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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時間倒回所謂的贖金交付那日。
冰冷的海水并未吞噬我,反而讓我更加清醒。
我奮力游向黑暗中那一點微弱的燈光。
一艘不起眼的小船如約而至,破開浪花,穩(wěn)穩(wěn)停在我預(yù)設(shè)的匯合點。
艙門打開,一個身形魁梧的男人逆光而立,周身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壓迫感。
竟是黑幫大佬,路澤。
我抹去臉上的海水,扯了扯嘴角,努力讓自己保持鎮(zhèn)定,聲音卻因寒冷和虛弱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如今經(jīng)濟還真是不景氣,區(qū)區(qū)一億的買賣,也勞煩您親自出馬了?”
他輕笑一聲,手下立刻遞過來一條干凈的毛毯和一套嶄新的衣物。
“宋小姐不必客氣?!彼穆曇舻统链判裕瑓s帶著不容置喙的壓迫感。
他踱步到我面前,眼神不善地上下打量著我,仿佛在評估一件貨物的價值:“這一億,我不要也行?!?/p>
路澤的目光在我身上流連,炙熱的呼吸幾乎噴在我的耳廓:“宋小姐,有沒有興趣,換個方式支付?比如,做我的金絲雀?”
我攏了攏濕發(fā),勾起一抹冰冷的笑:“路先生說笑了?!?/p>
“我能帶給路先生的,可不僅僅是暖床的樂趣?!?/p>
我頓了頓,語調(diào)微揚:“我相信路先生,不會是那種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人?!?/p>
路澤眼底的玩味更濃,他逼近一步,幾乎將我困在他與船艙壁之間:“哦?說來聽聽。”
我后背緊貼著冰冷的艙壁,心臟狂跳,卻依舊維持著表面的鎮(zhèn)定。
我知道,這何嘗不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窩。
但我既然敢與虎謀皮,自然有我的籌碼。
我從懷中掏出那個被防水袋層層包裹的錄音筆和一份文件復(fù)印件,正是楚天牧那些見不得光的交易證據(jù)。
“路先生,看完這個,再決定是要一個金絲雀,還是要一個能幫你吞掉楚家這塊肥肉的盟友?!?/p>
路澤挑眉,拿起資料。
他的臉色,從最初的玩味,漸漸變得凝重,再到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
“有點意思。”他指尖輕點著那份文件,“看不出來宋小姐看起來嬌弱,卻是有大智慧的人。”
我心底微松:“路先生,楚天牧現(xiàn)在方寸大亂,正是我們下手的好時機。”
路澤放下資料,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我們要怎么做?”
“第一步,要趁他病要他命。”
一段我被喂鱷魚的視頻就生成了。
路澤的技術(shù)團隊很專業(yè),足以以假亂真,連我臉上的絕望和脖頸處“致命”的血痕都做得惟妙惟肖。
通過隱秘的監(jiān)控,我和路澤一起欣賞著楚天牧在教堂里兵荒馬亂、幾近崩潰的模樣。
他那張俊美的臉扭曲著,充滿了悔恨與痛苦,聲嘶力竭地吼著我的名字。
我卻沒有報仇的痛感,只有無盡的空虛。
監(jiān)控畫面中,楚天牧已經(jīng)驅(qū)車瘋狂沖向所謂的“綁架地點”。
我收回目光,轉(zhuǎn)向路澤:“路先生,現(xiàn)在,可以去‘接管’楚天牧在碼頭的那批貨了?!?/p>
那批貨,價值不菲,是楚天牧近期的心血,也是他用來打通某個關(guān)節(jié)的重要籌碼。
路澤挑眉,眼底閃過一絲贊賞。
“好?!彼谅暤?,立刻對手下發(fā)號施令。
這一票,不僅能重創(chuàng)楚天牧,也為路澤帶來了豐厚的回報,更奠定了我們初步的信任基礎(chǔ)。
而楚天牧,好戲,才剛剛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