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時寒忍不住看向了羞得直冒煙,仿佛恨不得將墻摳出一個洞來的男孩。
即便這么黑的皮膚,也不難看出那滿臉通紅得仿佛要滴出血來。
更別說有異于其他地方膚色的兩個羊脂玉般白嫩的耳朵,此刻耳尖都通紅的。
就是用兩個小手故意擋住,也擋不了,反而掩耳盜鈴似的,生香活色。
薄時寒眸光由怒火變成了深沉,莫名的感覺喉嚨有些發(fā)干。
剛才他因為惱火,沒有注意,靠過去的時候感覺這個小東西身上有股若有若無的軟香,有點熟悉。
“你,你不踹了嗎?”喬櫟感覺到他炙熱的眸光審視著他。
唯恐他真的發(fā)現(xiàn)了什么端倪,強忍著尷尬,故意羞澀又曖昧地嗲聲道,“那,今晚人家,就睡這里了?”
反正他不喜歡他,再配上這張黑不溜秋的臉,肯定讓他惡心得不行了。
果然,薄時寒一怔。
猛地回過神來。
感覺自己一定是魔怔了。
剛才不但有反應(yīng),還因為一對耳朵失神。
雖然真的很軟……
薄時寒移開了目光,俊臉冷冷的,“等著?!?/p>
說著,背過身去,準備踹門。
喬櫟猛地松了一口氣,他下意識地退后幾步,想要遠離這樣的危險,卻不料目光離開他的俊臉,剛好落在了他血氣賁張的寬厚肩膀上,一塊橢圓形的疤痕,出現(xiàn)在了眼前,大概因為時間久遠了,疤痕變成了暗紅色。
但是,上面印著的圖案,喬櫟這輩子都忘不了。
那是他身上戴的那個吊墜上的薔薇花紋。
喬櫟腦袋“嗡”的一聲,那晚大火的情景瞬間涌入了他的腦袋,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雙眸,急切地走上去想要看清楚些。
難道那一晚從大火中把他救出來的大哥哥,就是他?
可是,時間太久遠了。
久到,喬櫟再怎么努力,還是忘記了大哥哥的長相。
只知道,爸爸媽媽,還有哥哥為了保護他,都死了。
他被困在了大火中。
好熱,好難受……
皮膚像是被被烤干了。
是那個大哥哥,披著衣服,不顧一切地沖進來。
背著他,沖了出去。
但是,爸爸臨終前給他留的吊墜不知道什么時候被火烤紅了,不小心印到了大哥哥的肩膀上,留下了一道疤。
明明都烤爛了皮膚。
大哥哥還對他笑著說,沒事……
被救出來后就暈過去了。
醒來后,他不停的找他,可是姥爺說,救他的是消防員哥哥,已經(jīng)回去上班了。
他那時候?qū)@個根本沒有概念,信以為真了,就等著他下班來接他。
可是,一直等,一直等,他都沒有來。
再后來,就被姥爺帶回了蘇城。
他再也沒有機會搞清楚,那個人,到底是誰了。
喬櫟看著那個印記,不知不覺已經(jīng)淚流滿臉。
他知不知道,他等了他好久,好久……
沒有了爸爸,也沒有了媽媽,連唯一的哥哥也不要他了。
他只有他,只有他啊!
“槽!”薄時寒沒想到門竟然被人從外面用釘子和木板釘死了。
根本踹不開。
薄家老爺子,曾經(jīng)讓整個帝都聞風喪膽的薄氏集團掌托人,可不是蓋的。
這是要霸王強上弓,生米煮成熟飯的意思。
“薄清……”薄時寒氣得臉都綠了,剛要破口大罵。
卻不想側(cè)頭看到淚流滿臉喬櫟,心頭一顫,“你怎么回事?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