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騙上手術(shù)臺,為他病弱的白月光移植我的心臟。冰冷的麻藥順著輸液管注入我的靜脈,
意識模糊的最后一刻,我看到他站在無影燈下,眼神沒有一絲不舍,反而充滿了扭曲的期待。
我聽到他貼在我耳邊,用只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冰冷地低語:『林溪,
你還欠我一條命。這是你該還的?!辉俅涡褋?,我以為自己會在天堂或地獄??捎橙胙酆煹模?/p>
卻是熟悉的VIP病房天花板。我猛地低頭,手撫上胸口,那顆鮮活的心臟,
正在有力地跳動。我沒死?門被推開,他帶著他蒼白的白月光沈玥走進(jìn)來,
臉上掛著我最熟悉的溫柔?!赶阈蚜??感覺怎么樣?」沈玥也柔弱地附和:「林溪姐,
你嚇?biāo)牢覀兞?,突然暈倒,幸好云川哥及時送你來醫(yī)院。」我還沒開口,
一個清晰、冰冷的聲音,卻突兀地在我腦海中炸開?!揪尤粵]成功?計劃這么周密,
怎么可能失??!這賤人的命真硬!】我猛地抬頭,看向傅云川。他正關(guān)切地看著我,
嘴角帶笑,可那聲音,分明是他的!1我愣住了。這是怎么回事?幻聽嗎?
傅云川見我呆呆地看著他,眼神里的溫柔更深了,他伸手想來摸我的額頭?!罕仨毞€(wěn)住她,
不能讓她起疑。劉醫(yī)生那邊已經(jīng)打點好了,就說是急性心肌炎。等她養(yǎng)好身體,
必須盡快進(jìn)行第二次手術(shù),小玥的身體等不了了?!挥质且欢吻逦鸁o比的心聲。每一個字,
都像淬了毒的冰針,狠狠扎進(jìn)我的神經(jīng)。我猛地一顫,躲開了他的手。他手上完美的體溫,
和他腦子里惡毒的算計,形成了最荒謬、最恐怖的反差。站在他身旁的沈玥,
那張蒼白無辜的小臉上滿是擔(dān)憂,可她內(nèi)心的聲音卻尖銳又惡毒。【這個蠢貨,怎么還不死?
占著云川哥這么久,現(xiàn)在連顆心臟都不肯給我,真是自私透頂!等我拿到她的心臟,
我一定要讓云川哥把她的骨灰都揚了!】我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了。原來,
手術(shù)不是我的幻覺。他們真的想殺了我,挖走我的心臟。而現(xiàn)在,
我能聽到他們心里最真實、最骯臟的聲音。我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卻被我死死逼了回去。哭,是最沒用的東西。
他們以為我還是那個對傅云川言聽計從、愛他愛到失去自我的林溪。那我就繼續(xù)演下去。
我重新睜開眼,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虛弱和迷茫?!冈拼ā以趺戳耍课腋杏X頭好暈,
什么都記不起來了?!刮已b作失憶了。2聽到我說失憶,傅云川和沈玥對視了一眼,
兩個人的心聲幾乎同時在我腦子里響起。傅云川:【失憶了?正好!省得我再費心編造謊言。
這樣一來,第二次手術(shù)會更順利。】沈玥:【失了憶的蠢貨,更好控制了!太好了!
】他們的臉上,卻同時流露出心疼和憐惜。傅云川握住我的手,
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別怕,溪溪。醫(yī)生說你只是勞累過度,加上低血糖,
才會突然暈倒。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股颢h也擠出幾滴眼淚,趴在床邊,
哽咽道:「林溪姐,你都不知道你暈倒的時候,云川哥有多著急。他抱著你沖進(jìn)醫(yī)院,
連鞋都跑掉了一只呢?!拐媸怯暗塾昂蠹墑e的表演。
如果不是他們惡毒的心聲像環(huán)繞立體音一樣在我腦中回響,
我恐怕真的會再次感動得一塌糊涂。我看著傅云川,這個我愛了整整八年的男人。
從大學(xué)時的一無所有,到如今的商業(yè)新貴。我陪著他吃過泡面,住過地下室,
為他拉投資熬到胃出血,為他擋過競爭對手潑來的臟水。我以為我們是患難與共的愛人,
是彼此唯一的依靠。他曾對我說:「溪溪,等公司上市,我就給你一場全世界最盛大的婚禮。
」我信了。可我忘了,在他最落魄的時候,他心心念念的,
始終是那個因為嫌他窮而遠(yuǎn)走國外的白月光,沈玥。沈玥一回來,他就變了。
他開始頻繁地出差,對我越來越不耐煩。他說沈玥有嚴(yán)重的心臟病,從小身體就不好,
