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開衩處露出的一截大腿內側，有道淺色疤痕。周墨川目光一滯。那道疤，他太熟悉了。

包廂里，佐藤已經喝得半醉。白薇剛坐下，他就一把摟住她的腰。"白小姐比臺上還漂亮，

"他噴著酒氣，"聽說你的旗袍從不重樣？""佐藤先生記錯了，"白薇巧妙掙脫，

"我總穿這件墨綠色的。"周墨川注意到她說這話時，

手指輕輕撫過旗袍下擺的一處暗紋——那不是裝飾，而是某種密碼。酒過三巡，

佐藤越發(fā)肆無忌憚。當他的手探向白薇大腿時，周墨川突然起身："少佐，您喝多了，

我送您回去。""八嘎！"佐藤暴怒，一把將周墨川推到墻上。

周墨川的手下意識抓住身邊的白薇尋求平衡，卻不料按在了她的大腿內側。剎那間，

兩人都僵住了。周墨川的指尖觸到了粗糙的槍繭。而白薇的眼中，殺意一閃而過。"抱歉。

"周墨川低聲道，卻在收回手時故意扯了下她的旗袍內襯——那里用暗線繡著一串名單，

他一眼認出是幾個租界特務的代號。白薇迅速攏好旗袍，笑容不變："周翻譯官真是心急。

"但她的指甲已經掐進了掌心。周墨川扶走佐藤后，白薇回到化妝間，鎖上門，

從發(fā)髻中取出一根細如發(fā)絲的鋼針。鏡中，她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

"墨川..."她喃喃自語，眼前浮現出十年前那個滿身是血的少年。而此刻，

周墨川站在百樂門后巷，從懷中掏出一塊懷表。表蓋內側，

是一張泛黃的照片：扎著麻花辮的少女背著受傷的少年，在硝煙中奔跑。

"姐姐..."他輕聲呼喚，聲音消散在夜上海的迷霧中。

第二章周墨川站在自己公寓的窗前，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懷表。

十年前那個夏天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1931年，奉天。爆炸聲撕裂了清晨的寧靜。

十六歲的周墨川被氣浪掀翻在地，左腿傳來鉆心的疼痛。他掙扎著從學堂的廢墟中爬出，

眼前是地獄般的景象——燃燒的房屋，殘缺的肢體，哭嚎的幸存者。"還有人活著！

"一個清亮的女聲穿透濃煙。模糊的視線中，扎著兩條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