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間里機器的轟鳴聲跟往常一樣震得人耳朵生疼。我剛完成手頭的活兒,抱起一袋原料,準(zhǔn)備去給另一臺機器加料。
就在我轉(zhuǎn)身的瞬間,車間里驟然響起一陣慌亂的呼喊:“快來人啊,機子冒煙了!”我的心猛地一緊,手里的原料“砰”地落地,我順著聲音撒腿就跑。只見一臺機器周圍煙霧繚繞,幾個女工站在一旁,眼神里全是驚恐,被嚇得不知所措。
我快步?jīng)_過去,一邊扯著嗓子喊:“別慌,都往后退!”一邊迅速查看機器的狀況。很快發(fā)現(xiàn)是電路短路了,機器內(nèi)部不時迸出火花,形勢相當(dāng)危急。我來不及細(xì)想,轉(zhuǎn)身朝著車間角落的配電箱飛奔,一心只想切斷電源,免得發(fā)生更大的災(zāi)禍。
可就在我快跑到配電箱時,車間里陡然響起尖銳的警報聲,這聲音一出來,本就慌亂的女工們更慌了,有幾個直接哭出了聲。我顧不上安慰她們,手在配電箱上飛速操作,很快,電源切斷,機器停下,冒煙的情況也慢慢穩(wěn)住了。
這時,李主管匆匆趕來,看到亂糟糟的現(xiàn)場,臉?biāo)查g拉得老長,大聲怒吼:“這是怎么回事?誰能給我解釋清楚!”女工們都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我站出來,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李主管詳細(xì)說了一遍。李主管聽完,皺著眉說:“趙栩,這次多虧你反應(yīng)快,不然還不知道得出多大事。不過,這機器平時是怎么維護(hù)的?怎么突然就短路了?”李主管目光掃過在場的每個人,最后落在負(fù)責(zé)這臺機器日常維護(hù)的張哥身上。
張哥嚇得臉色慘白,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我……我前幾天檢查的時候還好好的,不知道今天咋就出問題了?!崩钪鞴芾浜咭宦暎骸安恢溃磕氵@維護(hù)工作到底有沒有認(rèn)真干?這次要是造成重大損失,你擔(dān)得起責(zé)任嗎?”張哥低著頭,連個屁都不敢放。
我看著張哥可憐巴巴的樣子,忍不住幫他說了句好話:“李主管,張哥平時工作也挺認(rèn)真的,可能是這機器用太久了,有些零件老化,才會突然出狀況?!崩钪鞴艹蛄宋乙谎?,說:“你倒是會替人說話。不過,這次的事必須嚴(yán)肅處理,給大家提個醒?!闭f完,李主管就帶著張哥去辦公室了。
車間里的女工們還心有余悸,我安慰她們:“沒事了,大家都別害怕。以后操作機器多留個心眼,有問題趕緊報告?!迸兗娂婞c頭,看向我的眼神里滿是感激。
處理完機器的事,我回到自己崗位繼續(xù)工作??尚睦飬s怎么也平靜不下來,來深圳已經(jīng)有一陣子了,雖說每天都拼了命地干活,可離我想給小柔幸福生活的目標(biāo)還差得老遠(yuǎn)。在這工廠里,意外隨時都可能發(fā)生,往后我該咋應(yīng)對呢?
