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你給我站??！誰允許你叫我媽的？"宋母的尖叫聲在整個商場里回蕩，
周圍購物的人紛紛側目，我林曉雨站在母嬰用品店門口，手里還拿著剛選好的嬰兒用品，
臉瞬間漲得通紅。"媽..."我下意識想解釋。"啪！"一個響亮的耳光落在我臉上。
"我說了多少遍！你不配叫我媽！我宋家的門第，豈是你這種鄉(xiāng)下丫頭能高攀的？
"宋母的聲音尖銳刺耳，"叫阿姨！聽到?jīng)]有？"我捂著火辣辣的臉頰，
看著圍觀的人群指指點點，羞愧得想找個地縫鉆進去。這已經(jīng)是這個月第三次了，
每次我一叫她媽，她就會當眾發(fā)飆。"阿姨，我知道錯了。"我低下頭，聲音小得像蚊子。
"這還差不多。"宋母滿意地整理了一下衣服，"記住你的身份，別給我丟人現(xiàn)眼。還有，
這些東西你買來干什么？"她指著我手里的嬰兒用品，眼神瞬間變得警惕起來。
"我...我懷孕了。"我輕撫著還沒顯懷的肚子，眼中閃過一絲期待，"已經(jīng)兩個月了。
"宋母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什么？你懷孕了？為什么不早說？""我想給志遠一個驚喜，
所以...""驚喜？"宋母冷笑一聲，"你知不知道志華下個月就要結婚了？
你這個時候懷孕，不是存心和他搶風頭嗎？"我愣住了："可是...這是我和志遠的孩子，
和志華有什么關系？""有什么關系？"宋母的聲音陡然拔高，"志華是我的親兒子！
他結婚是我們宋家的頭等大事！你一個外人憑什么在這個時候懷孕？
""我...我也是宋家的人啊，我是志遠的妻子...""妻子？"宋母嗤笑道，
"你配嗎？要不是當初志遠鬼迷心竅，我們宋家怎么可能娶你這種沒有娘家撐腰的女人？
"她的每一個字都像刀子一樣扎在我心上。我和宋志遠結婚三年了，三年來我小心翼翼，
任勞任怨，可在這個婆婆眼里，我永遠都是外人。"你現(xiàn)在立刻給我回去，把這個孩子打掉！
"宋母指著我的肚子，聲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志華的婚禮不能有任何閃失！""什么？
"我不敢置信地看著她，"您讓我打掉孩子？這是您的親孫子??！""親孫子？"宋母冷笑，
"我宋家不需要你這種女人生的孩子！你要是真為宋家好，就應該知道什么時候該做什么事！
"我的手緊緊護住肚子，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了下來："我不會打掉孩子的，
這是我和志遠愛情的結晶...""愛情？"宋母像聽到什么天大的笑話，
"你真以為志遠愛你？告訴你，志遠心里一直有白月光，你只不過是個替代品！
""不可能..."我搖著頭，"志遠不是這樣的人...""不是這樣的人？那你告訴我，
為什么三年了他從來不帶你參加任何重要場合？為什么他的朋友圈里從來沒有你的照片？
為什么..."宋母的話如同重錘一般砸在我心上，
那些我一直選擇忽視的細節(jié)如潮水般涌來。是啊，三年了，我們除了結婚照，
連一張合影都沒有。他的朋友我一個都不認識，他的社交圈我完全融不進去。"你想清楚了，
是要這個孩子，還是要這個家？"宋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如果你堅持要生下這個孩子，
就別怪我不客氣！"說完，她轉身就走，留下我一個人站在商場里，
眼淚如斷線的珠子般落下。周圍的人群已經(jīng)散去，但我知道，
剛才的一幕肯定會成為他們茶余飯后的談資。我林曉雨，堂堂宋家的兒媳婦，
居然被婆婆當眾羞辱，連叫一聲媽都不被允許。我低頭看著手里的嬰兒用品，
那些可愛的小衣服、小鞋子，每一樣都是我精心挑選的。我想象著肚子里的小生命，
想象著他出生后的樣子，想象著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畫面。可是現(xiàn)在，宋母要我打掉孩子。
我的手機突然響起，是宋志遠打來的。"曉雨，你在哪？媽說你惹她生氣了？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耐煩。"志遠，我懷孕了。"我直接說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懷孕了？什么時候的事？""兩個月了，
