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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的煙斗磕到桌上,火星四濺。三代透過水晶球,看到這一幕,沉默了。
他略顯渾濁的眼睛半閉著,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到了嗎,日斬?”
站在他一旁的團藏冷笑,手里的拐杖狠狠地敲了敲地面,陰沉著臉。
“你對九尾人柱力的教育,從一開始都是錯的!”
他盯著水晶球里,在春野櫻身邊蹦蹦跳跳的鳴人,抬頭看向三代,“現(xiàn)在,你將那小子交給我,還有補救的機會!”
“我會讓他成為一個合格的兵器?!?/p>
“他太孤獨了,團藏?!比v的開口,否定道,“他渴望羈絆,渴望被認(rèn)可,只是…用錯了方式?!?/p>
“你遲早會后悔的,日斬!”團藏拄著拐杖,用力戳著地面,仿佛要把地板戳穿。
“我才是火影,團藏?!痹筹w日斬閉上眼,表明了他的態(tài)度。
團藏氣得摔門而出。
地下室里,頭頂?shù)臒糸W著微弱的光,老人臉上的褶皺溝壑縱橫,右眼和頭部被繃帶纏繞。
“將春野櫻帶到我面前?!?/p>
團藏對半跪在自己面前的根部忍者命令道。
“是。”
帶著面具的男人領(lǐng)命點頭,下一秒閃身而走。
夜深了。
春野櫻回到家,翻找出口袋里的鑰匙,打開了門鎖,身影在空曠的公寓里平添幾分孤寂。
她沒有說“我回來了”的習(xí)慣。
先前長時間高強度的訓(xùn)練、鳴人古怪的態(tài)度,都讓她身心感到一陣黏膩疲憊。
拿上換洗的衣服后,她緩步走向浴室。素白的手?jǐn)Q開花灑,水滴砸下,激得皮膚一陣收縮。
是冷水。
她愣了幾秒后,才想起要旋動開關(guān)。
看來真是累麻了。
春野櫻自嘲一笑。
「我的數(shù)據(jù)告訴我,種花家的人,都喜歡這種情節(jié)——《青梅背著我去見天降后,我黑化了》」
「書名我都幫你想好了」
「可前提是,里面的主角不是我?!?/p>
小櫻白了系統(tǒng)一眼。
「我只是愛看戲,不是喜歡演戲。」
熱水傾瀉而出,很快蒸騰起濃密的白霧,模糊了鏡面,也模糊了周遭的一切。
站在水流下,她閉著眼。
水珠順著她臉上滑落,流過肩背,最后消失在蒸騰的水汽里,肌肉線條在朦朧的光線下起伏。
“這世界的小孩身體素質(zhì)真好?!?/p>
小櫻由衷感嘆,她揪起自己腹部上的一塊軟肉。
換作前世的她,別說有八塊腹肌了,不擁有圓圓的肚腩,她都得夸自己自律。
「宿主,別自戀了」
「再洗下去,你的皮膚要起褶子了」
「知道了。」
她關(guān)掉了花灑。
世界安靜下來,只剩下滴滴答答的水聲。
扯過寬大的浴巾,她隨意地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fā)和身體,水珠沿著發(fā)梢滴落在光潔的瓷磚上,鏡面依舊模糊,只能映出一個朦朧的輪廓。
那雙生機勃勃的翠綠色眼睛是這里唯一的亮色。
透過鏡子,她仿佛看到另一個樣貌不同、身份不同、早已死亡的自己。
這是她來到這里的第二年。
這也是她離開家的第二年。
簡單地套上衣服,帶著一身未散盡的水汽和熱意,小櫻走出了浴室。
走向沙發(fā),手剛觸碰到書的封皮,屋外突兀地響起敲門聲。
“咚、咚、咚。”
春野櫻的動作凝固。
這個時間點,誰會來找她?
見屋內(nèi)的人沒有動靜,敲門聲再次響起。
「看來,麻煩找上門了?!?/p>
“是誰?”
幾秒之后,門外有了回應(yīng)。
一個低沉的男聲穿透門板:“上層有要事相詢,請你隨我們走一趟?!?/p>
早不來了,晚不來了,偏偏這個時候來。
小櫻推測,估計是白天鳴人的異樣,引起了高層某些老狐貍的注意。
是暗部,還是根部?
“什么事?”
小櫻假裝疑惑,沒有開門,身體微微后傾,手搭在了玄關(guān)柜上——那里有一把事先藏好的小刀。
要回檔嗎?
不,她可以先跟過去,看看情況,再做決定。
“具體事項,非我等可透露,請開門,會有相關(guān)人士給你解答?!?/p>
“稍等?!?/p>
門外的忍者沒有回應(yīng),仿佛默認(rèn)。
小櫻快速套上一件干凈的外套,烘干濕漉漉的頭發(fā),隨意束起,她走到門后,指尖在門鎖上停頓了一秒,隨即“咔噠”一聲,擰開了門鎖。
門被緩緩拉開一條縫隙。
走廊昏暗的光線下,兩名身著漆黑勁裝、臉上覆蓋著動物面具的忍者如同石雕,悄無聲息地矗立在那里。
見她出來,其中一人微微上前半步,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跟我們來?!?/p>
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是一開始敲門的那個人。
女孩的臉上露出一個緊張和困惑的表情。
“好、好的?!?/p>
她低聲應(yīng)道,側(cè)身走出了房門,順手輕輕帶上。
兩名忍者如同沉默的影子,一左一右,無聲地邁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