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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像塊燒紅的烙鐵,掛在天上。
我跪在白家門口的石板路上,已經(jīng)三天三夜。
就在我快要栽倒時,有人擋住了頭頂?shù)奶枴?/p>
是班主任林老師。
她撐著遮陽傘,蹲在我面前。
“小遠,怎么回事?” 她伸手碰了碰我的胳膊,“怎么燙成這樣?”
我搖頭,喉嚨干得發(fā)不出聲音。
她嘆了口氣,把傘塞到我手里,然后半蹲下來:“來,我背你?!?/p>
我成績優(yōu)異,林老師一直對我很好。把我當成自己的孩子看待。
到了家,她把我放在沙發(fā)上,轉(zhuǎn)身去倒了杯溫水,又找來棉簽,沾著水擦我的嘴唇。
“到底怎么了?” 她坐在我對面,看著我,“是不是跟家里鬧矛盾了?”
我喝了口水,喉嚨稍微舒服了點。
“他們......讓我跪在這里反省?!?/p>
她的眼圈紅了:“反省什么?就算有錯,也不能這么折騰身體啊?!?/p>
我看著她茶幾上擺著的全家福,照片里她和她的女兒笑得很開心。
心里突然酸溜溜的。
如果我的爸媽,也能這樣對我就好了。
正想著,胃里突然一陣絞痛,像有只手在里面使勁擰。
我疼得蜷起身子,冷汗一下子冒了出來。
班主任嚇壞了,趕緊找來熱水袋給我捂上,又翻出抽屜里的止痛藥。
“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 她給我喂了藥,“醫(yī)生不是說讓你好好休息嗎?”
胃癌晚期,醫(yī)生早就說過,沒多少日子了。
在她家歇了大半天,力氣稍微恢復了些,我執(zhí)意要回白家。
班主任不放心,把我送到門口,塞給我一個保溫杯:“里面是粥,趁熱喝。有事一定要給我打電話,聽見沒?”
我接過保溫杯,點了點頭。
推開白家大門時,姐姐正躺在沙發(fā)上玩手機,電視開得震天響。
她抬頭看了我一眼,嘴角撇了撇:“喲,這不是我們的‘大少爺’嗎?在外面演完苦情戲,舍得回來了?”
我沒理她,走到玄關(guān)換鞋。
“我沒有演戲,我真的跪了三天三夜。”
她手里的手機 “啪” 地掉在沙發(fā)上,眼睛瞪得溜圓。
她盯著我膝蓋上的血痂,又看了看我蒼白的臉,張了張嘴,半天沒說出話來。
客廳里的電視還在響,可空氣卻突然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