需要人照顧。他說沈玥是他的恩人,小時候沈玥曾經(jīng)救過溺水的他,他欠她一條命。原來,
他說的「欠一條命」,是要用我的命去還。何其可笑!我忍著滔天的恨意,
擠出一個蒼白的微笑:「云川,謝謝你。還有小玥,也謝謝你的關(guān)心?!?/p>
3傅云川對我失憶這件事深信不疑。他開始更加無微不至地照顧我,
每天親自給我送來他燉的湯,一口一口地喂我。那湯里,放了有助于「心臟恢復(fù)」
的昂貴藥材。我一邊乖巧地喝著,一邊聽著他的心聲?!究禳c喝,多喝點,
把身體養(yǎng)得棒棒的,這樣你的心臟移植給小玥,排異反應(yīng)才會小?!课也铧c吐出來。
但我忍住了,我笑著對他說:「云川,你對我真好?!顾瘟斯挝业谋亲樱?/p>
一臉寵溺:「傻瓜,我不對你好,對誰好?」【要不是為了你的心臟,
我碰你一下都覺得惡心?!课夷樕系男θ莶蛔?,心里卻在冷笑。傅云川,你等著。
我會讓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惡心。我開始利用我的新能力,不動聲色地搜集他們的罪證。
他們以為我失憶了,在我面前說話毫無顧忌。傅云川會在我的病房里接電話,
和那個所謂的「劉醫(yī)生」討論我的身體數(shù)據(jù)和下一次手術(shù)的最佳時機。【劉醫(yī)生,
數(shù)據(jù)一定要做得天衣無縫,不能讓她看出任何破綻。錢不是問題,只要能讓小玥康復(fù),
我什么都愿意?!课矣迷缇蜏?zhǔn)備好的錄音筆,將這一切都錄了下來。
沈玥則會假惺惺地來陪我解悶,一邊給我削蘋果,一邊在我耳邊抱怨傅云川為了我的病,
有多么多么辛苦。【這個賤人怎么還不發(fā)???不是說那些藥會加重心臟負(fù)擔(dān),
讓她再次「心力衰竭」嗎?怎么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哦?原來湯里不止有補藥,還有毒藥。
我明白了。他們想制造我心臟病復(fù)發(fā)的假象,然后順理成章地將我再次推上手術(shù)臺。
好一招毒計。我把每天喝剩下的湯都偷偷存了一點樣本,藏在病房的盆栽底下。
我需要一個幫手。一個能幫我把這些東西帶出去,并送去檢驗的人。4這個人很快就出現(xiàn)了。
是我的閨蜜,周然。她是個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律師,一聽到我住院的消息,就立刻從外地飛了回來。
她沖進(jìn)病房的時候,傅云川正柔情蜜意地給我喂粥?!噶窒∧阍趺礃恿??」
周然一把推開傅云川,緊張地檢查我的身體。傅云川皺了皺眉,臉上閃過一絲不悅。
【這個女人怎么來了?真是個麻煩?!课铱吹街苋?,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一半。
我虛弱地對她說:「然然,我沒事,就是有點累?!谷缓?,我給了她一個眼神。
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默契,她立刻就明白了。周然的目光落在傅云川身上,
變得銳利起來:「傅云川,林溪好端端的怎么會突然暈倒?
是不是你又讓她幫你處理公司那些破事,把她累垮了?」
傅云川立刻換上無辜的表情:「周然,你誤會了。溪溪的身體,我比誰都心疼?!埂竞撸?/p>
要不是為了那顆心,我管她去死?!恐苋贿€想說什么,我拉了拉她的手,對她搖了搖頭。
「然然,不關(guān)云川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我需要支開傅云川?!冈拼?,
我想和然然單獨聊聊天,可以嗎?」傅云川巴不得趕緊走,
他要去醫(yī)院的另一頭看望他真正的心肝寶貝沈玥?!菊?,我也要去看看小玥今天怎么樣了。
這個周然疑心病這么重,得想辦法讓她趕緊滾蛋。】他溫柔地對我說:「好,你們聊,
我先去公司處理點急事。晚上再來看你?!拐f完,他俯身在我額頭上印下一個吻。冰冷,
虛偽。讓我作嘔。5傅云川一走,周然立刻關(guān)上了病房的門,臉色沉了下來?!赶?,
到底怎么回事?傅云川那個人渣是不是又欺負(fù)你了?」我看著她,再也忍不住,
眼淚決堤而下。我把所有的事情,包括我被騙上手術(shù)臺,醒來后能聽到心聲的事情,
全都告訴了她。周然聽得目瞪口呆,最后氣得渾身發(fā)抖?!竿醢说?!畜生!
傅云川和那個沈玥,簡直不是人!」她一拳砸在墻上,「我要告到他們傾家蕩產(chǎn),牢底坐穿!