下班后,我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宿舍。宿舍其他人都在討論今天車間的事,我卻沒心思參與。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小柔的模樣在我腦海里越來越清晰。我心里直犯嘀咕,小柔現(xiàn)在過得咋樣?有沒有聽她姐的話去蘭州相親?她會不會也在想我呢?這么一想,我的心就像被針扎了一樣疼。我從枕頭邊的紙盒里拿出小柔結(jié)的星星和手鏈,輕輕的撫摸著,我把手鏈戴到了手腕上,好像這樣就能感受到她的溫度一樣。
“小柔,你一定要等我,等我在深圳混出個樣兒,就回去接你?!蔽逸p聲念叨著,眼神里滿是堅定和期待。在這個陌生的城市,小柔就是我咬牙堅持的動力,不管以后的路有多難走,我都絕不放棄。
我想著小柔,感覺有點心煩意亂 ,就起身下床 ,想出去走走。我走在宿舍區(qū)外的街道上,看著兩排暗黃的路燈和郁郁蔥蔥的綠化帶,欣賞著夜色的美景與寧靜。路上的人流匆匆而過。路上的車子忽閃而過。忽然看見前面一個熟悉的身影,是李萌,她慢悠悠無精打采的走著,手上還拿著一個罐裝啤酒。走著喝著。忽然墩在地上哭了起來。我站在她不遠(yuǎn)處,靜靜的看著,我知道李萌的痛,這事也許怪我 , 今天又讓她想起了往事,我覺著有些內(nèi)疚??此薜臅r間有些長。我便走向前,拍拍李萌的肩膀說“李萌,別哭了,為了那個人傷了身子,不值得”
李萌被我這一拍,肩膀猛地顫了一下,緩緩抬起頭,滿臉淚水,眼睛腫得像核桃,聲音帶著哭腔,又帶著幾分哽咽:“趙栩,你說我到底哪兒不好?我把一切都給了他,跟著他來到這人生地不熟的深圳,滿心想著能和他有個未來,結(jié)果他說走就走,招呼都不打一個。”她邊說邊用手胡亂抹著臉上的淚,手上的啤酒罐也跟著晃悠,灑出幾滴酒液。
我在她身旁蹲下,地上的涼意透過褲腿滲上來,可我顧不上這些,心里全是對李萌的同情?!袄蠲?,你啥錯都沒有,是他不懂得珍惜。你為這段感情付出這么多,他卻這么輕易就辜負(fù)你,是他沒眼光,沒福氣?!蔽铱粗J(rèn)真又誠懇地說道。
李萌聽了,嘴角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可我就是不甘心吶,那么多的回憶,說沒就沒了。”說著,她又舉起啤酒罐,猛灌了一口,喉嚨里發(fā)出沉悶的吞咽聲。
我伸手按住她拿酒罐的手,把啤酒罐輕輕拿開,放在一旁,“別再喝了,喝多了難受,傷身體。過去的事兒就讓它過去,往后的日子還長著呢。”
李萌頓了頓,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情緒再次崩潰,雙手緊緊揪著頭發(fā),哭得肩膀劇烈顫抖,“我不敢想以后,一想到未來沒有他,心里就空落落的,做啥都提不起勁?!?/p>
我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才好。夜色越來越深,路燈昏黃的光灑在我們身上,周圍路過的行人都行色匆匆,沒人在意我們這兒的悲傷。過了好一會兒,我才緩緩開口:“李萌,我理解你心里的苦,可你得振作起來。想想剛來深圳的時候,咱們不都是懷揣著希望,想在這兒打拼出一片天嗎?不能因為一個負(fù)心人,就把自己的未來搭進(jìn)去?!?/p>
