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封璟在最初那點“憑什么她得夸獎”的微酸之外，悄然滋生出一絲認可和…敬佩。

他自認刻苦，但那是十年如一日的習慣與驕傲驅(qū)使。而寒霜的刻苦，

更像是一種刻進骨子里的本能，一種抓住救命稻草般的孤注一擲。她沉默寡言，

眼神卻異常明亮，仿佛燃燒著一簇永不熄滅的火焰。這份心志，連封璟也不得不承認，

確實罕見。15而封璟也留意著師尊的態(tài)度。凌云尊者依舊大部分時間冷漠疏離，

常常離峰外出。但留在峰上的日子里，封璟敏銳地捕捉到了變化。

師尊去演武場和靜室的次數(shù)，明顯增多了。他很少現(xiàn)身，往往只是遠遠地站在回廊的陰影里，

或是在高處的云臺之上，目光沉靜地注視著那個小小的、倔強的身影。

那目光總是蘊藏著復雜的情緒。這種眼神，在寒霜突破一個小瓶頸，

比如終于能完整流暢地打完一套基礎鍛體術，或是成功將一縷冰靈氣凝于指尖時，

會變得尤為明顯。那一刻，師尊萬年冰封的唇角，似乎會極其輕微地松動一絲，

泄露出微不可察的暖意，隨即又迅速凍結(jié)，恢復原狀。封璟默然，師尊的“例外”，

并非僅僅停留在口頭夸獎和喂粥上。這份無聲的關注，

這種偶爾流露的、仿佛在確認著什么的眼神，

比任何直接的溫柔都更讓封璟感到困惑和……一絲難以言喻的寒意。仿佛寒霜的存在，

觸動了師尊心底某個塵封的、布滿荊棘的角落。他按捺不住，決定向最信任的人尋求答案。

一日午后，他來到月璃師姐打理藥圃的園子。陽光正好，靈植散發(fā)著清冽的香氣。

他狀似無意地提起：“月師姐，師尊對小師妹…似乎格外不同？

”月璃修剪花枝的手微微一頓，臉上依舊是那溫柔的笑意：“霜兒年紀小，身世可憐，

天賦也好，師尊多關照些也是人之常情。師弟你也是師尊的弟子，師尊心里自然也是有你的。

”這滴水不漏的回答，像棉花一樣堵住了封璟的試探。他不甘心，

又尋到正在峰頂演練劍訣的風衍師兄。劍氣縱橫，瀟灑凌厲。待師兄收勢，封璟遞上汗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