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下來,她今年已經(jīng)十歲。
當初她剛出生,便被妖獸搶走,而鳳晚凝生產(chǎn)虛弱,是我拼了半條命,從妖獸口中將她搶回來。
從小呵護,捧在手心,不容半點委屈長大。
小時候她很黏我,半點離不開我。
可后來漸漸長大,小孩的虛榮心也在膨脹。
她的母親是從底層一步步爬上來的天才。
她的舅舅們各個都是天之驕子,什么佛門圣子、魔族王子、藥門長老……
除了我。
我只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村夫,天賦平平。
如今這個修為,全是靠丹藥補上來的。
容仙兒漸漸不叫我父親了。
比起這個,她更愿意喚鳳晚凝的弟子作父親。
我突然有點想笑。
“是不是紀堂哥哥,還在為那件事鬧脾氣?”
墨染的挑眉看我。
我平靜地對上他充滿敵意的目光。
這樣的目光我并不陌生,自從他來到鳳晚凝身邊,看我便一直是這樣的眼神。
隨著仙兒和墨染的開口,鳳晚凝的神色也變得不耐煩起來。
“你怎么還不認錯?”
“你傷了墨染的手,害他沒了十年修為,我只罰了你一年禁閉?!?/p>
“這樣還不滿足,還不想認錯?”
“莫須有之罪,我為何要認!”
我的聲音也提高了。
一年之前的宗門比拼切磋,墨染故意挑釁,與我對打。
又在比試中故意撞在我的劍上,誣陷于我。
隨后泫然欲泣捂著傷口跑到鳳晚凝的身后,一臉得意又挑釁的看著我。
“紀堂哥哥,只不過是同門比試,你為何要對我痛下殺手?”
“要不是我躲閃及時,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具尸體了!”
“不是我……!”
“夠了!”
而我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就這樣被鳳晚凝關(guān)進深山。
鳳晚凝的聲音冷酷無情。
“我都看到了,還說不是你?”
“墨染已經(jīng)修真到化神前期,而我只是一個失去仙骨的凡夫俗子?!?/p>
“我是如何傷害他的?”
“誰知道你用了什么邪術(shù)!我當時也親眼看到了!”
這句話是容仙兒開口的。
我的親生骨肉,就這樣護著別人。
她的話如同最后一根稻草,擊潰了我最后的心理防線。
難過久了,就不會再痛苦了。
我看著面前如同一家人的三個人,終于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