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的話戛然而止，如同被一只無形的手扼住了喉嚨。因為謝昭臉上的表情，

已經(jīng)不是瘋狂可以形容。那是地獄。他握著刀柄的手，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慘白凸起，

手背上青筋虬結(jié)，如同盤踞的毒蛇。刀尖依舊穩(wěn)穩(wěn)地抵著她的心口，那點(diǎn)刺破的胭脂紅，

正慢慢洇開一小團(tuán)更深的、近乎黑色的暗痕。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暖閣里千百種香料的氣息，那縷屬于蘇雪棠的冷香，還有蘇紅萼身上絕望的沉水香，

都在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發(fā)酵、腐爛。謝昭沒有動怒，沒有咆哮。他只是死死地盯著蘇紅萼，

那雙猩紅的眼睛里，風(fēng)暴詭異地平息了，只剩下一種深不見底的、凍絕萬物的死寂。那死寂，

比任何狂暴的怒火都更令人膽寒?！霸瓉砣绱??！彼K于開口，聲音平靜得詭異，

像是從萬載玄冰的縫隙里擠出來，“原來她的香方，她的性命……都斷送在你手里。

”最后一個字落下，抵在蘇紅萼心口的刀尖，驟然消失！蘇紅萼還沒來得及喘一口氣，

甚至沒看清謝昭的動作，只覺得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猛地攫住了她的肩膀！天旋地轉(zhuǎn)間，

她被謝昭粗暴地拖拽著，踉蹌著離開了暖意融融的“聽雪軒”，

一頭撞進(jìn)了外面酷烈的寒夜之中！風(fēng)雪如同無數(shù)冰冷的鞭子，瞬間抽打在她的臉上、身上。

冰冷的空氣灌入肺部，激得她一陣窒息般的嗆咳。腳下的積雪很深，每一步都陷到腳踝。

她身上的狐裘在掙扎中散開，單薄的錦襖根本無法抵御這刺骨的嚴(yán)寒，

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放開我！謝昭！你要帶我去哪里？！”蘇紅萼嘶喊著，

徒勞地掙扎踢打。她的聲音被呼嘯的狂風(fēng)撕扯得破碎不堪。謝昭一言不發(fā)，

如同拖拽一件沒有生命的貨物，鐵鉗般的手死死扣著她的肩胛骨，

拖著她深一腳淺一腳地穿過覆滿厚雪的庭院。冰冷的雪粒灌進(jìn)她的領(lǐng)口、袖口，迅速融化，

帶走僅存的熱量。他們的目的地，是庭院西北角，

一處與精致雅致的謝府格格不入的地方——一個廢棄已久的冰窖入口。

巨大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