李萌抬起頭,目光直直地盯著我,像是在尋求一絲慰藉,又像是在質(zhì)疑我說的話,“趙栩,你說我真能走出來嗎?我感覺自己陷在這痛苦里,怎么都爬不出來了?!薄澳隳艿模畔逻^去面對未來。”李萌望著我說“你讓我放下,我能放下嗎?你呢,還不是一樣的痛。別說那些沒用的,你不知道我心里的苦。”李萌吼道。我緩緩的說,“李萌,我給你說說我的故事吧 ,我愛上了一個姑娘,不,準(zhǔn)確的說,是那個姑娘愛上了我。她是那么天真無邪,就像是高山上剛盛開的花一樣。她,是那么漂亮。漂亮的每次和她相處我都不敢輕易地觸碰,怕影響了她的美。望著她眼里全是我的神情,我是那么幸福,又感到是那么幸運!是啊,我是多么的幸運。遇到了小柔,我心愛的姑娘。她總是靜靜的傾聽我講的那些不可能實現(xiàn)的夢想,她歪著頭,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我。讓我如癡如醉?!?她也敞開心扉和我聊天,她喜歡和我在一起,她向往城里的生活,她向我述說著城里的美好。甚至她依在我的懷抱里也輕聲說“趙栩哥,如果我們能在城里生活該多好。”直到有一天,她姐回來了,要帶她去城里,要把她嫁到城里,她姐讓我離開她,她爸讓我家放棄她,你說我能愿意嗎?”李萌開口說“不行,覺對不行,你要是同意了,你就是懦夫,你就是個混蛋?!蔽艺f“我同意了”李萌驚訝的看著我,說“你同意了?”我說“是的,我同意了。但我不后悔,我只是痛。”我接著說,“你知道我為什么同意嗎?”李萌說“為什么?”我說,“我最終同意,是因為她姐說的一句話,你希望小柔將來成為李嫂那個樣子嗎?想起李嫂的樣子,所以我妥協(xié)了,我不愿意我心愛的姑娘早早變成李嫂那個樣子”說到這里,我也流淚了。我接著說“你知道李嫂是什么樣子嗎?李嫂年輕時也是婷婷玉立貌美如花。后來嫁給鄰村的一個青年,是個農(nóng)民,她們也是相親相愛的,可是短短幾年,李嫂還不到三十歲,就像四十多歲的人了,腰也有點駝。黝黑的臉上也有了皺紋。被農(nóng)村生活折磨的一臉滄桑。所以,我一聽到李嫂,我妥協(xié)了,因為我不愿意我心愛的姑娘也變成那樣。也清楚的知道小柔向往的生活。既然她有這個機會,我就成全她吧,唉,長痛不如短痛,我就跑到深圳來了?!蔽议L出了一口氣。李萌靜靜的聽著,突然說“你是為了小柔而放棄小柔的?”我說“是的。這就是我痛苦的原因,我一方面想讓小柔通過她姐嫁到城里去,過上城里的生活。一方面我想快點賺錢,賺到足夠多的錢,在小柔還沒有嫁到城里之前給到小柔想要的生活,迎娶小柔??墒?,…太難了?!蔽页聊季?,忽然轉(zhuǎn)變話題說“李萌,你知道你男朋友真正需要什么樣的生活嗎,你又需要什么樣的生活嗎?放下吧,李萌。別在傷心了?!崩蠲瘸聊?,我又說“李萌,你還年輕,人呢還這么漂亮 ,說話又這么霸氣。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念他一個負(fù)心人呢,走,回去。”我站起身,李萌也站起身說“哼,趙栩,你說我霸氣 我什么時候霸氣了”說著,拳頭朝我身上打來,我感緊躲開了。李萌追了我?guī)撞?,腳步有些虛浮,打了一個趔趄,似乎要摔倒,我敢緊停住扶住了她?!拔宜湍慊厮奚岚桑煤盟挥X,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一路上,李萌腳步虛浮,時不時還抽噎兩聲,我小心翼翼地扶著她,生怕她摔倒。
到了女生宿舍樓下,李萌站穩(wěn)身子,轉(zhuǎn)過頭看著我,眼神里多了幾分釋然,“趙栩,謝謝你今晚陪我,想不到你還挺會勸人的。我會試著放下的。”我笑了笑,“那就好,有啥事兒,隨時跟我說。”
看著李萌走進(jìn)宿舍樓,我才轉(zhuǎn)身離開。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夜風(fēng)吹來,帶著絲絲涼意,可我的心里卻沉甸甸的。在這繁華又陌生的深圳,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都有自己的傷痛,我們都在這生活的漩渦里掙扎、前行,希望能抓住那一絲幸福的曙光 。
