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腳踩進婚紗裙擺，差點摔倒在紅毯上。臺下的賓客哄笑，手機鏡頭無情對準我，而那站在禮臺上的新郎——卻不是我熟悉的未婚夫，而是她的前男友。閨蜜咬牙切齒：“你不過是個替身，別妄想他的愛。”我笑了，把捧花丟進她臉上，“可你輸了?！蔽以撬r托幸福的背景板，而現(xiàn)在，我就是她永遠比不上的存在。
我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一腳踩進婚紗裙擺，差點摔倒在紅毯上。
"噗——"臺下的賓客中爆發(fā)出幾聲壓抑不住的嗤笑。我不用抬頭也知道，此刻至少有上百個手機鏡頭對準了我，記錄著這場世紀婚禮上最狼狽的一幕。
"程家小姐果然上不了臺面。"
"聽說她只是林妍的替代品。"
"顧家怎么會同意這門婚事？"
細碎的議論聲像毒蛇般鉆入我的耳朵。我深吸一口氣，穩(wěn)住身形，緩緩抬頭看向禮臺——然后整個人如遭雷擊。
站在牧師身旁的男人，不是我相處兩年的未婚夫周明遠，而是顧景深。
顧景深，顧氏集團的太子爺，金融圈的新貴，也是我閨蜜林妍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耳邊嗡嗡作響。婚紗下的雙腿開始不受控制地發(fā)抖，但我死死掐住自己的掌心，用疼痛強迫自己保持清醒。
"暖暖，別緊張。"母親不知何時來到我身邊，挽住我的手臂，臉上掛著完美的微笑，聲音卻壓得極低，"顧家臨時換了人，但婚禮必須繼續(xù)。你父親的公司..."
我明白了。這是一場交易。程氏地產(chǎn)資金鏈斷裂，急需顧氏注資。至于新郎是誰，根本不重要。
我望向禮臺，顧景深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裝，面容冷峻如雕塑，那雙深邃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緒。他也在看我，目光中帶著幾分審視和...好奇？
"程小姐，請到臺上來。"牧師尷尬地打破沉默。
我挺直脊背，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步步走向禮臺。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但我臉上的笑容完美無缺。十五歲那年父親出軌，母親在宴會上得知消息時就是這樣笑的——優(yōu)雅得體，無懈可擊。
當我終于站到顧景深身邊時，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氣。這個男人比周明遠高出半個頭，肩膀更寬，氣場更強，站在那里就像一堵無法逾越的高墻。
"你早就知道？"我小聲問，嘴角仍保持著新娘應有的甜蜜弧度。
顧景深微微低頭，薄唇幾乎貼在我耳邊："半小時前才被告知。"他的聲音低沉磁性，呼出的熱氣讓我耳根發(fā)燙，"看來我們都是棋子。"
牧師開始念誦誓詞，我的大腦卻飛速運轉。周明遠去哪了？為什么突然換成顧景深？林妍知道這件事嗎？
"程暖小姐，你愿意嫁給顧景深先生為妻嗎？無論貧窮還是富有..."
我看向顧景深的眼睛，那里面沒有愛意，只有冷靜和一絲我讀不懂的復雜。臺下賓客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刺在我背上，尤其是前排那個穿著香奈兒套裝的女子——林妍，我的"好閨蜜"，此刻正用淬毒的眼神盯著我。
"我愿意。"我說，聲音清晰堅定。
戒指交換環(huán)節(jié)，顧景深的手指意外地溫暖。當那枚至少五克拉的鉆戒套上我的無名指時，我看到林妍猛地站了起來，然后被身邊的人拉回座位。
"現(xiàn)在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
顧景深的手扶上我的腰，另一只手抬起我的下巴。他的動作看似溫柔，實則不容抗拒。在唇瓣相觸的瞬間，我聽到臺下傳來一聲壓抑的啜泣——絕對是林妍。
這個吻很短暫，卻在我的唇上烙下灼熱的溫度。分開時，顧景深眼中閃過一絲我無法解讀的光芒。
"恭喜顧景深先生和程暖小姐正式結為夫妻！"牧師宣布道。
掌聲稀稀拉拉地響起，更多的是竊竊私語和看好戲的竊笑。我知道，在所有人眼中，我只是個笑話，一個被臨時推上臺面的替身新娘。
走下禮臺時，林妍攔住了我們。她今天特意打扮過，一身白色連衣裙，像是故意要和新娘撞色。
"景深，這是怎么回事？"她紅著眼眶質問，完全無視我的存在，"我們說好的..."
