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陸洺琛打了那通電話后,竟真給父親送來了幾式合同,為求娶我,他可謂下了血本。
父親大怒,為了平息周伯父的猜忌,將我鎖至房中,等明天舉辦我和周硯辭的婚禮時才準許我出來。
今夜我有些失眠,好不容易睡著,卻夢見高中歲月點滴。
我和周硯辭從青澀到成熟,交織了彼此的整個青春。
我也夢見了陸洺琛。
他曾是庭將集團的太子爺,不過后來庭將出事,雙親自殺,他便也從萬人之上的太子爺變成了落難鳳凰。
可鳳凰永遠是鳳凰。
雖說他是學(xué)長,但實則與我同歲。
這個名副其實的天才,小學(xué)就從一年級直接跳到四年級,更是能在一邊打工一邊學(xué)習(xí)的狀態(tài)下,15歲保送清北大學(xué)計算機專業(yè)。碩士畢業(yè)后白手起家,勇立潮頭邁步科技領(lǐng)域,竟也回到了和父輩不分高下的地位。
簡直是不可思議。
高考出考場后,我沒等到周硯辭,卻等到了他。
陸洺琛鄭重地送給我一束花。
“方七寧,也許你不認識我,但這些都不重要,祝你今后一帆風順,永遠幸福?!?/p>
我和周硯辭的婚禮如期而至。
“什么?不見了!不見了就去找啊,今天可別出什么亂子!”劉特助焦急地沖電話那端的人吼道。
我暗暗有些擔心——他畢竟是周硯辭身邊的老人。
也許是周家對越甄出了手。
這是必然的事,兩大家族的姻親,絕不能因為一個女人被離間。
心里面雖然還是翻江倒海般難受,但我腦子清醒的很。
無論周硯辭給不給我完整的愛,他都必須給我絕對的地位和尊重。
我和他不僅是夫妻,更是有著共同利益的伙伴。
婚禮順利舉行,一切我所擔心的情況都沒有發(fā)生。
“七寧,之前是我錯了,今天我們正式結(jié)為夫妻,十年前我發(fā)誓要娶的女孩,終于嫁給我了?!?/p>
周硯辭拇指輕輕揉挲著我的每一塊關(guān)節(jié),仿佛我是天下無雙的稀世珍寶。
“七寧,開心些,我心里只有你?!?/p>
可我并未動容,反而注意到注意到他一直搜尋臺下的游離目光。
“別走神,好好把這場戲演完。”我冷聲提醒他。
這時劉特助卻跑了過來。
他貼近周硯辭,聲音放得極低,但我還是聽見了。
他說,越甄遞了辭呈,想要離開R市,去機場時卻出了車禍,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醫(yī)院里,情況基本穩(wěn)定。
聞言,周硯辭一下握緊我的手腕,力氣大到仿佛要捏碎我的骨頭。
“不是讓你們照顧好她嘛!”
一邊說著,他開始往臺下走:“他父母就是因為車禍走的!她最怕坐車了!”
丟下眾人,周硯辭拉開禮堂的大門就向外跑去。
“周硯辭,你停下!這是周、方兩家的婚禮!”我狼狽地托起尾紗,咬牙切齒道。
周硯辭只是慢了兩步,回頭瞥我的眼神是道不清的冷漠。
“抱歉,七寧,但越甄需要我。”
他掙脫我的手,保鏢們不敢攔他,影子很快消失不見。
風吹了進來,涼得我遍體發(fā)寒。
可我不能任性。
我站回臺上,理了理散亂的頭發(fā)和裙紗,強撐著走完了這場婚禮。
“不好意思,各位來賓,突發(fā)急事,硯辭要趕去照應(yīng)…”
要走的人,是留不住的。
周硯辭,我不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