」我拉住她,搖了搖頭:「然然,現(xiàn)在還不行。」「為什么不行?我們有錄音,有人證!」
「不夠的?!刮依潇o地分析道,「僅僅憑幾段錄音,和我的片面之詞,他們完全可以狡辯。
傅云川背后的關(guān)系網(wǎng)很復(fù)雜,那個劉醫(yī)生肯定也被他收買了。
我們沒有直接證據(jù)證明他們想對我進(jìn)行活體器官移植。」「那怎么辦?難道就這么算了?」
周然急得不行?!府?dāng)然不?!刮业难凵褡兊帽洌肝乙屗麄冏约?,
把所有罪證都交到我手上。我要讓他們在最得意的時候,從云端跌入地獄。」
我將藏在盆栽下的湯藥樣本交給周然。「然然,幫我個忙。把這個拿去化驗,
找最可靠的機構(gòu)。另外,幫我查查那個劉醫(yī)生,還有沈玥的主治醫(yī)生,以及她真正的病情。」
周然重重地點了點頭:「放心,交給我?!顾D了頓,又擔(dān)憂地看著我:「那你呢?
一個人在這里太危險了?!埂肝覜]事?!刮也粮裳蹨I,目光堅定,「他們現(xiàn)在以為我失憶了,
對我防備心很低。這是我最好的機會。你記住,無論發(fā)生什么,都要裝作不知道,
像以前一樣對我。」周然知道我的脾氣,咬了咬牙,答應(yīng)了?!负?。你自己千萬要小心。
隨時保持聯(lián)系?!顾妥咧苋?,我躺回病床上,閉上了眼睛。一場獵殺游戲,正式開始了。
而這一次,我不再是獵物。我是獵人。6接下來的幾天,我繼續(xù)扮演著溫順失憶的羔羊。
傅云川和沈玥的警惕心,在我的偽裝下,一天天降低。
他們在我面前討論著如何處理公司的股權(quán),如何在我「死后」
名正言順地將我的那部分資產(chǎn)轉(zhuǎn)移到傅云川名下。我才知道,我不僅是沈玥的心臟供體,
還是他們眼中的提款機。我父母早逝,留給我一筆不菲的遺產(chǎn)和公司股份。這些年,
我一心撲在傅云川身上,公司的事務(wù)全權(quán)交給他打理,自己只保留著創(chuàng)始人的股份分紅。
我從沒想過,我視若生命的愛人,竟然從一開始就算計著我的一切。我的錢,我的公司,
甚至我的命?!玖窒履前俜种墓煞?,必須盡快弄到手。
只要她簽了這份股權(quán)轉(zhuǎn)讓協(xié)議,就算她死了,那些老家伙也無話可說。】傅云川的心聲,
讓我對他的最后一絲幻想也徹底破滅。這天,他拿著一份文件走進(jìn)了病房,
臉上帶著算計好的笑容。「溪溪,公司最近有個大項目,需要你簽個字?!?/p>
他把文件遞到我面前,指著簽名處,「你忘了很多事,可能不記得了,
這是我們之前就商量好的?!刮医舆^文件,是一份股權(quán)無償轉(zhuǎn)讓協(xié)議。只要我簽了字,
我名下所有的股份,都將歸傅云川所有。我心里冷笑,臉上卻露出困惑的表情:「云川,
這是什么?我……我看不懂?!垢翟拼托牡亟忉尩溃骸干倒希褪且环菔跈?quán)書。
你現(xiàn)在生病了,公司的事情我?guī)湍闾幚?,總要有個名目。等你病好了,我再還給你。」
【等你的心臟到了小玥身上,這些東西就都是我的了。蠢女人,死到臨頭了還這么好騙。
】我捏著筆,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簽,還是不簽?簽了,是引蛇出洞。不簽,
會打草驚蛇。我抬頭,看著他深情款款的眼睛,和他腦海里貪婪惡毒的想法,慢慢地,
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负冒。拼?,我相信你?!刮以趨f(xié)議的末尾,簽下了我的名字。
7傅云川拿到簽了字的協(xié)議,心滿意足地離開了。他前腳剛走,
后腳沈玥就扭著腰肢走了進(jìn)來。今天的她,化了精致的妝,氣色看起來比前幾天好了不少。
【云川哥真是太厲害了,這么快就把股份騙到手了。等我換了心臟,我們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到時候,我就是傅太太,整個傅氏集團都是我的。】她坐到我床邊,假惺惺地握住我的手。
「林溪姐,你真是太大度了。不像我,只會拖累云川哥。要是我有你這么健康的身體就好了。
」她一邊說,一邊用涂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有意無意地?fù)徇^我的胸口。
那是一種看待一件物品的眼神,貪婪,又勢在必得。我忍著惡心,柔柔地笑道:「小玥,
你別這么說。云川說,你的心臟病一定會好的。」「是嗎?」她笑得天真爛漫,