"林小姐，"顧景深冷淡地打斷她，"今天是我和程暖的婚禮，請你注意場合。"
林妍的臉色瞬間慘白。我從未見過顧景深這樣疏離的態(tài)度，看來他們之間確實發(fā)生了什么。
"暖暖，我真沒想到你會這樣對我。"林妍轉向我，眼淚說來就來，"你明知道我..."
"明知道你愛他？"我微笑著接過她的話，順手將捧花塞進她懷里，"那真是抱歉了，現(xiàn)在他是我的丈夫。"
林妍像被燙到一樣丟開捧花，眼中閃過一絲狠毒："你以為穿上婚紗就能變成主角？別做夢了！你不過是個替身，永遠都是！"
周圍已經(jīng)有人舉起手機拍攝這一幕。我深吸一口氣，突然伸手挽住顧景深的手臂，靠在他肩上："是嗎？那為什么站在他身邊的是我而不是你呢，親愛的閨蜜？"
顧景深意外地配合，甚至伸手為我整理了一下頭紗。這個動作讓林妍徹底崩潰，她揚起手就要扇我耳光，卻被顧景深一把抓住手腕。
"別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他的聲音不大，卻冷得嚇人。
林妍掙脫開來，惡狠狠地瞪著我："程暖，你以為贏了？等著瞧吧！"說完便踩著高跟鞋憤然離去。
婚宴上，我像個提線木偶一樣跟著顧景深一桌桌敬酒。每個人都在恭喜我們，眼神卻充滿探究和嘲弄。尤其是周明遠的朋友們，看我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個攀附權貴的拜金女。
"別在意他們。"去洗手間的路上，顧景深突然低聲說道。
我停下腳步，驚訝于他竟然會安慰我："我以為你會更關心林妍的感受。"
顧景深皺眉："我和林妍早就結束了。"
"那為什么是我？"我終于問出這個盤旋在心頭的問題，"顧氏和程氏聯(lián)姻，完全可以選更合適的對象。林妍家世比我好，長得也..."
"因為你不會愛上我。"顧景深打斷我，語氣平靜得像在討論天氣，"我需要一個不會糾纏的婚姻伙伴。"
這個答案比我想象中更傷人，卻也讓我松了一口氣。至少我們目標一致——這場婚姻只是交易，無關愛情。
"合作愉快，顧先生。"我伸出手。
"合作愉快，顧太太。"他握住我的手，唇角微微上揚，"順便說，你在臺上的表現(xiàn)...令人印象深刻。"
回到宴會廳，我看到林妍正和幾個名媛竊竊私語，不時向我投來惡意的目光。周明遠依然不見蹤影，看來他是真的被臨時換掉了。
"顧總！"一個穿著灰色西裝的中年男子匆匆走來，"出事了，周氏剛剛宣布終止與我們的合作，股價開始下跌..."
顧景深的表情瞬間陰沉下來："什么時候的事？"
"就在婚禮開始前半小時。周明遠親自召開的記者會，說...說顧氏用不正當手段逼迫程家換新郎..."