我目送著李萌回到宿舍,看到表哥過來就打招呼問道,“表哥,你這是去哪?”表哥說 “我去隔壁打臺球,睡覺還早,跟我一起去吧,”我本來想拒絕但一想睡覺是早了點,就跟著來到了隔壁的臺球場。這個臺球場是露天的,就是在兩棟樓中間的空地上一次擺了六張臺球桌。場地人還真不少。六張桌子已經(jīng)都有人玩了。我和我哥呢就只能等。等別人不玩了,有空桌子才能去玩。我倆找了個角落站定,瞧著場內(nèi)熱火朝天的景象。有人一桿清臺,引得周圍人紛紛叫好,那股子得意勁兒仿佛要沖破天際;也有人連續(xù)失誤,懊惱地直撓頭,臉上寫滿不甘。表哥站在一旁,摩拳擦掌,眼睛緊緊盯著臺球桌,嘴里還念念有詞,給我傳授起打臺球的“獨家秘訣”,從怎么握桿、發(fā)力,到如何巧妙走位,講得頭頭是道。
等了好一會兒,終于有一桌結(jié)束了戰(zhàn)局。表哥一個箭步?jīng)_上前,搶占了那張臺球桌,熟練地擺好球,沖我招手:“來,表弟,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厲害!”我拿起球桿,學(xué)著他教的姿勢,有模有樣地準(zhǔn)備擊球。第一桿下去,球倒是沒歪得太離譜,只是力度小了些,沒碰著幾個球。表哥在一旁笑著打趣:“別急,慢慢來,多練幾次就有手感了?!?/p>
在這一來一回的擊球里,周圍的喧囂聲、球與球碰撞的清脆聲響,還有表哥時不時的指導(dǎo)聲,交織在一起,讓我暫時忘卻了回宿舍路上那些沉甸甸的思緒。我們一邊玩一邊閑聊,聊起小時候一起搗蛋的趣事,聊到各自在深圳的生活。表哥說,他剛到深圳的時候,也覺得這座城市又大又陌生,常常在深夜里感到迷茫,可咬咬牙堅持下來,慢慢地也就適應(yīng)了,還交到了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
不知不覺,時間過得飛快,原本還熙熙攘攘的臺球場,人漸漸少了。頭頂?shù)臒艄庥行┗椟S,卻把我倆的影子拉得長長的。我和表哥的臉上都掛著汗珠,可嘴角都帶著笑意。這場臺球,像是給疲憊的生活按下了暫停鍵,讓我在這異鄉(xiāng)的夜晚,收獲了片刻的放松與溫暖,也讓我明白,哪怕生活滿是掙扎,那些與親人相伴的時光,總會成為支撐我們繼續(xù)前行的力量。
我和表哥準(zhǔn)備回去了,我看到走到一個長條桌前,給一個中年大哥一塊錢,說“張老板,打了兩局。”張老板說“知道了,郭建,你今天是帶徒弟?”“我表弟,帶他玩玩”我表哥說?!睆埨习蹇粗艺f“謝謝捧場,常來玩啊。”我點點頭說“會的”。我跟表哥走在回去的路上,我問表哥?“哥,那么多人,六張桌子,那老板他一個人是怎么記得咱們打了兩場球的?”我表哥說“那老板只需住意每張桌子重新開球就行,一般是誰輸誰付錢,”“那老板一晚上能掙多少錢”我接著問,“我哥說,這個說不準(zhǔn),有時不到一百,有時有大幾百塊,幾晚呢,人雖然多,可能也就不到一百塊錢。”“那大幾百塊是怎么掙的”我接著問。表哥接著說“是賭球,如果來了高手,他們約定賭球,那張老板可就掙錢了,不管賭局大小,十塊,五十,還有一百塊的,每場呢張老板就收五快錢,你想想,那些高手打球,有時不到一分鐘,就結(jié)束了,張老板五快就到手了。一場一結(jié),從不拖欠,有人一晚上輸了八千塊,你想想,張老板要收多少場臺費?!薄澳菑埨习宀痪桶l(fā)了,張老板他忙得過來嗎?”