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好吧,文河一時竟然也無法反駁,他端起手中的茶來,一飲而盡,確實好喝,
喝完之后渾身的疲勞和困頓一掃而光。余承允也只是低頭品茶。劉財更是得意了,“怎么樣?
我沒說錯吧!往后我娶妻就得娶個像嫂嫂這樣聰慧貌美的姑娘?!泵烂??
余承允似乎從來沒有注意過,以往安寧都把他氣得吐血,也常常不著家,
根本沒有什么閑情去欣賞她長得好不好看。見余承允沈默,文河又咳了?!拔男?,
你今日是嗓子不舒服還是怎么的?不如讓嫂嫂再幫你泡一杯。
”文河突然有些后悔帶劉財過來,“劉兄,咱們好不容易來一趟承允哥的家,
你要是有不懂的,就好好的請教,吃過晚飯,咱們就得走了。
”劉財這才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不懂的地方太多了,講上十天半個月也講不完,
余兄剛剛已替咱們歸納著講了重點,其余的你回去再給我講講?!薄岸嘀v一點是一點,
你就別再談那些與學(xué)業(yè)無關(guān)的內(nèi)容了?!蔽暮诱f道。
“文兄說的是......”三人又談?wù)摿瞬欢鄷r,安寧的晚飯便做好了,
家里下地的人也回來了,二柱和三桃也準(zhǔn)時到了家,今天的山楂糕仍然賣完了。
安寧今天做的菜很豐盛,
酸菜魚、涼拌黃瓜、韭黃炒雞蛋、紅燒肉、手撕雞、還有一個手撕包菜,還燉了一個豬蹄湯。
菜品豐富細(xì)致,比起中午文氏做的,簡直是天差地別。劉財無比慶幸的留下來吃了晚飯,
好幾道菜連他都沒吃過。例如手撕包菜和酸菜魚。沒人懷疑安寧的手藝從何而來,
畢竟安先生可是從京城來的,閱歷廣,才華深,
帶出來的女兒有些常人不具備的本領(lǐng)也是自然的。余家人除了余大柱和春梅,
其他人都沒有那么驚訝了。畢竟這個月安寧就做了三四回這樣的‘大餐’。文河更是放心了,
余家如今日子真好了,姐姐肯定也能借到錢給他府考,來余家之前他本是沒想過的。
毛蛋和春丫吃得滿嘴是油,他倆最最開心的事就吃三嬸做飯了??墒悄虒こ6疾蛔屓龐鹱?。
劉財吃得恨不得將碗都舔干凈,比他家的廚娘做得還好吃。一頓飯過后,文氏搶著去收碗。
錢氏也跟著進(jìn)了廚房,路過后院時,看到文氏下午已做好一半山楂糕,
心里想著這個媳婦是個勤快的,一點也不偷懶。雖然沒下地,但活兒卻是一點也沒有少做。
到了廚房,錢氏開口道:“老二家的,鍋里的湯還有些沒吃完,
你拿海碗裝些讓小舅子帶回去?!薄班?!娘!”文氏應(yīng)了聲,但沒有動。錢氏去拿碗,
才聽到文氏又道:“娘,我弟弟馬上要府試,我家里的情況也不太好,
能不能......”文氏猶豫著開了口。錢氏是個爽利的,也聽出了她的意思,
“家里供個讀書人不容易,好在這里這段日子家里有些進(jìn)項,你等著,
我去拿......”看到婆婆出去拿錢,文氏心里終于松了一口氣。
加快了手中洗碗的速度,把文氏拿出來的兩個海碗盛滿了豬啼。
剛剛承允交待過給二人拿些山楂糕,她也一并拿好了,每人拿了五塊。等都準(zhǔn)備好后,
婆婆出來了,手上拿著二兩銀子,遞到文氏手上,“拿去吧!”文氏看著那二兩銀子,
心里瞬間低落了,去府城應(yīng)考需要多少銀子,婆婆心里肯定是有數(shù)的,
住店、吃食可都是貴的,少不得也要十來兩。錢氏似乎看一點端倪,又問道:“怎么了?
”“娘,就是......我怕有些不夠?”文氏憋紅了臉,說了一句。
錢氏心下了然:“肯定是不夠的,你看,允兒身子好了,今年八下也得下場,
這山楂糕的生意頂多還能做半個月,這果子的季節(jié)就過去了。屋里能拿出來的銀子就這么多。
”文氏沒有再說話,收下二兩銀子,拿起那碗湯還山渣糕去就出去了。
她將一份山楂糕遞給劉財后,又將文河拉到一邊,
將碗里的湯、山渣糕和二兩銀子一并交給了文河。文河很是高興:“姐姐,那就多謝了!
”“那銀子你夠?”文氏不放心?!白匀皇遣粔虻?,我和爹娘還有大哥再去想想辦法。
”文河走后,文氏心里難受得緊,大哥整日游手好閑的,能想什么辦法,
爹娘的辦法又是賣地。等地都賣光了,還指著大哥養(yǎng)老不成?文氏心里很郁悶。而這邊,
安寧看到余承允遞給她的一兩銀子直發(fā)愣。這家伙倒也不古板,
還懂得利用自身優(yōu)勢和市場需求賺銀子,只不過安寧看著他桌上寫得秘密麻麻的幾張毛邊紙,
和一支筆頭的毛掉了三分之一的毛筆,有些不忍接過。“你一個讀書人,
竟一心想著這些蠅頭小利,不覺有失風(fēng)骨體面嗎?”安寧故意生意的問道。余承允點了點頭,
“確實,但只因想維持自身體面和風(fēng)骨,讓家人四處奔波籌錢,還不如讓這體面先失了,
反正我往后還會憑本事掙回來。等他考取了功名,這種有失體面的小事,人們大抵會忘記。
雖然古板,卻并不迂腐,倒也懂得變通,能成為學(xué)霸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安寧覺得最重要的是他不會為了自己虛無飄渺的感受而忽略家人的辛勞?!澳愫煤媚顣?/p>
我最近賣藥膳賺了不少的銀子,足夠你的花銷,你若覺得有所虧欠,往后等你中了功名,
加倍的還我就是?!边@個朝代地位和權(quán)勢還是很重要的。要不是原主的爹是個秀才,
便宜相公是個童生,照原主這個作法,別說尊嚴(yán),怕是小命都不保。往后即便賺了銀子,
沒個好靠山,這銀子未必護(hù)得住。不如現(xiàn)在加倍的投資這便宜相公,不管裝來如何,
他定會承她這份情,從他如此尊守承諾就可以看出。
原本以為買個武婢和婆子搬到以前便宜爹留下的房子去過躺平的日子,
可今天去了一趟老房子,才發(fā)現(xiàn)事情并沒有自己想得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