我心頭一震。原來如此，這就是周明遠突然消失的原因。他不僅逃婚，還反咬一口，把責任全推給顧家。
顧景深立刻被一群高管圍住，他們低聲討論著危機公關方案。我站在一旁，突然意識到自己正站在風暴中心——這場婚姻從一開始就是個陷阱。
"顧太太，"一個甜得發(fā)膩的聲音在我身后響起，"第一次參加上流社會的婚禮吧？需要我教你怎么當個貴婦嗎？"
我轉身，看到林妍帶著兩個跟班站在那里，臉上掛著假惺惺的笑容。
"謝謝關心，"我晃了晃手中的香檳，"不過比起如何當貴婦，我覺得你更需要學習如何接受失敗。"
林妍的笑容僵住了："你真以為景深會看上你這種暴發(fā)戶的女兒？他娶你只是為了氣我！"
"是嗎？"我抿了一口香檳，故作驚訝，"那他為什么不直接娶你呢？哦，我忘了，是他甩的你。"
這句話精準踩中林妍的痛處。她臉色鐵青，正要發(fā)作，顧景深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夫人，該切蛋糕了。"
他不知何時擺脫了那群高管，現(xiàn)在正站在我身邊，手臂自然地環(huán)住我的腰。這個親密的姿勢讓林妍眼中幾乎噴出火來。
"好的，老公。"我故意用甜膩的聲音回應，順勢靠在他懷里。
切蛋糕時，顧景深的手覆在我手上，一起握住餐刀。臺下閃光燈不斷，明天這張照片肯定會登上財經(jīng)版和娛樂版的頭條。
"周明遠的事我會處理。"他在我耳邊低語，"你只需要配合我演好顧太太的角色。"
"包括在你前女友面前秀恩愛？"我小聲反問。
顧景深輕笑一聲，溫熱的氣息拂過我耳畔："尤其是她。"
晚宴結束后，我們坐上加長林肯前往顧家別墅。車內的沉默幾乎令人窒息。我望著窗外飛速后退的霓虹燈，突然覺得這一切荒謬至極——24小時前，我還以為自己會嫁給周明遠，開始平凡但安穩(wěn)的生活。
"為什么是周明遠？"顧景深突然開口。
我轉過頭："什么？"
"你原本要嫁的人。為什么選擇他？"
這個問題讓我愣了一下。為什么選擇周明遠？因為他追了我兩年？因為他家世相當？還是因為...林妍曾經(jīng)說過他很適合我？
"因為他安全。"我最終回答，"不像你這樣的人，永遠讓人捉摸不透。"
顧景深若有所思地看著我："安全的選擇不一定是對的。今天他拋棄你的速度，比我想象中快得多。"
這句話刺痛了我。是啊，我選擇的安全牌，在關鍵時刻毫不猶豫地拋棄了我，還往我背后捅了一刀。
"我們到了。"顧景深說。
車停在一棟豪華別墅前。我跟著他走進門，管家和傭人排成一列向我們問好。這一切都像做夢一樣不真實。
"你的房間在二樓右手邊第一間。"顧景深脫下西裝外套，"我的在走廊盡頭。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訴管家。"
我點點頭，突然感到一陣疲憊。今天發(fā)生的一切太過戲劇化，我需要時間消化。
"對了，"上樓梯前，顧景深回頭看我，"明天上午十點有個記者會，你需要出席。"
"記者會？"
"澄清周明遠的指控，穩(wěn)定股價。"他簡短解釋，"準備好扮演恩愛夫妻了嗎，顧太太？"
我深吸一口氣："隨時可以，顧先生。"
走進屬于我的臥室，我鎖上門，終于允許自己崩潰。我脫下昂貴的婚紗，卸掉精致的妝容，在浴缸里放滿熱水，然后把自己整個埋進水里。
浮出水面時，我盯著浴室天花板，突然笑了。命運給了我一個爛劇本，但我偏要把它演成逆襲大戲。林妍想看我出丑？周明遠想毀我名聲？顧景深想找個傀儡妻子？
很好。我會讓他們知道，程暖從來不是任人擺布的玩偶。
擦干身體，我站在鏡子前打量自己——黑發(fā)披肩，五官清秀但不驚艷，身材勻稱但沒有傲人曲線。和林妍那種明艷動人的類型相比，我確實像個灰姑娘。
但灰姑娘最后可是嫁給了王子。
我拿起手機，看到幾十條未讀消息和未接來電，大部分來自八卦的"朋友"們，都想打聽婚禮內幕。我統(tǒng)統(tǒng)已讀不回，只回復了母親的短信："我很好，別擔心。"
正要關機，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跳了出來："你以為贏了？等著被掃地出門吧！——L"
L，顯然是林妍。我冷笑一聲，把手機扔到一邊。明天開始，游戲規(guī)則將由我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