我哥說“那時,張老板可就緊睛著這張桌呢,別的桌就不管它了,給多少算多少。一般呢,也不會有人賴帳的”很快我們就到了宿舍樓下了,我和表哥分手回到了三樓自己的宿舍,又沖了回澡 ,躺回床上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天上班,一樣的工作,一樣的忙碌,中午吃飯,我和張哥一起出去打飯,我打了個紅燒肉,一個麻婆豆腐,看見陳悅和兩個女同事也在打飯,她們是張梅和劉蕓一個湖南姑娘一個安徽姑娘。她們和我打了聲招呼“趙栩,你也打飯。今天吃的什么菜”我說“紅燒肉,看,香不香”她們一笑,“我們也去打”陳悅見我,叫了聲“趙栩哥,”我點了點頭“打飯去吧”我和張哥就坐在了旁邊的桌子上吃了起來。我看見張梅和劉蕓她們要了紅燒茄子和辣椒炒小魚干,一個炒青菜,而陳悅呢要了一個青菜還在猶豫著,我便走過去給老板說“給她在打個紅燒肉,在打個辣椒小魚干”老板麻利的打好了菜,遞給了陳悅,我付了錢轉(zhuǎn)身對陳悅說“吃好點”我又掏出一百塊遞給陳悅“是不是沒錢了,拿著吧”陳悅流淚了,她推著說“趙栩哥,我不能要,”我說“不拿著,別叫我哥”旁邊的張梅和劉蕓眼睛掙得大大的“趙栩,你真 ?!蔽铱搓悙傉驹谀遣恢耄蜎_她倆努努嘴,“帶陳悅吃飯去吧”她倆就要拉著陳悅?cè)コ燥?,陳悅流著淚說“趙栩哥,那我發(fā)工資還你,”我說“好,先去吃飯吧”,望著陳悅一走一回頭的遠(yuǎn)去,張哥對我說“趙栩,你小子對那小姑娘真好,我都有點吃醋了,你小子真看上她了,不過那姑娘是個美人胚子,就是瘦了點?!蔽艺f“張哥,說什么呢,你也知道她的事,能幫就幫幫吧”說完,我就埋頭吃起了飯。晚上八點下班,我一個人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心里想著,又是一天過去了,我來深圳一個多月了,馬上要發(fā)工資了,公司已經(jīng)讓我辦好了銀行卡,我辦了中國銀行卡,想到馬上要有工資了,雖然不知道具體有多少,但心里還是蠻激動的。這時,后面來了兩自行車叫我“趙栩,上車,我?guī)恪蔽乙豢词抢蠲?,說“還是不了,我走著還行。”她說“別費話,上車?!蔽乙豢矗⑶殡y卻啊,就坐上了李萌的自行車。李萌在前面使勁的騎著,我在后面坐著,我怎么感覺這么憋扭呢,手都沒地方抓。我喊到“李萌,停,?!崩蠲韧O萝噯柕馈霸哿恕蔽艺f,“我還是走著吧,我覺著走著比坐著舒服,你先走吧?!保ㄎ冶緛硐胝f還是我?guī)е悖幌胍膊煌祝├蠲葘ξ艺f“你給我穩(wěn)穩(wěn)的坐著,我給你說,你可是頭一個這樣的待遇,哼,在不坐我可是生氣了?!蔽乙豢矗疫€是坐吧。心里想著,“她說話怎么老是這么霸氣呢!”李萌又騎上車,我無奈又坐了上去,李萌在前面輕聲說“你可以抓住我的”我抓住坐位上的鐵架子一路回到了宿舍。幫她撐好車,對李萌說“謝謝你,”李萌說“是我應(yīng)該謝謝你,好了,我上去了?!蔽一亓司洹昂??!蔽揖突厮奚崃?。沖完澡,我洗好了衣服,涼在了陽臺上,正準(zhǔn)備坐到床上,聽到有人敲門,我就去開門,看見陳悅站在門口,說“趙栩哥,我想幫你洗衣服”。我回頭一看,見同宿舍的人都穿好衣服在各自的床上呢。就說“進(jìn)來坐,不用你洗,我那兩件衣服幾下就洗了,你看,我都涼在陽臺上了?!标悙偢疫M(jìn)了宿舍,看到我真的把衣服洗了說“趙栩哥,以后,不用你洗,我來幫你洗?!蔽艺f“真的不用,你上班那么累,下班早點休息?!标悙偪戳艘蝗Ψ块g,看到我的床,我的床上有我的東西,她認(rèn)得,她說,“這是你的床,”我說“是,你坐,我給你泡茶?!痹捳f出口我才想起來我沒茶。陳悅坐在了我的床上說“趙栩哥,我就是想為你做些事?!