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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穆山被裴義遲的話氣得就要沖上前和他理論,被我攔住了。
“離都離了,裴先生說這些話干嘛?”
“都不重要了?!?/p>
我狀態(tài)不好,說完這兩句話就打算帶著莫穆山離開,被裴義遲堵在身前。
裴義遲被我的話刺得煩躁,像是存心往我的傷口上撒鹽:
“不重要?司白露,你忘了當(dāng)初是怎么要死要活地喜歡我的了?”
“當(dāng)初我但凡鬧出點(diǎn)花邊新聞,你就作天作地,罵我、打完、威脅我、利用長輩壓迫我,卻又一直不肯跟我離婚?,F(xiàn)在又跟什么個醫(yī)生故意在我面前晃悠,玩這出欲擒故縱的戲碼?!?/p>
“我奉勸你一句,既然離婚了,那就趁早斷了對我的心思。再被你這種人喜歡、糾纏,我只會覺得困擾!”
我將指尖捏得發(fā)白,心臟被扎出頓頓的疼。
看著裴義遲滿是厭惡的眼神。四目相對間,我解釋道:
“我和莫醫(yī)生是校友。不是欲擒故縱,遇見你們只是巧合。我知道你討厭我,之前的事給你造成困擾了。我跟你道歉,對不起。你要是還不信,我跟你發(fā)誓?!?/p>
又怕他不信,我一字一句地強(qiáng)調(diào):
“要是我司白露以后還糾纏你,就讓我不得好死!”
但我的話沒有平息裴義遲的怒火。
他只覺得一拳打進(jìn)了棉花里,尤其是我最后的毒誓和蒼白的臉色,讓裴義遲的心里透著點(diǎn)說不出來的恐慌。
裴義遲還想跟我爭論什么。被一旁的林苓扯了扯衣角:
“義遲哥,差不多到時間了。別和無關(guān)緊要的人浪費(fèi)時間了?!?/p>
“我爸還等著你和他交流一下兩家融資上市的事兒?!?/p>
裴義遲點(diǎn)了點(diǎn)頭。
示威一樣親密地?fù)е周?,從我身邊走過。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莫穆山似乎是怕我太難過,開口安慰我道:
“我看得出來,他……還是有點(diǎn)在乎你的?!?/p>
我沒說話,紅了眼笑了笑。
沒接這一茬:
“走吧。陪我去把支票兌出來,然后我要買個大大大墓地!”
墓園里,銷售為了業(yè)績說著好聽的奉承話:
“小姐,看您挑選的這么仔細(xì)。人雖然去世了,但它一定能感受到您的心意的?!?/p>
我自嘲地笑了笑:
“還沒去世呢,那是給我自己買的。”
“我活不久了。過兩天要是沒了,辛苦你費(fèi)心讓人把我的墓碑修得好看些?!?/p>
銷售的話頭驟然愣住了,瞪大了雙眼看著我。
反應(yīng)過來后,連聲給我道歉。再次看向我的目光里,滿滿的都是同情。
我搖搖頭,沒覺得冒犯。
只是突然有些好奇,若有一天,裴義遲知道了我的死訊會是什么反應(yīng)。但最起碼不會像現(xiàn)在一樣,堵在墓園門口,黑著臉喊我回老宅見奶奶。
我拜托莫穆山處理剩下的手續(xù),上了裴義遲的車。
他掃了一眼我,沒好氣地問道:
“你帶他來墓園干什么?”
“買塊墓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