我今天本想告訴阿姨這個好消息，可是她...""你怎么這么不懂事？
"宋志遠打斷了我的話，"志華下個月結婚，這個時候你懷孕，不是給家里添亂嗎？
"我的心瞬間涼了半截："連你也這么想？""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算了，
你先回家，我們晚上再談。"電話掛斷了，我拿著手機發(fā)呆。剛才那一刻，
我從宋志遠的語氣里聽出了和他母親同樣的不耐煩和嫌棄。三年了，
我以為自己已經(jīng)融入了這個家，可是現(xiàn)在我才發(fā)現(xiàn)，我永遠都是外人。不管我多么努力，
多么小心翼翼，在他們眼里，我就是那個沒有娘家撐腰的鄉(xiāng)下女人。我輕撫著肚子，
對著里面的小生命輕聲說道："寶寶，媽媽會保護你的，不管發(fā)生什么，媽媽都不會放棄你。
"然后，我把手里的嬰兒用品一件件放進購物車，走向收銀臺。不管他們怎么想，
這個孩子我一定要生下來。第二章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了，我剛把鑰匙插進門鎖，
就聽到里面?zhèn)鱽砑ち业臓幊陈暋?媽，您這樣太過分了！曉雨再怎么說也是我老婆，
您怎么能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打她？""我過分？"宋母的聲音尖銳刺耳，"宋志遠，
你給我搞清楚，她算什么東西？一個沒爹沒媽的孤兒，要不是當初你鬼迷心竅，
我們宋家會要她這種女人？""媽，您別這么說...""我怎么說了？我說錯了嗎？
"宋母越說越激動，"你看看她都干了什么？志華好不容易找到合適的對象，
下個月就要結婚了，她偏偏在這個時候懷孕！這不是故意和志華作對嗎？"我推開門，
看到宋志遠坐在沙發(fā)上，臉色有些難看，而宋母正在客廳里來回踱步，一臉憤怒。
看到我進來，宋母立刻冷了臉："回來了？想好了沒有？""想什么？"我明知故問。
"別裝糊涂！"宋母怒道，"孩子的事，你到底打不打？"宋志遠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我注意到他的目光閃躲，不敢直視我的眼睛。"我不會打掉孩子的。"我堅定地說道，
"這是我們的孩子，我沒有理由傷害他。""你..."宋母氣得臉色發(fā)白，
"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媽，您消消氣..."宋志遠連忙勸道。"我消什么氣？
"宋母指著我，"她懷孕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吧？你們是不是商量好了故意瞞著我？
""我真的不知道..."宋志遠趕緊解釋。"你不知道？你們夫妻倆，
她懷孕兩個月你會不知道？"宋母冷笑道，"宋志遠，你是不是覺得翅膀硬了，
可以不聽我的話了？"我看著這對母子，心里一陣發(fā)涼。宋志遠明明知道我懷孕了，
剛才在電話里就是這個反應，現(xiàn)在卻對他母親撒謊。為了什么？為了推卸責任？"志遠，
你告訴我，你是不是也希望我打掉這個孩子？"我直視著他的眼睛。宋志遠的眼神閃爍，
半天才說道："曉雨，你要理解媽的苦衷。志華這個婚禮對我們家很重要，
女方家庭條件很好，如果這門親事成了，
對志華的事業(yè)有很大幫助...""所以你的意思是，為了你弟弟的前途，
我就要犧牲我們的孩子？"我的聲音開始顫抖。
"我不是這個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我的眼淚開始往下掉，"志遠，
這是我們的孩子?。∈悄愕墓侨?！你怎么能這么冷血？""我沒有冷血，
我只是覺得現(xiàn)在不是要孩子的好時機...""什么時候才是好時機？"我打斷了他的話，
"等志華結婚了？等他生孩子了？等他孩子上學了？還是等他孩子結婚了？
"宋母在一旁冷笑："你倒是想得挺美，還想生孩子？我告訴你，只要我還活著一天，
就不會讓你生下這個孩子！""為什么？"我大聲質問，"我做錯了什么？
我嫁到你們家三年，洗衣做飯，伺候公婆，我哪里對不起這個家了？""對不起？
"宋母嗤笑道，"你一個鄉(xiāng)下來的野丫頭，能嫁進我們宋家就該燒高香了，還敢說對不起？
""我是鄉(xiāng)下來的又怎么樣？我雖然沒有顯赫的家世，但我有手有腳，
我靠自己的努力考上大學，找到工作，我哪里比那些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千金小姐差了？