「那就借姐姐吉言了?!埂井?dāng)然會好。用了你的心臟,我當(dāng)然會好。你就安心地去死吧。
】我看著她那張純潔無瑕的臉,忽然覺得很有趣。我想看看,當(dāng)這張臉上的偽裝被撕碎時,
會是怎樣一副光景?!感~h,」我忽然開口,狀似無意地問道,「我聽護(hù)士說,
這家醫(yī)院的心臟外科權(quán)威,是張教授。你的主治醫(yī)生,也是他嗎?」
沈玥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她怎么會突然問這個?難道她想起了什么?不,不可能,
傅云川說她失憶得很徹底。】她很快恢復(fù)了鎮(zhèn)定,笑著說:「是啊,張教授很厲害的。
怎么了,姐姐?」「沒什么,」我搖搖頭,一臉天真,「我就是覺得,這么厲害的醫(yī)生,
一定能治好你的病。云川也不用那么辛苦了?!股颢h松了口氣?!驹瓉硎顷P(guān)心我。呵,
真是個無可救藥的圣母蠢貨?!克胶偷溃骸甘前。拼ǜ鐬榱宋业牟?,真是操碎了心?!?/p>
我笑了笑,沒再說話。沈玥,你的主治醫(yī)生,根本不姓張。而你得的,
也根本不是什么需要換心的絕癥。這些,都是周然幫我查到的。8周然的效率很高。兩天后,
她就給了我一份詳細(xì)的調(diào)查報告。湯藥的化驗結(jié)果出來了,里面含有一種名為「地高辛」
的藥物成分。小劑量可以治療心力衰竭,但長期過量服用,則會引起嚴(yán)重的心律失常,
甚至心臟驟停,造成「心臟病突發(fā)」的假象。傅云川,真是好狠的心。而關(guān)于沈玥的病情,
則更加匪夷所思。她的主治醫(yī)生姓王,是血液科的專家。沈玥得的根本不是心臟病,
而是一種罕見的血液病。這種病不會立刻致命,但需要長期進(jìn)行血漿置換,并且,無法根治。
更關(guān)鍵的是,周然查到,沈玥的血型,是極為罕見的Rh陰性血,也就是俗稱的「熊貓血」。
而我,恰好也是這種血型。所以,他們要的,根本不是我的心臟。他們要的,
是把我當(dāng)成一個活的、源源不斷的「血袋」。至于所謂的心臟移植手術(shù),不過是一個幌子。
一個為了將我囚禁起來,隨時為沈玥提供新鮮血液,而精心設(shè)計的騙局。
他們甚至連心臟移植的風(fēng)險都懶得承擔(dān),他們想要的,
是把我變成一個只能躺在病床上、靠呼吸機維持生命的植物人,一個專屬于沈玥的「血庫」。
想通了這一切,我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天靈蓋。人,怎么可以惡毒到這種地步?
我將調(diào)查報告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將每一個細(xì)節(jié)都刻進(jìn)腦子里。然后,我拿出手機,
撥通了傅云川的電話。我的聲音,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哭腔。「云川,我……我想回家了。
我不想待在醫(yī)院里,這里好冷,我害怕?!?傅云川很快就趕了過來。他聽到我想出院,
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眼底閃過一絲狂喜?!鞠牖丶遥刻昧?!在家里,一切都更好控制。
把她圈養(yǎng)起來,就像養(yǎng)一只金絲雀。不,是血牛?!克崔嘧?nèi)心的激動,皺著眉,
故作擔(dān)憂地說道:「溪溪,你的身體還沒完全康復(fù),現(xiàn)在出院太早了。聽話,
再住幾天好不好?」我固執(zhí)地?fù)u頭,眼淚掉了下來?!覆唬也灰?。
醫(yī)院里都是消毒水的味道,我睡不著。云川,你帶我回家吧,求求你了。
我想念我們家的大床,想念你做的飯。」我一邊哭,一邊抓著他的衣角,像個無助的孩子。
這是我以前最擅長的撒嬌方式,傅云川每次都吃這一套。果然,他內(nèi)心的防線開始松動。
【哭得梨花帶雨,真是楚楚可憐。要不是知道她的利用價值,我還真有點心動。算了,
回家就回家吧,反正家里也已經(jīng)安排好了。】他嘆了口氣,妥協(xié)了?!负煤煤?,別哭了。
都聽你的,我們回家?!顾麥厝岬貛臀也恋粞蹨I,然后去辦了出院手續(xù)。
我被他接回了我們曾經(jīng)的「愛巢」。那是一棟位于市郊的別墅,環(huán)境清幽,遠(yuǎn)離塵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