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輕聲說。“這花像極了我年輕時繡過的樣式。”林安嘴里塞滿蛋糕，

含混不清地接話：“那安安以后也學繡花，給姐姐繡好多好多玫瑰！”燭火在三人之間跳動，

把影子投在墻上。林晚看著婦人眼角的細紋，看著弟弟沾著奶油的鼻尖，

忽然覺得這樣的安穩(wěn)或許能持續(xù)很久，久到足夠繡完所有想說的話。春去秋來，轉(zhuǎn)眼間，

四年過去了，他們已經(jīng)和婦人生活了4年。林晚12歲了，林安也9歲了。

他們已經(jīng)把婦人當成了自己的家人。晨霧漫過窗臺時，林晚正在給棉布裙擺鎖邊。

繡花針在她指間翻飛，四年時光把她的手打磨得愈發(fā)靈巧。“姐姐，收音機又響了。

”林安抱著半塊面包跑進來，他的個頭躥高了不少?！罢f城西的倉庫被炸了。

”林晚的針腳頓了頓，抬頭看向窗外。這片位于城郊的住宅區(qū)總是很安靜，

偶爾有巡邏車駛過，也只是揚起一陣塵土便匆匆離去。四年里，

敵人的炮火似乎總繞著這片區(qū)域走，林晚偶爾會想起婦人深夜里對著地圖發(fā)呆的側(cè)臉。

“安安，把晾好的繃帶收進來?！彼焰i好邊的裙擺疊整齊，放進竹籃里。林安應(yīng)聲跑出去，

運動鞋踩在石板路上發(fā)出嗒嗒的聲響。這鞋子也是婦人給的，

她總能在回來時帶點他們需要而在戰(zhàn)爭里又沒有的東西。他現(xiàn)在能幫著做不少事了，

搬醫(yī)療箱時會記得先把易碎的藥瓶單獨拿出來，清點物資時會用炭筆在小本子上畫正字計數(shù)，

甚至能辨認出十幾種常見草藥的模樣。只是他再也沒問過爸爸媽媽的下落，

偶爾在林晚之前帶著的唯一一張照片，看到泛黃的合影。也只是安靜地摩挲著照片邊緣，

然后悄悄放回抽屜里。婦人提著保溫桶從外面回來，桶里裝著新鮮的牛奶?！敖裉煊匈F客來，

”她把牛奶倒進陶罐?！巴硗戆涯羌厮{色旗袍找出來，熨燙平整。”林晚心里微微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