""差了？你差得遠了！"宋母的聲音越來越刺耳，"你看看人家志華的女朋友，
父親是做生意的，母親是醫(yī)生，人家有房有車有存款。再看看你，除了一張臉還能看以外，
什么都沒有！""媽，您別說了..."宋志遠有些不忍心了。"我怎么不說？
"宋母回頭瞪了他一眼，"你當初要娶她的時候我就反對，現(xiàn)在好了吧？娶了個祖宗回來！
"我聽著這些話，心如刀絞。三年來，我一直以為只要我足夠努力，足夠懂事，
總有一天能得到這個家的認可?？墒乾F(xiàn)在我才明白，在他們眼里，
我永遠都是那個不配的外人。"志遠，你告訴我，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我看著宋志遠，最后一次抱著希望。宋志遠沉默了很久，才說道："曉雨，你別這么激動，
我們再想想辦法...""什么辦法？"我苦笑道，"你是想讓我打掉孩子，
然后繼續(xù)在這個家里當牛做馬，永遠做一個不被認可的外人？
""我沒有這么想...""那你想怎么樣？"我的眼淚已經(jīng)停不下來了，"你告訴我，
在你和你媽媽之間，我應該選擇誰？在你弟弟和我們的孩子之間，你選擇誰？
"宋志遠被我問得啞口無言，半天才擠出一句："曉雨，你別讓我為難..."我明白了，
這就是他的答案。在他心里，我永遠排在最后一位。母親的話比我重要，
弟弟的前途比我們的孩子重要，而我，只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好，我不讓你為難。
"我擦干眼淚，"從今天開始，我們分房睡。等我想清楚了，再給你答復。"說完，
我轉身走向客房，留下母子倆在客廳里面面相覷。關上房門的那一刻，
我終于忍不住放聲痛哭。三年的委屈，三年的忍耐，三年的一廂情愿，
在這一刻全部爆發(fā)出來。我想起剛結婚的時候，我滿懷憧憬地叫宋母"媽媽"，
結果她當場就變了臉，說我不配叫她媽，讓我叫阿姨。我以為這只是一個過程，
總有一天她會接受我。我想起為了討好這個家人，我學會了做宋母愛吃的菜，
記住了每個人的生日和喜好，甚至辭掉了自己喜歡的工作，專心在家里相夫教子。
我想起每次宋志華回家，宋母都會殺雞宰魚，而我只能在廚房里忙前忙后，
連上桌吃飯的資格都沒有。我想起每次家里有客人來，宋母都會介紹宋志華的女朋友，
卻從來不提我這個大兒媳。原來，三年來我一直在自欺欺人。我以為自己是這個家的一員，
其實我只是一個免費的保姆。第三章第二天一早，我還在睡夢中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曉雨！曉雨！你快起來！"是宋志遠的聲音，聽起來很著急。我看了看時間，才早上六點。
拖著疲憊的身子開門，看到宋志遠一臉焦急地站在門外。"怎么了？"我問道。
"志華要帶女朋友回來看房子，媽讓你收拾一下主臥，還有，把你的東西都收到客房來。
"我愣住了："什么意思？""就是...志華下個月結婚，需要一個婚房。
媽覺得主臥比較大，比較合適...""所以你們要把我趕到客房，把主臥讓給志華？
"我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不是趕，
是暫時換一下...等志華他們找到新房子就...""等他們找到新房子？"我冷笑道，
"宋志遠，這套房子是你的婚前財產，現(xiàn)在你要把主臥讓給你弟弟？""曉雨，你別這樣想，
都是一家人...""一家人？"我打斷了他的話，"如果我們真是一家人，
為什么我連叫媽都不被允許？如果我們真是一家人，為什么要我打掉孩子給志華讓路？
如果我們真是一家人，為什么現(xiàn)在要我讓出主臥？"宋志遠被我問得無言以對，
半天才說："這些都是暫時的，等志華結了婚...""夠了！"我再也聽不下去了，
"宋志遠，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時候？在你們心里，我就是一個外人！一個可以隨意欺負，
隨意驅趕的外人！"說話間，宋母和宋志華已經(jīng)上樓了，后面還跟著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
想來就是志華的女朋友。"怎么還在那里磨磨蹭蹭的？趕緊收拾東西！
"宋母一看到我就開始發(fā)脾氣，"志華帶著詩詩來看房子，你們還堵在門口干什么？
"那個叫詩詩的女孩有些不好意思："阿姨，不用這么麻煩，
