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江墨言沒有躲開，只是閉上眼睛，像等待死刑的囚徒。"傻瓜。"她輕聲說，

"我怎么可能認(rèn)不出你？"江墨言睜開眼，難以置信地望著她。

譚念瓷指向他鎖骨下方的烙?。?這個'譚'字，是你自己燙的，位置偏左兩毫米。

"又指向他右手小指，"這里的骨折，是十二歲爬樹摔的，接骨時你咬斷了三根木棍。

"最后她按在他心口，"這里的疤，是救我時被鐵絲網(wǎng)劃的，縫了十四針。

"江墨言渾身發(fā)抖，眼淚混著血滑落。

譚念瓷用拇指擦去那滴血淚："你的每道傷痕我都記得，

因為..."她突然抽出他手中的鏡片，在自己掌心劃開一道口子，然后與他十指相扣。

兩人的血交融在一起，滴落在那行血字上。"因為你的痛就是我的痛。

"監(jiān)控器突然爆出一陣刺耳的電流聲。譚念卿憤怒地砸著控制臺："不可能！

你怎么能——""哥哥。"譚念瓷頭也不回，"你忘了一件事。""什么？

""痛苦可以復(fù)制，但..."她握緊江墨言的手，"愿意為彼此承受痛苦的心，不能。

"鐵柵欄突然升起，所有"江墨言"像斷了線的木偶般倒地。銀灰是最后一個倒下的，

他爬向譚念瓷，用盡最后的力氣將一本日記塞到她腳下，然后永遠(yuǎn)閉上了眼睛。

日記扉頁寫著《鏡像實驗報告》，落款是十年前。---一個月后，

圣羅蘭學(xué)院湖邊長滿了野玫瑰。譚念瓷赤腳站在淺水區(qū)，金發(fā)在晨光中如同流動的黃金。

身后，江墨言正在整理野餐籃，他手腕上的傷疤已經(jīng)結(jié)痂，變成淡淡的粉色。"看這個。

"江墨言遞給她一份報紙。頭條是《譚氏長子精神鑒定結(jié)果公布：重度偏執(zhí)型人格障礙》，

配圖是譚念卿被押送精神病院的照片。副標(biāo)題寫著《"鏡像實驗"受害者家屬集體訴訟，

裴氏繼承人涉嫌同謀被捕》。"江墨雪呢？"譚念瓷問。"特殊療養(yǎng)院。"江墨言表情復(fù)雜，

"他總對著鏡子說話，說...里面的人才是真正的江墨言。"譚念瓷輕輕"嗯"了一聲。

那本實驗日記揭露了可怕真相：譚念卿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