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我們兩個都被老何給逼住了。我沒想到被鬼上身的人,力氣這么大。
看著老何挺單薄,結(jié)果我和廖光明兩個人都弄不過他。他時不時還用嘴咬,
整個人看起來跟我看過的美劇行尸走肉似的。廖光明一邊打一邊嘟囔:“讓你跑你不跑,
這下好,咱倆全完了。”我一撇嘴:“該抱怨的是我,出來一趟,一分錢沒賺著,
命還搭上了?!边@時老何突然張開雙手,我以為他要動手了,卻看他猛吸了吸鼻子。
我注意到,我們安放在地中央的叭蝮,原本已經(jīng)將那些鬼霧吸得差不多了。
被老何這么一吸鼻子,從那叭蝮的嘴里,又開始往外冒出了霧氣。“不好,永樂古錢呢?
快堵住。鬼上身沒有鬼霧支持不了多久了?!绷喂饷鹘械?。我這才反應(yīng)過來,
一直忙活老何,我竟然把這么重要的使命給忘了。我摸出身上的古錢,飛也似地撲過去,
而那邊老何見狀急忙沖過來想要阻止我。我來不及顧及老何的攻擊,
拼了命將那古錢塞到了叭蝮的嘴里。那叭蝮的腹內(nèi)有一股強大的吸力,我的銅錢剛送過去,
就啪地合龍了。而此時老何的一掌也拍過來,我躲閃不及,生生被他打飛了。
我身體倒飛出去,重重地撞到了墻上,又跌落在地。這一下,
我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被顛飛了,躺在地上半天沒緩過勁來。老何瘋子一樣,
竄過來張著嘴沖著我就要咬。我疼痛難忍,避無可避,眼睛一閉,心想這下可徹底完了。
可是我等了一會,那老何似乎并沒有得手。我睜開眼睛一看,
就看到那只流浪狗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出現(xiàn)了,此時正弓著身子,背上的毛都炸開了,
呲牙沖著老何低嚎。而老何雖然兇悍,但對這流浪狗竟然有些忌憚。
他一步也不敢往上邁,生生停在了當(dāng)場。廖光明也湊了過來,
低聲說道:“狗能看到上身的鬼魂。而鬼魂生來也是懼怕惡犬的,
這就跟老鼠怕貓是一個道理,再小的貓對老鼠也有一定的震懾力。
只是我沒想到你撿的這狗到關(guān)鍵時候還真幫忙。”我心里明白,我撿了這狗,
又給了它吃的。它肯定是心理把我當(dāng)成它的主人了,開始的時候懼怕老何,
但是見到我受到了襲擊,終于沖出來護主了。早就聽說過忠犬護主的故事,
沒想到今天應(yīng)驗到了一只流浪狗身上,而我說到底也只不過給了它一點吃的而已。
流浪狗低嚎了一會,便開始瘋狂吠叫,可能是見老何被嚇住了,它開始進攻了。
流浪狗后腿一蹬,嗖地竄了出去,一口咬在老何的腿上。結(jié)果老何身子一晃,
咣當(dāng)一聲,躺在了地上。我還納悶,這人怎么這么不禁咬。
廖光明在我身旁一把搶過我手里的那瓶雞屎白,二話不說沖著原來老何站定的方向潑了過去。
雞屎白一道白光,奇怪的是,雞屎并沒有馬上落在地上,而是就像那里站了一個人,
那些雞屎都潑在了那個人身上一樣。我似乎聽到了一聲若有若無的嘶叫聲。
然后我就看到一道虛白的影子站立在客廳里。臥槽,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鬼嗎?
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嚇人,根本看不清面目,若有若無的,虛無縹緲。這時,
流浪狗叫得更兇了,它咬翻了老何,更是朝著那虛白的影子撲了過去。
流浪狗張嘴呲牙去咬,但是迅即就像受到了什么重擊一樣,嚎叫了一聲,歪倒在地上,
嗚咽不已,嘴角流出了鮮血。廖光明迅速俯身,用手指蘸著狗血在一道黃符上勾抹幾下,
向那道白影子甩了過去。那符甚輕,卻被廖光明甩成了一道直線,正打在白影子身上。
白影子的身體開始搖晃起來。廖光明在這邊說道:“凡事皆有因果,你既然命喪,
就放下怨氣,轉(zhuǎn)世投胎去吧。也讓你的父母能夠安心,你低頭看看你的爸爸,
被你折磨成什么樣子,還有你的媽媽,因為你得怨氣所致,至今還躺在醫(yī)院里。
你就忍心看著他們因為你不得安生?你放心,我是方士,我答應(yīng)你會給你一個交代。
”那白影子愣在那里,許久我聽到一聲幽幽的嘆息聲。
那聲音不像是從一個方向傳過來的,但是卻真真切切傳到了我的耳朵里。
隨即我就看到那影子逐漸虛化,最后在視線里完全消失。廖光明的身體晃了晃,
終于也癱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直喘氣。我不明就里,問他是何巧走了嗎?