我們看看就行了...""不麻煩不麻煩！"宋母滿臉笑容，和對我的態(tài)度形成鮮明對比，
"詩詩，你就當這是自己家，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可是志遠哥和嫂子...""沒關系的！"宋母擺擺手，"她一個人住客房就夠了，
主臥這么大，她一個人住浪費。"我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心里五味雜陳。
宋母對待一個未來的兒媳婦都比對待我這個現(xiàn)任兒媳婦要好。"志華，你覺得這間房怎么樣？
"宋母拉著宋志華進了主臥，"采光好，空間大，正好適合你們小兩口。""媽，
這是志遠和嫂子的房間..."宋志華有些猶豫。"什么嫂子？她算什么嫂子？
"宋母不屑地瞥了我一眼，"志華，你是我的親兒子，這個家里什么最好的都應該給你用！
"我聽著這些話，感覺心一點點在往下沉。原來在宋母心里，我真的什么都不是。"詩詩，
你覺得這里怎么樣？"宋母殷勤地問道。詩詩有些尷尬地看了我一眼："阿姨，
我覺得這樣不太好...""有什么不好的？"宋母拉著她的手，"詩詩，
你就是我的親女兒，這個家以后就是你的家！"聽到這話，我的眼淚差點掉下來。
宋母從來沒有對我說過這樣的話，從來沒有把我當成女兒?？墒菍σ粋€只見過幾次面的女孩，
她卻可以說出這樣溫暖的話。"阿姨，
您別這樣說..."詩詩顯然也被宋母的熱情弄得不知所措。"我就這樣說！
志華能娶到你這樣的好女孩，是我們宋家的福氣！"宋母越說越激動，"不像某些人，
沒有一點自知之明..."她故意看了我一眼，意思不言而喻。"媽！
"宋志遠終于忍不住了，"您別說了！""我說什么了？我說錯了嗎？
"宋母理直氣壯地反問，"人要有自知之明，知道什么叫識時務者為俊杰！"我終于明白了，
今天這一出不是為了給宋志華看房子，而是為了羞辱我，
為了讓我知道自己在這個家里的地位。"好，我收拾。"我平靜地說道，然后轉身進了主臥。
我機械地收拾著自己的東西，三年來的點點滴滴在腦海中閃過。
我想起剛搬進這個房間時的興奮，想起我精心布置的每一個角落，
想起我在這里度過的每一個夜晚?，F(xiàn)在，這一切都要結束了。"嫂子，您別收拾了，
我們真的只是看看..."詩詩悄悄走到我身邊，有些不忍心。"沒關系，
反正遲早都要收拾的。"我頭也不抬地繼續(xù)整理衣服。"嫂子...""你不用安慰我。
"我抬起頭看著她，"你是個好女孩，希望你以后能過得幸福。
"詩詩的眼眶有些紅了："嫂子，我...""詩詩，你在干什么呢？"宋母的聲音響起，
"快過來看看這個衣帽間，以后你的衣服都可以放在這里！"詩詩看了我一眼，
有些不情愿地走了過去。我繼續(xù)收拾東西，宋志遠站在門口看著我，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么就說。"我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曉雨，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不好受？"我冷笑一聲，"宋志遠，你知道什么叫不好受嗎？
你知道一個女人被逐出自己的房間是什么感受嗎？你知道被自己的丈夫拋棄是什么感受嗎？
""我沒有拋棄你...""沒有拋棄我？"我停下手上的動作，直視著他的眼睛，
"那你告訴我，剛才你為什么不為我說一句話？為什么不阻止你媽媽羞辱我？
為什么眼睜睜看著我被趕出主臥？"宋志遠啞口無言。"你知道嗎，
剛才你媽媽對詩詩說'你就是我的親女兒'的時候，我的心都碎了。
"我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三年了，她從來沒有對我說過一句溫暖的話，
可是對一個只見過幾次面的陌生女孩，她可以毫不吝嗇地給予全部的愛和認可。
""曉雨...""我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我擦干眼淚，"不是我不夠好，
而是在你們心里，我從來就不是家人。我只是一個外人，一個隨時可以被拋棄的外人。
"收拾完最后一件衣服，我提著行李箱走向門口。經(jīng)過客廳的時候，
看到宋母正在和詩詩親密地聊天，那種溫馨的畫面讓我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如果媽媽還在，
她會怎么對待我的丈夫？會不會也像宋母對詩詩一樣溫暖？可惜，我永遠都不會知道答案了。
