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他猩紅著眼,幾乎是咆哮著下令:“所有人都給我停下手里的活!”
“去找!把宋知意給我找出來!”
“活要見人,死......不,她不準死!”
他嘶吼著,聲音在空曠的別墅里回蕩,帶著濃重的血腥氣。
這座不大的海邊小鎮(zhèn),幾乎被他的人馬掀了個底朝天。
碼頭,漁船,旅館,甚至是每一條偏僻的巷弄。
然而,時間一天天過去,宋知意如同人間蒸發(fā),杳無音信。
楚天牧的理智,正在在一點一點崩塌。
某個深夜,他像個瘋子一樣,開始翻找鎮(zhèn)上那個最大的垃圾中轉(zhuǎn)站。
那些被周顏顏當成垃圾丟掉的,宋知意的畫稿,她親手捏制的陶土杯子,每一件沾染著她氣息的東西。
他小心翼翼地捧起一片碎裂的杯子殘片,上面還殘留著淡淡的茉莉花釉彩。
“知意......我的知意......”
他喃喃著,淚水混著污泥,從爬滿血絲的眼角滾落。
手指被尖銳的碎玻璃劃破也渾然不覺,他只想找回一點,哪怕只是一點點,屬于她的痕跡。
另一邊,陰冷潮濕的水牢里。
“啊——!”周顏顏凄厲的慘叫劃破寂靜。
冰冷的鐵鏈纏上她的手腕腳踝,將她吊在水牢中央,冰冷的水一點點漫過她的腳踝,膝蓋......
“老大吩咐了,每天一千針,一針都不能少?!?/p>
冷漠的聲音響起,手下拿著閃著寒光的細針,面無表情地刺向她暴露在外的肌膚。
周顏顏痛得渾身痙攣,哭喊求饒:“牧哥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饒了我吧!”
然而,回應她的只有針尖刺入皮肉的細微聲響,和無邊無際的絕望。
長久的折磨讓她知道求饒沒有用,楚天牧就是個瘋子。
“楚天牧,我是楚天其的老婆,你不能這么對我!他馬上要從國外回來了,你要讓他看見自己的老婆被這么折磨嘛!”
話音剛落,周顏顏被從水牢里拖了出來,她身上布滿了細密的針眼,舊傷添新痕。
她以為是楚天其回來了,自己有救了。
慌亂中用早已泡得發(fā)脹的手整理衣服,希望一會兒用美色讓楚天其保下自己。
“天其!你哥他瘋了!他要殺了我!”她哭得梨花帶雨,聲音凄楚。
可進來的是宛如殺神的楚天牧。
他沒有理會她的哭喊,而是從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扔在面前。
“這是什么?”周顏顏沙啞著嗓子問。
“離婚協(xié)議?!背炷晾淅涞溃昂灹怂??!?/p>
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可抗拒的威懾。
周顏顏的哭聲戛然而止,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不......不!天其,不會這么對我?我是楚家的人!”
“楚家,不會留一個心思歹毒的女人?!背炷恋恼Z氣沒有絲毫轉(zhuǎn)圜余地,“楚天其決定定居國外了,你就好好在這里日復一日的接受你的懲罰吧?!?/p>
“牧哥哥,懲罰我也受了,你放了我吧。一夜夫妻百日恩,何況我陪過你那么多次。你不是很喜歡我的身體嗎?以后我是你一個人的好不好!”
楚天牧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帶著噬骨的恨意,“住嘴!賤人?!?/p>
“楚天牧,我心思歹毒,你又好得了哪兒去?我只是讓你幫忙,可主意是你出的,人是你找的,你有什么臉罵我歹毒?!币庾R到自己再也沒有翻盤的可能,周顏顏氣急敗壞的罵道。
楚天牧眼中的瘋狂被濃烈的痛苦覆蓋。
看著周顏顏被強行按著手,在離婚協(xié)議上畫了押。
楚天牧看也沒看她一眼,對手下吩咐:“她既然這么喜歡陪男人睡,那就把她送到紅燈區(qū),告訴他們,她每天必須接滿99個客人,否則就不能吃飯,不能喝水?!?/p>
周顏顏不敢相信,可她的哭喊和咒罵,都淹沒在了厚重的鐵門之后。
同時,在醫(yī)院的司機沒能救活,楚天牧讓手下將人分尸喂了鱷魚。
處理完這一切的楚天牧仿佛丟了魂,整個人都變得恍惚而落寞。他手里永遠攥著一個酒瓶,渾身散發(fā)著濃烈的酒氣。他站在海邊,對著茫茫大海,一遍又一遍地呢喃著:
“知意......”
“知意,我錯了......”
“回來吧......”
冰冷的海浪一波接一波地卷來,留下一個個破碎的泡沫,卻無人回應他的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