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宋嘉豪隨口回道,突然臉色一變,
看著丁二苗說道:“咦,怎么你小子又來了?”“你罵誰小子?王八蛋,要不是我,
你永遠都在夢里醒不來了!”丁二苗瞪了宋嘉豪一眼,心里想,真特么好人做不得!
“嘉豪,別這樣?!敝x采薇趕緊走上前說道:“其實你剛才是昏迷了過去,
這位……這位丁二苗先生,用了一些草藥才讓你醒過來的。你應該感謝人家。
”關(guān)于招魂的事兒,謝采薇不能說,只好扯了這么一個謊。而且,
謝采薇還在丁二苗的名字后面,加了先生兩個字,以示尊敬。“真的假的?
”宋嘉豪揉著太陽穴,不大相信地看著丁二苗。杜思雨肯定地點頭:“是真的,
嘉豪哥。我和表姐親眼所見,真的是這個丁二苗救了你。”“那好吧,謝謝你了。
”宋嘉豪勉強謝了一聲,嘟囔道:“我怎么感覺就像一場夢?”從車上走下來,
宋嘉豪活動了一下手腳,確認自己沒事以后,再次坐回車上,準備帶著三人繼續(xù)上路。
可是丁二苗卻不愿坐在宋嘉豪身邊,打開后門,和杜思雨謝采薇一起,
都擠在后座上。杜思雨還沉浸在震驚和驚奇之中,自然而然地丁二苗產(chǎn)生了興趣,
忍不住開始打聽他的來歷和身份。可是丁二苗的注意力,顯然都在謝采薇身上,
他對杜思雨的問話帶理不睬的,卻見縫插針地找謝采薇搭腔。一時間,
轎車里你來我往,很是熱鬧。開車的宋嘉豪在前座恨得牙癢癢,
這個山里來的臭小子,竟然敢坐在謝采薇的身邊,還談笑風生,就不怕唐突佳人?
謝采薇似乎擔心冷落了宋嘉豪,便問道:“對了嘉豪,你剛才說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到底夢到了什么?”這也是謝采薇的好奇,想知道宋嘉豪的記憶里,
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宋嘉豪訕笑了一下,思索著說道:“哦……,我夢見自己迷了路,
在一個灰蒙蒙的空間里,一直往前走,突然聽到你和思雨叫我回來,我一驚,夢就醒了。
”謝采薇和杜思雨對視一眼,驚駭不已,果然是自己叫魂,把宋嘉豪叫回來的!
“在夢里,她們有沒有叫你王八蛋?”丁二苗懶洋洋地問道。
“你胡說……,她們怎么會叫我王八蛋?”宋嘉豪微微側(cè)頭,很明顯地臉上一紅。
“咱們不說這個了,換一個話題。”謝采薇聽到這里,
就已經(jīng)知道了宋嘉豪的夢境真相,心中更對丁二苗產(chǎn)生了很多疑問和驚奇。另外,
她也擔心宋嘉豪和丁二苗會再次吵起來。想了想,謝采薇看著丁二苗問道:“對了,
你要去什么地方?再有兩個多小時,我們就進了天府城。你在哪里下車?
”“我要去天府大學城?!倍《缁卮鸬溃骸拔乙フ乙粋€人。
”“天府大學城?”杜思雨來了精神,隔著謝采薇伸過脖子來,
扭臉問道:“你去天府大學城找誰?說來聽聽,說不定我認識?!倍《绮恢?,
眼前的杜思雨,就是大學城計算機學院的大一學生,下學期就要升入大二。
只不過這丫頭讀書早,成績也很好,所以雖然是高中生的模樣,
但實際上已經(jīng)是大學生的身份?!拔艺壹緸t瀟?!倍《缑掳停骸澳阏J識嗎?
”“季瀟瀟?”杜思雨的眼珠一轉(zhuǎn):“哦……,我不認識。
”“就知道你不認識?!倍《鐕@口氣:“季瀟瀟那么漂亮,怎么會認識你?
”“你……!”杜思雨被氣的小臉一白。人家這意思,
明擺是說季瀟瀟長得漂亮,而自己長得丑!可是自己真的很丑嗎?
好歹也是天府大學城計算機學院的一枝花吧!平時屁股后面,
都跟著一個加強連的男生!可是眼前的鄉(xiāng)巴佬,竟然說自己丑!