第四章搬到客房的第一個晚上，我失眠了。這間只有十幾平米的小房間里，
堆滿了我三年來的所有家當。看著這些東西，我忽然覺得自己這三年過得真是可悲。
我像個寄人籬下的流浪者，小心翼翼地生活在別人的屋檐下，生怕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對，
惹人不快。凌晨兩點，我聽到隔壁傳來說話聲。"志華，明天我們去看婚紗吧？
我在網(wǎng)上看了幾家店，都很不錯。"是詩詩的聲音。"好啊，正好周末有時間。
志遠哥也可以一起去，給點建議。"宋志華的聲音聽起來很開心。"對了，你嫂子怎么辦？
要不要也叫上她？""算了吧，她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估計沒心情陪我們逛街。
"他們的聲音越來越小，顯然是怕吵到我。可是我已經(jīng)聽到了，原來他們明天要去看婚紗，
而我這個大嫂，連知情權都沒有。第二天早上，我去廚房準備早餐，
發(fā)現(xiàn)宋母已經(jīng)在那里忙活了。"阿姨早。"我主動打招呼。
宋母看都沒看我一眼："你起來干什么？誰讓你進廚房的？
"我愣了一下："我準備做早餐...""不用你做！"宋母的聲音很沖，"詩詩是客人，
萬一吃壞了肚子怎么辦？你回你的房間待著去！"我默默地退出廚房，心里一陣發(fā)涼。
三年來，我每天都是第一個起床做早餐，宋母從來沒有說過什么?，F(xiàn)在詩詩來了，
我連進廚房的資格都沒有了?；氐椒块g，我坐在床邊發(fā)呆。肚子里的孩子還在，
我能感覺到他的存在，可是現(xiàn)在這個家里，沒有人在乎這個即將到來的小生命。上午十點，
宋志遠敲了敲我的房門。"曉雨，我們要出去一趟。""去哪？"我問道。
"陪志華和詩詩看婚紗。你...要不要一起去？"我從他的語氣里聽出了敷衍，很明顯，
這是詩詩的提議，而不是他的主動邀請。"不了，我有點累。"我拒絕了。
"那...那你好好休息。"宋志遠松了一口氣，"我們可能要晚點回來。""嗯。
"等他們都走了，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我一個人。我走到客廳的落地窗前，
看著樓下的車慢慢駛遠，心里說不出的孤獨。這種感覺很奇怪，明明是在自己家里，
卻比流浪還要孤獨。至少流浪的人知道自己是無家可歸的，
而我卻要在這種虛假的"家"的氛圍中繼續(xù)生活下去。下午的時候，
我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電話。"請問是林曉雨女士嗎？""我是。
""我是城東律師事務所的陳律師，有位女士委托我聯(lián)系您，想和您見個面。
"我有些疑惑："什么事？""具體的事情，等見面了再詳談。您看明天下午方便嗎？
"雖然奇怪，但我還是答應了。反正在這個家里我也沒有什么事情可做，出去走走也好。
晚上八點，他們才回來，每個人手里都拎著大包小包。"曉雨，你看我們給你買了什么！
"詩詩興奮地跑到我面前，遞給我一個袋子。我打開一看，是一條很漂亮的孕婦裙。"詩詩，
謝謝你。"我有些感動，除了詩詩，沒有人關心過我懷孕后的需要。"不客氣！
我覺得這個顏色很適合你。"詩詩笑得很甜。宋母在一旁冷哼一聲："買這些干什么？
浪費錢！"詩詩的笑容有些僵硬，我趕緊說道："詩詩，你太客氣了，我自己有衣服穿。
""嫂子，你別這么見外。"詩詩握住我的手，"我們是一家人。
"一家人...這三個字讓我眼眶一熱。在這個家里，只有這個外人把我當成了家人。
"詩詩，你今天累了吧？早點休息。"宋母關切地說道，
"明天阿姨帶你去我們家的老店里看看，那里有很多好東西。""謝謝阿姨。
"詩詩乖巧地點頭。看著這溫馨的畫面，我忽然想起了自己剛嫁進來的時候。
那時候我也是這樣期待著能得到宋母的認可，期待著能融入這個家庭。可是三年過去了，
我不僅沒有得到認可，反而越來越被邊緣化。也許，問題真的出在我身上。也許，
我真的不配擁有這個家庭的愛?；氐椒块g，我拿出詩詩送給我的孕婦裙仔細端詳。
這條裙子很漂亮，款式新穎，價格肯定不便宜。一個只見過幾次面的人都能對我這么好，
為什么和我朝夕相處的家人卻不能呢？我輕撫著肚子，對著里面的小生命說道："寶寶，
也許媽媽應該為我們做一個決定了。"第二天下午，我按約定來到了律師事務所。"林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