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者。對這三個字,孟凡自是不陌生。但眼下可不是看電影。
這三個字從張婆子嘴里說出來就有點(diǎn)怪異了。但很快孟凡又有些釋然。
張婆子可能是入過什么師門,比如跟某個道觀的道士學(xué)過幾天修道,自認(rèn)為是修煉者,
跟他想象的那種上天入地的修煉者是不一樣的。確切的講,張婆子應(yīng)該叫修行之人。
而不是修煉者。接下來,孟凡下意識脫口問了一句:“你修煉到什么境界了?
”這句話聽來有些打趣的意味。但張婆子的表情卻還是很嚴(yán)肅,沒有直接回答孟凡,
而是將手抬起。緩緩向上抬。緩緩向上抬。驚人的事發(fā)生了!
一個倒在地上的紙人,緩緩站立了起來!“什么?”孟凡雙眼一下子睜大,
一個箭步竄到紙人前,檢查起來。應(yīng)該是魔術(shù)!應(yīng)該有細(xì)線之類的東西在牽引!
否則紙人絕不會自己站起來!可讓孟凡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紙人身上什么都沒有。
它好像真的是受到了張婆子的隔空牽引,站起來了!
看到孟凡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張婆子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意?!霸趺磁??
”孟凡問道?!澳闵线^大學(xué),真的就沒個答案?”張婆子反問。孟凡皺眉。
張婆子提示道:“你大可以天馬行空的去想象。”孟凡揉了揉額頭,
良久后才緩緩道:“如果沒有肉眼可見的外物牽引,那么紙人里可能藏了磁鐵,
這地板下也埋著電磁之類的裝置,你偷偷打開開關(guān),磁力生效,紙人就站起來了,
從而起到糊弄人的效果,歸根結(jié)底還是騙人的……”聽著孟凡的話,
張婆子臉上的戲謔之意更甚:“只能想到這個地步?
”孟凡揚(yáng)了揚(yáng)臉:“莫非你還有什么超能力?”張婆子臉上的戲謔之意居然消散,
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可以這么說,但你這么說很不科學(xué)?!皬埰抛泳谷徽効茖W(xué)。
這讓孟凡覺得眼下的環(huán)境變得奇怪起來。張婆子隨后便當(dāng)了科普人士?!靶∽?,
其實你剛剛的說法有些道理,但絕不是什么低端的磁石作用,而是一種能量。
”張婆子將手掌攤在面前,低眸瞅著掌心,”修煉者能掌握一種能量,
使得事物所處的空間環(huán)境發(fā)生改變,比如剛剛的紙人,它就可以因此而站立起來。
““這種能量從哪里來?“孟凡像是遇到難題的樣子,”又怎么為你所用?
“張婆子的手在空氣里劃動著:”你看不到,也感知不到它的存在,我卻能。
“張婆子緩緩吸氣:“它叫天地靈氣,它無處不在,只有修煉者能感知,能吸收,
能運(yùn)用?!泵戏睬浦鴱埰抛拥氖郑粲兴嫉恼f道:“你再示范一次。
”張婆子不悅的“故技重施”。但隨即她便瞪圓了眼。
孟凡竟然用雙手使勁按住了那只剛剛被他丟下的紙人。張婆子皺眉抬手。
紙人在孟凡手底下咔嚓作響,繼而緩緩飄起。浮力之大,遠(yuǎn)超孟凡施加的力道!
孟凡咋舌,驚異!腦袋里轟隆隆作響!仿若進(jìn)入了另一個神秘的學(xué)科領(lǐng)域。
孟凡松開紙人,呆呆站立在那里。時間緩緩流逝。
他久久回不過神來……不知過了多久,見孟凡目光恢復(fù)清明,似是接受了什么,
張婆子才高抬下巴:“小子,有沒有覺得自己無知了?”孟凡沒有回答,
卻是徑直問道:“為什么給我展示這些?”張婆子也頗為神秘的沒給孟凡答案,
只是再度打量了孟凡幾眼,說道:“折騰到這里,再說紅綠燈的事情就簡單了,
你也好接受了?!薄澳f?!泵戏矐B(tài)度發(fā)生了改變。
在他面前分明是個低配版的古一法師??!他甚至還有些懊喪,
怎么這么晚才認(rèn)識這么一位隱世高人??!高人張婆子似是很滿意孟凡的態(tài)度,
語氣也柔和了不少:“紅綠燈是由豬蹄山的特殊環(huán)境所滋生出的一種特殊能量現(xiàn)象,
是有危害的,能影響到人的意志和身體,被這種能量侵入的人,意志體能強(qiáng)一些的,
能多抵抗幾天,意志體能弱的,就死得快一些,懂了么?
”孟凡喃喃道:”看來我沒給柱子說錯,那現(xiàn)象的確是山里復(fù)雜環(huán)境引發(fā)的,
而紅燈讓你兩天死,綠燈才能活三天的說法也站不住腳,就跟人得了病,看抵抗力如何了,
抵抗力的強(qiáng)弱決定了能活幾天……“張婆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的確是這樣。
”孟凡抬起頭:“那怎么解決這種危機(jī)?
