永遠(yuǎn)躲在那里。」

我摸出他塞給我的刀片，在自己手背上刻下和機(jī)械表一樣的花紋。血珠滴在冰面上，

瞬間變成金色的花?！改俏覀兙驼肆芽p。」遠(yuǎn)處傳來警笛聲，不是管理局的黑制服，

是老陳說過的「時間守護(hù)者」。蘇慕言突然笑起來，指著我手背上的花紋：「刻歪了?！?/p>

「那你幫我補補?！刮野训镀f給他。他的指尖停在我手背上，沒碰，

只是用指腹描摹那些歪歪扭扭的線條。陽光從冷藏庫的破洞照進(jìn)來，

在我們之間織成金色的網(wǎng)。我突然想起趙禿子凍在冰里的臉。他到死都不會明白，

為什么兩個被追殺的時間異常體，敢用自己的命當(dāng)賭注。

因為他不知道——當(dāng)一個人的時間里，藏著另一個人的名字時，連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