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立于一側(cè),童言這才慢慢的回過身來。
此刻在他的面前正站著一個身高不足一米,穿著黃衫,尖嘴猴腮的黃臉老頭兒,
這老頭兒稍稍有些駝背,手里拄著一根白色的拐杖,一雙眼睛泛著淡淡幽光,
宛如鬼魅一般令人膽寒。剛才的狂風已經(jīng)止息,而整個破廟之中卻已塵土飛揚,
一片狼藉。童言盯著黃面老頭兒看了看,接著微微笑道:“閣下想必就是黃二爺了,
真是聞名不如見面,果然超凡脫俗、氣宇不凡。”黃臉老頭兒聽此,
冷哼一聲道:“廢話少說,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會知道我兒子是被奸人所害?
我如何能夠信你?”旁邊的無情聽此,立刻冷冷的道:“吾主乃詭門少主,智謀無雙。
詭門門徒,遍布天下。想知道害死你兒子的人是誰,簡直易如反掌。你若不信,
這天下恐怕就再沒有你可信之人了!”黃二爺眼珠轉(zhuǎn)了一下,思量須臾,
這才緩聲道:“原來是大名鼎鼎的詭門少主,怪不得連堂堂鬼將都為你鞍前馬后。
可是老夫還有一事不明,不知少門主可否賜教?。俊蓖缘恍Φ溃骸澳闶窍雴栁?,
為何專門來找你吧?其實很簡單,因為我們有共同的仇人!這個理由,足夠讓你信服嗎?
”黃二爺點頭笑道:“不愧是詭門少主,果然洞察先機。既然我們有共同的仇人,
那我又有什么理由拒絕少門主的邀請呢?”童言聽此,終于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此時王家公館內(nèi)的氣氛格外凝重,
一位穿著長裙、儀表端莊的貴婦人正在客廳內(nèi)來回的走著。她白皙的臉上滿是愁容,
眼珠微微轉(zhuǎn)動,顯得有些六神無主。在她的一側(cè)站著四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
這些人都低著頭,不敢去看面前的婦人。貴婦人轉(zhuǎn)了兩圈,
接著焦急的問道:“李道長怎么還沒有到?打電話催催???”站在最左邊的男子聽此,
趕忙開口答道:“夫人,李道長向來不用手機的,我昨晚已經(jīng)派人去請了。
估計再有一會兒功夫,他就會到了。”貴婦人聞此,氣憤的道:“一會兒就到了?
一個小時前你就說一會兒就到,可是現(xiàn)在都幾點了,他怎么還沒有來?我告訴你,
少爺現(xiàn)在的情況很不好,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饒得了你們,老爺也饒不了你們。
”正在四人犯難之際,大門突然被人打開,緊接著一個爽朗的笑聲隨之響起。
“王兄可在???大老遠的把貧道請來,不會是又搞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寶貝了吧?
”眾人一聽此言,頓時大喜過望,立刻扭頭向著聲音的方向看去。
只見一位穿著金絲道袍,肥頭大耳的中年道士正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這道士年約四十上下,體型臃腫,下巴上留著一小撮胡子,腳上穿著一雙名牌皮鞋,
手里拎著一個嵌著五行八卦的皮箱,腋下夾著一把紅色的雨傘,油頭粉面,
一看就不是個普通道士。貴婦人見道士進屋,趕忙笑容滿面的迎了上去?!袄畹篱L,
別來無恙啊。幾個月不見,你可是越來越精神了。”李道長直接走到貴婦人的身前,
上下打量了一番,接著嘿嘿笑道:“嫂夫人還是這么光鮮亮麗,王兄真是好福氣啊。
不知王兄現(xiàn)在何處?。吭趺床灰娝四??”貴婦人聽此,
輕嘆一聲道:“我家先生還在國外呢,公司業(yè)務太忙,最快估計也得一月后才能返回呢。
”李道長一聽此言,臉上頓時露出興奮之色,可嘴上卻道:“唉,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我與王兄情同手足,本想此次前來可以與他小敘幾日,未曾想他竟然不在府上。真是不巧,
不巧?。∨?,對了,嫂夫人,不知此次邀我前來,所為何事???該不會是嫂夫人心系于我,
所以……嘿嘿……”貴婦人聞此,尷尬的笑了兩聲,接著輕聲說道:“數(shù)月未見道長,
我當然甚是想念??墒恰墒俏椰F(xiàn)在卻寢食難安,愁上眉梢??!”李道長聽此,
趕忙上前一步,伸手抓住貴婦人白嫩的手臂,關(guān)切的道:“嫂夫人有何煩惱?
不知貧道能否為你分憂解愁啊?”貴婦人雖想掙脫李道長的手,可現(xiàn)在有求于人,
她也只能選擇接受。“道長,我兒子這兩三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臉色不僅變的很差,
而且還經(jīng)常胡言亂語,最讓人無奈的是,他一到晚上就不穿衣服,而且見人就撲。
我都差點兒被他給……唉,你說他好端端的,會不會是中邪了啊?”李道長聞此,
呵呵笑道:“也不見得就是中邪,或許是精神出了問題。有沒有帶他去看看精神方面的醫(yī)生?
”“有啊,可是醫(yī)生也查不出個所以然啊。所以我才專門派人去請你,
這個時候我也就只能指望道長你了。”李道長握住貴婦人的手,
安慰她道:“嫂夫人請放心,貧道一定竭盡所能!走吧,帶我去看看他!
”貴婦人點了點頭,順勢抽回手臂道:“道長,隨我來吧!”說著,
她率先沿著旋轉(zhuǎn)的樓梯向二樓走去。李道長盯著風韻猶存的貴婦人看了看,
咽了一口吐沫這才快步跟上。兩人很快就來到了二樓,可就在這時,
李道長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接著眉頭一皺,隨即停了下來。貴婦人見李道長停下不走,
立刻不解的道:“道長,你這是?”李道長向貴婦人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
當下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張黃色道符,直接放于唇邊。只見他念了幾句生澀的口訣,
然后猛地將手里的道符拋了出去。緊接著,不可思議的一幕發(fā)生了。
那張被李道長拋出的道符,剛一離手便直接化為一團火光,
然后以極快的速度直奔著走廊的盡頭沖去。李道長見此,二話不說,抬腿疾步跟上。
火光幾個跳躍,最后在一扇房門前停了下來。李道長追上前來,猛地一腳踹開房門,
接著口中大喝道:“孽障,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害人,貧道豈能饒你,速速受死吧!
”話聲剛落,他再次掏出道符,直接撲入了房中……與此同時,
坐在房車中正閉目養(yǎng)神的童言突然睜開了雙眼。他低頭看了看正在微微抖動的手鏈,
接著冷冷笑道:“老狐貍,你終于上鉤了。我苦苦準備了一年,今天就是你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