”張婆子攤了攤手:“除非我有移山填海之力,強(qiáng)行改變山里環(huán)境,
否則這種現(xiàn)象一時半會兒無法消除。
”孟凡眼中閃過憂慮光芒:“那起碼能解決我身上的麻煩吧?我總不能硬扛著吧?
”張婆子也沒藏著掖著:“這倒是可以的?!彪S即,
張婆子指了指方才演示用的紙人:“就用它吧!”孟凡有些發(fā)懵:“這咋用?
”張婆子沒再啰嗦什么,走上前抓起那個紙人,用一根墨筆在紙人臉上沙沙畫了起來,
不時便畫出鼻子眼睛等五官,細(xì)看之下,紙人的長相和孟凡有幾分相似,
只是也沒有畫上眼球。弄好這些,張婆子瞅了一眼表情奇怪的孟凡,
冷聲說道:“你的生辰八字。”孟凡一頭霧水的將自己的出生年月說出,
張婆子便將他的生辰八字寫到了一張黃紙上,塞進(jìn)了一個紅色紙包里,
繼而又放進(jìn)了紙人的身體里?!斑€需你的眉心血一滴?!睆埰抛臃朔籽?。
“您老別糊弄我啊!”孟凡終于忍不住了,發(fā)問道,”您這可有點(diǎn)不靠譜了??!
““別廢話!”張婆子有些不耐道,“想活命就聽我的!
”孟凡無奈的將腦袋探到了張婆子身前。張婆子取出一枚銀針,
在孟凡的眉心處一扎,用力擠出一滴血,血色如墨,奇黑無比。“你受害頗深,
多虧來得及時,否則恐怕挨不過今晚?!睆埰抛映蛄艘谎垩?,說道。
然后她用指尖沾了血,掐指在紙人的眉心一點(diǎn),就跟古一法師掐法印差不多。
紙人眉心出現(xiàn)了一個圓圓的血點(diǎn)。說來也怪,張婆子的手段施展到這里,
孟凡就感覺自己和這紙人有了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好像如果有人打紙人兩下,
他也會感覺到疼痛的。“你做的這些都是讓我跟紙人之間建立能量聯(lián)系?
”孟凡好奇問道。“不全是。”張婆子嘴角勾起一抹狡詐,“其實只要有血就行了,
我就能在你和紙人之間建立一個能量通道,轉(zhuǎn)移走你身上的危害能量。”“???
”孟凡瞅著張婆子,“那你為什么又是給紙人描眉畫眼,又是要我生辰八字的?
”“小子,這你都不明白?”張婆子一面給紙人糊衣服,一面不加掩飾說道,
”我如果不如此折騰一番,你肯爽快給我錢?我也要吃飯的!”“拿來。
”張婆子向孟凡伸出了干枯的手?!岸嗌伲俊泵戏渤蛑裢庵彼膹埰抛訂柕?。
“兩百塊錢?!睆埰抛由裆涞?,“紙人的骨架乃是深山向陽竹編制,
所用的蠟紙也是上等貨,更不必說我花費(fèi)的一番功夫了,收你兩百不貴了?!薄昂煤?,
救命的東西,不能用價錢衡量?!泵戏颤c(diǎn)頭答應(yīng),隨后掏了掏口袋,
臉一下子紅了:“能不能便宜點(diǎn),只有五十了,其余的錢可不可以先欠著,稍后一定還上。
”“拿來吧?!睆埰抛由焓帜眠^錢,竟然還沖著窗戶照了照,
見不是假錢才收了起來。繼而又做了一件讓孟凡瞠目結(jié)舌的事,
她竟然伸手把紙人身上快要糊好的衣服給扯掉了:“既然賒賬,就不贈衣服了,
回頭你給他穿你自己的衣服就行了?!薄捌牌拧泵戏膊缓靡馑嫉膯柕?,
“這不影響功效吧?”“當(dāng)然不影響,只是外觀不好看罷了?!薄澳蔷瓦@樣了?
”孟凡問道,“沒別的了?”“當(dāng)然不是。”張婆子擺了擺手,“你帶著紙人回家之后,
天色將黑之時,將紙人放置在床上,用童子之尿蘸了墨,給它點(diǎn)上眼珠就行了,然后,
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躲藏在床底,安心睡到天明即可?!薄昂煤谩!泵戏裁Σ坏c(diǎn)頭,
隨即羞怯的看了一眼張婆子,“那個……尿是必須手段嗎?有什么理論說法?
不會也是糊弄我的吧?““當(dāng)然不是!尿是遮蓋你自身氣息味道的,
免得那種危險能量能輕易感知你的真身所在?!睆埰抛勇杂斜梢牡目戳嗣戏惨谎?,
而后仿佛發(fā)現(xiàn)了什么,“你不是童子之身了?哎,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太不潔身自好了,
要不你用我們家小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