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圖讓自己能夠浮出水面呼吸。手腳的胡亂揮動，卻攪動更多的水流。肺部火辣辣的疼痛，

每一次徒勞的抽吸肺部都會灌入更多又咸又澀的水。窒息的絕望從四面八方壓來，

要將其徹底淹沒深海中。“終于…要…死了…”“也好，

省的繼續(xù)受罪”意識在冰冷和窒息中最終沉淪，徹底吞噬最后一點感知?！恢^了多久，

也許只是一瞬，又也許是永恒。一絲微弱得如同風(fēng)中殘燭的意識，

在無邊無際的黑暗與冰冷中，極其艱難地、一點一點地再次凝聚起來。唐姆首先感受到的，

還是是深入骨髓的寒冷。自己的每一根骨頭都要被凍成了冰渣子，

每一次心跳都牽扯著僵硬的肌肉，帶來痛楚。緊接著，是干裂的喉嚨和火燎的肺部，

挪動的胃部。一種源自生命最底層的、對食物和水分、呼吸的渴求，

就像把鈍刀在身體內(nèi)部緩慢地切割、研磨，每一次神經(jīng)的跳動都在提醒他——饑餓，空氣！

最后，是狹窄、堅硬、霉?fàn)€的木頭氣味的空間。身體被緊緊地蜷縮著，

就連轉(zhuǎn)動一下頭顱都艱難異常，只能維持著一個極其別扭的姿勢。

耳邊單調(diào)、沉悶、永不停歇的嘩嘩水聲，像是整個世界都被浸泡在冰冷的海水里搖晃。

“這是……哪？”“災(zāi)難把我干哪了？”唐姆的思維遲鈍得如同生了銹的齒輪。試圖思考，

可大腦里依舊是一片混亂惡心，

無數(shù)破碎的畫面和聲音如同失控的洪流在意識深處沖撞、翻騰。

有《海賊王》最終章路飛的笑臉，有城市霓虹燈的殘影，有房間崩塌的巨響，

還有另外一些陌生混亂的碎片：巨大的、燃燒著墜落的船帆碎片；男人女人絕望凄厲的哭喊，

求饒；刺耳的、撕裂空氣的炮彈尖銳呼嘯；以及……一片刺目的金光？

混亂的記憶碎片像是被打碎又強行拼湊起來的，無法分辨真實與虛幻。劇烈的頭痛隨之襲來，

是有東西在腦子里拼命攪動?！斑怼币宦曃⑷醯綆缀趼牪灰姷纳胍?，

從唐姆干裂的嘴里艱難地擠出。稚嫩的聲音、沙啞還帶著病態(tài)的虛弱，

這絕不屬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