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溪山縣令,本縣百姓的性命和安全,我不能不管!” 葉怡安道。
“管?” 黑衣人眼中閃過一絲嘲諷,“就憑你?一個剛到任的破落戶縣令,連自己都保不住,還想管別人?”
“你到底想干什么?” 周靈忽然開口,眼神警惕地看著黑衣人。
黑衣人看向周靈,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似乎沒想到這個少女會如此鎮(zhèn)定。“小姑娘,你會幻術(shù)?”
周靈沒有回答,只是握緊了藏在袖中的粉末。
“有意思?!?黑衣人笑了笑,“不過,你的幻術(shù)還太嫩了?!?/p>
他忽然動了,身影快如閃電,朝著葉怡安撲了過來。
葉怡安早有防備,立刻拔出佩刀,朝著黑衣人砍去。
“鐺” 的一聲,佩刀和匕首撞在一起,火花四濺。葉怡安只覺得手臂一陣發(fā)麻,沒想到這個黑衣人的力氣如此之大。
黑衣人一擊不中,立刻變招,匕首如毒蛇般刺向葉怡安的胸口。
葉怡安連忙后退,險險躲過。
兩人在狹小的屋子里纏斗起來。黑衣人的身手極其矯健,招式狠辣,招招致命。葉怡安雖然也學(xué)過一些武藝,但和黑衣人相比,顯然差了一大截,很快就落入了下風(fēng)。
“小心!” 周靈大喊一聲,將手中的粉末朝著黑衣人撒了過去。
黑衣人似乎早有防備,迅速后退,避開了粉末。“雕蟲小技?!?/p>
他看了一眼周靈,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忽然轉(zhuǎn)身,朝著周靈撲了過去。
葉怡安大驚,想也沒想就撲過去,擋在周靈面前。
“噗嗤” 一聲,匕首刺入了葉怡安的肩膀。
“大人!” 周靈驚呼。
黑衣人顯然也沒想到葉怡安會舍身相護,愣了一下。
就在這一瞬間,葉怡安忍著劇痛,用盡全力,將佩刀朝著黑衣人砍去。
黑衣人連忙躲閃,但還是被刀風(fēng)掃到了手臂,黑布被劃破,露出了一道淺淺的傷口。
“你找死!” 黑衣人大怒,正想反擊,外面忽然傳來了捕快的聲音。
“大人!我們來了!”
黑衣人臉色一變,看了一眼葉怡安和周靈,又看了看門口,最終冷哼一聲,縱身一躍,從窗戶跳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大人!你怎么樣?” 捕快們沖進來,看到葉怡安受傷,連忙上前。
“我沒事?!?葉怡安捂著流血的肩膀,臉色蒼白,“快…… 快追!”
“是!”
捕快們立刻追了出去。
周靈扶住葉怡安,眼圈泛紅:“都怪我,要不是我……”
“不關(guān)你的事?!?葉怡安打斷她,忍著痛道,“是我自己技不如人?!?/p>
他看著黑衣人消失的方向,眼神變得更加堅定。這個人,他一定要抓??!
回到縣衙,老王頭連忙找來郎中,給葉怡安包扎傷口。郎中說傷口不深,沒有傷到骨頭,只要好好休養(yǎng)就行了。
處理好傷口,葉怡安讓老王頭和捕快們都下去休息,只留下了周靈。
“你覺得,這個黑衣人是誰?” 葉怡安問道。
周靈想了想,道:“身手很好,而且對幻術(shù)有一定的了解,不像是普通的江湖殺手。他剛才說‘有些事,知道了對你沒好處’,說明他背后一定有更大的勢力,而且這件事可能牽扯很廣?!?/p>
葉怡安點了點頭:“而且他提到了我的身份,說我是‘破落戶縣令’,顯然對我的情況很了解?!?/p>
“還有李秀才手里的紙人碎片,說明他和張大戶的案子有關(guān)。” 周靈道,“或許,李秀才知道一些他們的秘密,所以才被殺人滅口?!?/p>
“嗯。” 葉怡安道,“明天,我們再去城西查一查,一定要找到線索?!?/p>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誰?” 葉怡安警惕地問道。
“大人,是我,老零頭?!?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
葉怡安這才想起,那個管賬的老零頭,這幾天一直告假沒來。
“進來吧?!?/p>
門被推開,老零頭走了進來。他看起來比老王頭還要蒼老,背駝得更厲害,手里拄著一根拐杖,咳嗽了幾聲:“大人,聽說您受傷了,小老兒來看看?!?/p>
“勞你掛心了,我沒事?!?葉怡安道。
老零頭走到葉怡安面前,看了看他的傷口,嘆了口氣:“大人真是辛苦了。這溪山縣不太平,大人可要多加小心啊?!?/p>
“多謝提醒?!?葉怡安看著老零頭,忽然覺得他的眼神有些奇怪,但又說不上來哪里奇怪。
“對了,大人,” 老零頭忽然道,“前幾天我告假,是因為我那不爭氣的兒子又惹了禍,我去給他收拾爛攤子了。今天剛回來,就聽說縣里出了這么多事,真是……”
他絮絮叨叨地說著,葉怡安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
等老零頭走后,周靈忽然道:“這個老零頭,有點不對勁?!?/p>
“哦?” 葉怡安看向她。
“他剛才看你的傷口時,眼神里沒有擔(dān)憂,只有…… 審視。” 周靈道,“而且,他說話的時候,一直在刻意避開我們談?wù)摪缸拥膬?nèi)容。”
葉怡安心中一動。他剛才也有這種感覺,但沒多想。經(jīng)周靈這么一說,他越發(fā)覺得老零頭有些可疑。
“一個管賬的老吏,會有什么問題?” 葉怡安沉吟道。
“不好說?!?周靈道,“溪山縣這個地方,藏龍臥虎,誰也不知道誰的真實身份?!?/p>
葉怡安點了點頭:“看來,我們要查的人,又多了一個?!?/p>
夜色漸深,縣衙里一片寂靜,只有風(fēng)吹過窗戶的聲音。葉怡安躺在床上,肩膀的傷口隱隱作痛,但他卻毫無睡意。
他的腦海里,不斷閃現(xiàn)著觀音傾火、紙人娶親、判官索命、黑衣殺手、神秘的周靈、可疑的老零頭…… 這一切像一團亂麻,讓他理不清頭緒。
但他知道,這團亂麻的中心,一定隱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而這個秘密,很可能與長安有關(guān)。
他想起了那個傳聞中剖心救母的皇子李素節(jié),想起了太子的寢食難安,想起了周靈說的長安幻術(shù)師與權(quán)貴的合作。
溪山縣的這些案子,會不會就是長安那場權(quán)力斗爭的延伸?
他不知道答案,但他知道,自己必須查下去。
為了死去的捕快和李秀才,為了被擄走的張大戶,為了溪山的百姓,也為了自己心中的那份堅持。
窗外的月光,透過窗欞,照在他的臉上,映出他眼中的堅定。
前路漫漫,充滿了未知和危險,但他不會退縮。
因為他是葉怡安,溪山縣的縣令。他要在這里,書寫屬于自己的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