廖光明點點頭:“真特么險啊,多虧你這條狗啊……”我罵了一句,你才是狗呢。
我俯身去看那條狗,卻發(fā)現(xiàn)它已經(jīng)嘴角流血死掉了。我摸著那狗,心里一痛,這狗仗義,
沒想到為了救我居然就死掉了?!昂吻墒菒红`,開始是被這狗給唬住了,
嚇得從老何身上出來了。不然就是再來十條狗也不是她的對手的。
”“這么說我看到的那白影子就是何巧?”廖光明點點頭:“這里是鬼屋,陰氣重。
再加上我們剛剛被鬼霧潤染過,所以鬼才會顯型。不過只能顯出粗略的輪廓而已。
”“那……現(xiàn)在怎么辦?你說給她一個交代,什么交代???”“先別管她了,
看看她爹吧,真不知道他怎么會來這里?!绷喂饷髦钢厣系睦虾?。我低頭一看,
發(fā)現(xiàn)何巧她爸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面如死灰。臉上被雞屎白燒掉的那個地方露著白骨,
顯得格外瘆人。同時他的腿上被流浪狗咬了一口,現(xiàn)在還在流血。
廖光明摸了摸老何的鼻息,翻了翻眼皮,說道:“問題不大,被邪氣沖了,
等天亮應(yīng)該能醒過來,把他抬床上去?!蔽液土喂饷靼牙虾翁У搅撕吻傻姆块g,
扯了塊床單把老何的傷口裹了裹。廖光明對我說道:“我看看你身上的銅錢斑。
”他不提我都忘了,我趕緊掀開衣服,卻發(fā)現(xiàn)身上的銅錢斑不但沒有消退,
反而大有擴散之勢,現(xiàn)在已經(jīng)看不出銅錢的形狀了,大片大片的黑斑布滿了全身。
廖光明一看,臉就白了,他嘴里叨咕著壞了,壞了,同時將我身上的衣服都解開了。
此時我身上除了小臂小腿和頭部,大部分已經(jīng)被黑斑鋪滿了。乍看之下,
就像是身上蒙上了一層黑氣一樣。廖光明手都哆嗦了。我問他是不是很嚴(yán)重,
他說按照這個狀態(tài),我早就應(yīng)該死翹翹了。不知道什么原因,還能挺到現(xiàn)在。
本來我還沒覺得啥,聽他這么一說,我頓時就懵逼了,身子一軟就坐在了何巧的床上。
廖光明擺擺手:“別著急,我仔細看看。”說著,廖光明在我身體查看起來。
他一點一點查得很仔細,突然他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驚詫了一聲:“這個……”他盯著我的腰部左側(cè),我扭轉(zhuǎn)身子去看,雖然姿勢有點別扭,
但是也能看到他說的地方。我的腰上的地方,有一小塊地方并沒有別被黑斑侵占。
而在那個地方的皮膚上,似乎出現(xiàn)了一個圖案。廖光明的臉都快貼上去了,
看得十分仔細。“那是什么東西?。俊蔽覇査?。
廖光明看了半晌抬頭問我:“你不知道?”我茫然地搖了搖頭,問他那到底是啥?
“一個紋身。”“紋身?”我一愣,我可不記得我什么時候做過紋身。
而且那個時候,紋身不像現(xiàn)在這么流行,通常是一些地痞小混混才紋身的。
“應(yīng)該就是這個紋身,救了你。它護住了你的心脈,抑制住了你身上鬼氣的蔓延。
”廖光明似乎松了一口氣?!笆鞘裁醇y身?我怎么不知道?
”我此時甚至懷疑自己失憶了,我怎么想不起來什么時候紋過身呢,
而且居然還有這么大的功用。“是鐘馗紋繡。”“鐘馗?抓小鬼的?
怪不得能抑制鬼氣,可問題是,
我真的不知道我怎么會有這么一塊紋身……”廖光明點點頭:“這是件好事,
起碼你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不過這鐘馗似乎氣力不足,眼下只能抑制鬼氣,不能祛除鬼氣。
你最好能找到給你刺身的人,他應(yīng)該能把你身上的鬼氣去掉。
”我撓撓頭:“我糊涂了都,等天亮給我爸打個電話問問吧?!边@時,
躺在床上的老何的身體開始抖動起來,像是要痙攣的樣子。我掀開窗簾看了看天色,
發(fā)現(xiàn)天邊已經(jīng)開始發(fā)白。廖光明讓我?guī)椭鲋虾伟胱饋恚?/p>
他在老何的后背猛擊了三掌。而老何開始劇烈地咳嗽,我看他的樣子,
都生怕他把自己的心肺咳出來。結(jié)果老何咳著咳著,忽地噴出了幾口濃痰,
那濃痰里布滿了血絲,別提多惡心了。老何咳出了濃痰,呼出了一口氣,
胸脯開始劇烈地起伏。原先緊閉的眼睛也睜開了,但是同時他也感覺到了自己臉上的傷痛,
伸手要去摸。廖光明趕忙按住了他:“醒了就好,我問你幾句話,然后你趕快去看醫(yī)生。
你是怎么到這里來的?”老何才意識到我們的存在,看著驚詫了一會,
娓娓道出了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