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鄭言去上班后我向單位請了假,帶著平板找到了大學(xué)時候的好友顧千千。
安靜的咖啡館里,我低頭輕啜一口拿鐵,濃郁的咖啡香驅(qū)逐了些許通宵未眠后的疲倦。
坐在對面顧千千越看聊天記錄眉頭皺得越厲害。
“行了,再皺眉毛都能夾死一只蒼蠅了。”
我打趣道。
“你還能笑得出來啊白霜,你老公這是明晃晃的出軌啊。”
她義憤填膺地說。
“虧我那時還覺得鄭言是個專情的好男人,這么多年對你言聽計從的。
“真是天底下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家里放著這么漂亮的老婆不愛,就惦記著沒吃到的那口屎。”
我輕笑一聲。
人不都這樣嗎,總會美化自己沒走過的那條路,無論現(xiàn)在的生活多美滿順暢,只要心里有一點不甘心,就會想盡辦法再走一遍沒走成的另一條路。
更何況,是許媛這樣送上門來的好機會,怎么會有男人拒絕初戀呢。
“那你現(xiàn)在準備怎么辦,離婚?”
“是的?!?/p>
我點頭。
“我記得你有一個表哥,是打離婚官司的知名律師。
“你知道的,我畢業(yè)后就在國企的后勤部門工作,而鄭言他開著家公司,要是真鬧到要上法庭那一步,我擔(dān)心我吃虧?!?/p>
我的聲音帶著我自己都覺得詫異的冷靜,語氣平常地像在說別人的事情。
顧千千心疼地握住我的手,我才發(fā)現(xiàn),我的指尖在發(fā)抖。
“好,我回去聯(lián)系一下我哥,你別太難過了?!?/p>
難過?
我怔了怔。
我難過嗎。
我想起了鄭言發(fā)給許媛的一段視頻。
視頻里是穿著白襯衫的他在彈唱七里香。
只因許媛說,她想聽他唱歌,他就翻出了鋪滿灰塵的吉他,像十多歲的少年一樣,為自己的心上人彈唱曾經(jīng)共同喜愛的歌曲。
可是我曾經(jīng)想聽他為我彈吉他,他總是萬般推辭。
許媛問他有沒有給別人彈過這首歌。
他說:“我答應(yīng)過你的,不會彈吉他給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聽?!?/p>
原來,戀愛三年,結(jié)婚四年,我在他心里比不上許媛的千分之一。
“叮咚?!?/p>
平板傳來微信提示音。
我拿過來一看,微信沒有被退出,而聊天記錄更新了。
許媛:“阿言,晚上我們?nèi)コ匀f匯城新開的那家云南菜吧。”
鄭言簡短地回復(fù)了句:“好。”
外加一個小貓表情包。
還沒過十秒,他就給我打來了電話。
我接通,語氣照常。
“霜霜,我今晚有個會,可能沒辦法回家吃飯了,你昨天不是念叨想吃火鍋了嗎,你叫上顧千千,老公請你們吃?!?/p>
我溫柔應(yīng)好,收下了他轉(zhuǎn)來的5200。
他也就這一點好了,出錢還算大方,不過再大方也不如對許媛。
我是5200就能安撫住的糟糠妻,她是需要幾十萬的項鏈去相稱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