蔽乙贿吇貞?yīng)陳悅說“真不用”一邊想著沒茶怎么辦。我想到了小柔送我的咖啡,我還沒舍得喝。我走到床邊,在枕頭邊的紙盒里拿出那包咖啡,拆開,取出一小包。拿起一個瓷杯,用開水沖洗了一下,拆開咖啡倒進(jìn)杯子,用開水一沖,學(xué)著小雅姐拿小勺子攪了攪,遞給陳悅說“妹子,這是咖啡 你喝,”陳悅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說,有點苦?!蔽艺f,“開始是有點苦,但是你細(xì)細(xì)的品,就會品出它的香來。你在喝一口看看?!标悙偨又趾攘艘豢冢惺芰艘幌挛兜?。說“真的呢,不一樣的香。這個很貴嗎?”應(yīng)該不是很貴,它只是一種飲品,具體多少錢我也不知道,是我女朋友送我的。“你女朋友送你的,”陳悅驚訝的說。她的臉色暗淡下來。我說“是我女朋友送的,還有這些?!蔽夷闷鸺埡?,拿出里面的星星,千紙鶴和手鏈,看,這是我女朋友親手做的,陳悅低聲說,你有女朋友了?我說,“是的,我有女朋友了?!笨墒顷悙倕s流淚了,我一時不知道咋回事,她忽然哇的一聲哭出了聲,同宿舍的的四個人全都從床上坐了起來。她把杯子往我手里一塞,起身就往屋子外跑。我一把抓住陳悅的胳膊,拉住了她說“陳悅,咱回事,你為什么哭,你不說清楚,別想出這個門。”陳悅哭著說“她們說你看上我了,我不信,我覺得我不配??墒菑埫氛f你一定是看上我了。我是鼓了好大的勇氣才來的,可是,可是你?!闭f著她說不下去了。我拉著陳悅重新讓她坐下鄭重的對她說“陳悅,我一開始幫你是出與我們同事的友情,咱們車間我誰沒幫?可是在我?guī)湍愫?,你叫我聲趙栩哥,既然你叫我哥了,那我這個哥是不是得更關(guān)心自己的妹妹。我很幸運,一來到深圳就有了妹妹,在這里,我本來就表哥一個親人,可是現(xiàn)在我有兩個,另一個就是你,陳悅。好了,別哭了,你才多大,想的這么多,對了,妹子 你多大了,哥都不知道。”陳悅“我,我”抽泣幾聲沒說出口。我回頭對四個室友說“張濤,張勇,王軍,李建利,你們現(xiàn)在知道了,她,陳悅是我妹妹,以后有人欺負(fù)她,就替我照顧下,或者感緊告訴我,她在這里是有哥的,拜托了?!蹦撬膫€家伙懶洋洋的說“知道了,她是你妹。”我拿起紙巾,替陳悅檫去眼淚,說“記得那天你看我流眼淚嗎”陳悅點頭說“記得,你說你想家了?!蔽艺f“其實呢,我是想我女朋友了,嗷,也許有一天是你嫂子吧,也許。我很愛她,她呢也很愛我,我不知道她現(xiàn)在怎么樣。但不管怎樣,我這輩子就只愛她一個人?!标悙倻I眼汪汪的說“趙栩哥,我懂了?!蔽夷闷痍悙倓倹]喝完的杯子,又續(xù)了些熱水再次遞給陳悅“喝了它”。她望著我,猶豫著。我說“這是哥很看重的東西,現(xiàn)在哥給你喝。”她慢慢的接過杯子喝了起來。我高興的說,“明天,我就告訴全車間,不,全公司,陳悅,是我的妹妹”陳悅免強擠出一絲笑說“趙栩哥,我回去了?!笨粗撸艺f等等,我把那包咖啡分了一半遞給陳悅說“拿著”。陳悅慌忙說“這個,我真不能拿,”我說“妹妹,你頭一次到哥這,哥沒什么東西送你,哥其實也很寒酸。但這是哥最看重的東西,你知道的。所以哥只是分一半給你?!边@時,那四個家伙喊道“我也要”我回應(yīng)到“想要,我一會買去,但這包,沒門?!标悙傉苏?,接過咖啡說“那我走了哥。”我點點頭看著她走遠(yuǎn)。我回到屋里,對四個室友說,“哥幾個聽好,我真的把陳悅認(rèn)做我妹妹了,以后呢,就替我關(guān)照點,我這就給大家買咖啡去。”說完我就下樓真的買咖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