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防空洞的霉味截然不同。穿粉色護士服的姑娘遞給林晚一杯溫水，

指了指鋪著白床單的檢查床：“躺上去就好，放松點?！绷滞淼氖衷诶溕贤Ａ撕芫?，

直到聽見簾外林安和醫(yī)生討論醫(yī)學(xué)的聲音，才咬著牙把外套脫下來。洗得發(fā)白的棉布襯衫下，

身體的曲線清晰可見，她下意識地用手臂環(huán)住胸口，肩膀繃得像塊石板。“別緊張。

”女醫(yī)生的聲音很輕，帶著安撫的力量?！拔医刑K菲?！彼氖趾苘洠|到林晚腰側(cè)時，

林晚像被燙到般瑟縮了下。聽診器的金屬頭貼上后背時，林晚閉緊了眼睛。

蘇菲的手指輕輕按壓她的脊椎，忽然停在某節(jié)：“這里受過傷？”“炮彈碎片劃的。

”她的聲音細若蚊蚋，聽著蘇菲記錄時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

忽然想起婦人給她涂藥的夜晚。檢查到胸口時，蘇菲忽然停了手：“發(fā)育得很好，

只是有點肋骨外翻，是長期負重導(dǎo)致的?！彼f過件寬松的罩衫，“這個給你，

比緊繃的襯衫舒服?！绷滞斫舆^罩衫，指尖觸到柔軟的棉料，忽然眼眶一熱。掀簾出去時，

林安正抱著瓶牛奶小口喝著，看到她身上的新罩衫，眼睛亮了亮：“姐姐這件衣服好看！

”他舉著手里的維生素片，“醫(yī)生說吃了這個，我就能長得比姐姐高。”蘇菲站在旁邊笑，

陽光落在她金色的頭發(fā)上：“你們要去南邊？難民營的路不好走。

”她從帳篷里拿出一罐奶粉：“帶回去沖吧，給你們補充點營養(yǎng)?！薄爸x謝。”林安很開心，

自從離開阿姨家后，他就再也沒有喝過牛奶了。而林晚此時卻被別的景象吸引住注意力。

救護車旁的嬰兒發(fā)出滿足的咂嘴聲。她看著那女人微微揚起的下頜，

看著嬰兒蜷縮在懷里的模樣，忽然覺得喉嚨發(fā)緊?！搬t(yī)生，能再給個奶瓶嗎？

”她的聲音帶著連自己都沒察覺的急切，手指在帆布包上劃出淺淺的紋路。蘇菲愣了一下，

隨即從醫(yī)療箱里拿出個全新的塑料奶瓶，還額外塞了包乳糖酶：“沖奶粉時加半袋，好消化。

”林安正踮腳看護士分發(fā)面包，聽見動靜回頭時，正好撞見林晚把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