惱羞成怒的杜思雨正要反唇相譏,坐在她身邊的謝采薇,卻用胳膊輕輕捅了捅她,
同時一個眼神飛了過來,示意她不要沖動。謝采薇大了幾歲,
社會閱歷自然比杜思雨豐富得多。她微微一笑,
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那……你要找的季瀟瀟,和你什么關(guān)系?”“她呀,
嘿嘿……”丁二苗眉飛色舞地一笑:“她是我老婆?!薄笆裁??!
”謝采薇和杜思雨同時一驚,不由自主地長大了嘴巴。
正在開車的宋嘉豪也嚇了一跳,一分心,轎車差點沖出公路翻下懸崖。
幸好他反應及時,猛地一腳踩死了剎車,刺耳的剎車聲陡然響起:“吱——!
”但是因為剎車太突然,謝采薇的身體,自然而然地朝著前座沖去。
眼看就要撞上前座椅背的時候,一只手臂橫了過來,連胳膊帶胸抱住了她。
坐在那邊的杜思雨可沒有這么幸運,結(jié)結(jié)實實地撞在前座椅背上,然后身體彈回來,
嘴里哎喲一聲,痛苦地抱住了胸?!澳銢]事吧,采薇姐?”丁二苗抱著謝采薇,
微微偏著頭,關(guān)切地問道?!拔覜]事,謝謝你……”謝采薇臉一紅,
因為丁二苗的胳膊,正好橫在自己的胸前。和男人這樣的親密接觸,對謝采薇來說,
還是第一次。“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倍《缢砷_了手,
又問杜思雨道:“小美女,聽你叫的很痛苦,是不是傷著什么地方了?我包里有藥酒,
要不我給你揉一揉,擦點藥酒?”“滾,你個死流氓!”杜思雨又羞又氣,
哭笑不得。她剛才因為慣性,猛地撲在前面的座椅,無巧不巧的,兩胸硌在椅背上。
也不知道有沒有傷著肋骨和胸骨,現(xiàn)在呼氣吸氣都痛??墒桥鲎苍谶@個地方,
怎么能讓別人隨便揉一揉?“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丁二苗哼了一聲,
抱起胳膊靠在座椅上閉目養(yǎng)神。杜思雨渾身怨氣沒地方出,
沖著宋嘉豪發(fā)火:“嘉豪哥,你怎么開的車?!是不是想把我們都開到山下去?
下次你就是磕頭求我,我也不做你的車了!”宋嘉豪擦了一把頭上的冷汗,
尷尬地道:“是我不好……,剛才,聽說這個丁二苗已經(jīng)有了老婆,心里有些吃驚,一分神,
偏了方向……”丁二苗又哼了一聲:“我有老婆關(guān)你屁事?安心開你的車吧。
你的命不值錢,我的命可金貴著。要是出車禍摔死了我,季瀟瀟也會哭死的。
”宋嘉豪眉毛一豎:“喂,你這人怎么說話的……?”“別吵了嘉豪,
趕緊開車吧?!敝x采薇趕緊敷衍:“現(xiàn)在已經(jīng)五點多了,等下天黑以后車更難開。
”宋嘉豪惡狠狠地瞪了丁二苗一眼,再次發(fā)動轎車,朝山外開去。這一路,
幾人不再說話,車廂里一片沉靜。兩小時后,環(huán)城公路的收費站前,宋嘉豪停了車,
頭也不回地對后座的丁二苗說道:“這里就是天府城,你可以下車了。
”丁二苗還沒答話,謝采薇急忙說道:“嘉豪,我們回去走大學城那里也順路。
我看,干脆把人家?guī)У酱髮W城算了?”“車油不夠了。”宋嘉豪聳了聳肩。
“那行,我就從這里下車。”丁二苗倒是無所謂,他探頭看看窗外的大都市,
看著遠方的城市燈火,嘴里驚嘆道:“哇塞,真的是燈紅酒綠?好熱鬧!
”“綠的是霓虹燈,不是酒。”宋嘉豪冷冷地說,心里卻對丁二苗,
更有一種比大海還深的鄙夷,果然是個鄉(xiāng)巴佬,聽這口氣,應該是第一次來城市里。
丁二苗自然沒把宋嘉豪的話放在心上,對他來說,不管宋嘉豪說什么,
都不過是耳邊清風。他推開車門,要下沒下的時候,
回過頭來對謝采薇和杜思雨說道:“那就再見了,采薇姐姐。再見了,
小美女……”“等等。”謝采薇把坤包拿在手里,
微微一笑:“我打車送你去天府大學城吧,我看你也是第一次來城里,
人生路不熟的……”宋嘉豪吃了一驚:“采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