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星探與餿主意電影學(xué)院那破舊的匯報廳,空氣悶熱得像發(fā)酵的沼澤。臺上,
一群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賣力地唱跳,青春逼人,技巧青澀,
眼神里裝著整個銀河系的野心和忐忑,每一張臉上都寫滿了“想紅”兩個字。我,沈聿,
星皇娛樂總裁,穿著手工定制的西裝,坐在第一排最中間的位置,
覺得屁股底下的塑料椅子簡直是對我身價的侮辱。旁邊,星輝娛樂的女總裁陸星瑤,
一身香奈兒套裝,拿著個小本本裝模作樣地寫寫畫畫,實則指甲油都快摳掉了?!皣K,沈總,
貴司今年力推的那個‘星空少女’,線上數(shù)據(jù)水得能養(yǎng)鯨魚了吧?線下票務(wù)骨折價都賣不完?
”陸星瑤,星輝娛樂的女魔頭,我的死對頭+世交冤家,假惺惺地翻著手里的小本本,
聲音帶著她特有的、那種慵懶又刺人的調(diào)調(diào)。我心里冷笑,
想著她去年穿這身香奈兒來搶我資源的嘴臉。
我眼皮都沒抬:“比不上陸總家的‘風(fēng)暴少年’,塌房頻率快趕上天氣預(yù)報了,
熱搜包年用戶?建議改名叫‘塌房少年’,更貼切。”我皮笑肉不笑,
目光掃過臺上一個因為緊張差點同手同腳的男生。我們是世交,也是死對頭。
從小搶玩具搶到大搶市場份額,互相使絆子下套子的歷史能寫滿兩家公司的財務(wù)報表。
偏偏長輩覺得我們是“歡喜冤家”,致力于把我們往一塊撮合,簡直離譜。煎熬了兩個小時,
就在我思考是裝心梗還是裝猝死能更快離場時,報幕聲響起:“下一個,表演系大三,
沐青禾,獨舞《洛神》?!睙艄獍迪?,音樂起。一個穿著洗得發(fā)白的練功服女孩走上臺,
素面朝天,頭發(fā)簡單挽起。就這?我內(nèi)心嗤笑一聲,準(zhǔn)備低頭刷手機。然而,
當(dāng)她第一個旋轉(zhuǎn)開始,那雙眼睛倏地抬起,望向虛空——清澈、純凈,
帶著一股不服輸?shù)木髲姾臀唇?jīng)塵世沾染的靈氣,像一捧雪水,
嘩啦澆在我被這個圈子熏得油膩膩的心上。我下意識坐直了。幾乎是同時,
我聽到旁邊陸星瑤放下她那破本子的細(xì)微聲響。余光里,她也微微前傾了身體。
手機同時震動。我收到加密信息:【沈總,此女名沐青禾,22歲,背景干凈,
天賦評估A+,潛力極大,建議簽下。】 她那邊估計是同一份報告,
來自我們共同投資的某個秘密評估機構(gòu)。舞蹈有瑕疵,但情感充沛。結(jié)束時,她微微喘息,
臉頰泛紅,鞠躬時眼里有光,像只誤入狼群卻毫不自知的小鹿。
我心里猛地冒出一個極其荒謬又帶著點惡趣味的念頭。這烏煙瘴氣的圈子,這雙眼睛,
能干凈多久?“喂,”我側(cè)過頭,聲音壓得只有我倆能聽見,“賭一把怎么樣?
”陸星瑤挑眉,來了興致:“賭什么?賭你家下一個團(tuán)必糊?”“庸俗。
”我用下巴點了點正下臺的沐青禾,“賭她。我親自下場,扮窮,不用星皇明面上一分資源,
三年,把她捧成頂流。就賭到了那天,她被名利場泡透了之后,還會不會記得今天這眼神,
會不會一腳把我這‘糟糠之夫’踹了。”陸星瑤的眼睛瞬間亮了,
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沈聿,你真變態(tài)!玩這么大?
”她目光瞟向臺上另一個氣質(zhì)冷峻、彈完吉他正準(zhǔn)備下臺的男生楚流云,“行??!那我賭他!
規(guī)則一樣!我捧楚流云!”你搞你的灰姑娘,我玩我的白馬王子……哦不,
我玩我的落魄才子。“成交。賭注?”“誰輸了,明年慈善晚宴,
穿女仆裝(我輸)或者兔郎裝(你輸),給對方端茶送水現(xiàn)場直播叫爸爸!”她笑得奸詐,
伸出手。“擊掌為盟!”她啪地跟我擊了一下,力道不小,“對了,附加條款,戀愛期間,
不準(zhǔn)假戲真做,行男歡女愛之事!純柏拉圖,精神折磨!”“求之不得?!?我冷笑,
誰要跟個小丫頭片子動真格?!芭履惆殉植蛔?,沈總。” 她回敬。于是,
一場耗費巨資、動用兩大娛樂帝國資源、就為了滿足兩個總裁惡趣味的超級大型真人秀,
就此拉開帷幕。2 蹩腳演員與資源灌溉第二天,沐青禾揉著惺忪睡眼出校門,
準(zhǔn)備去擠地鐵試鏡一個小網(wǎng)劇女N號時,差點被一輛歪歪扭扭沖過來的電驢撞到。“對不起!
對不起!您沒事吧?”我戴著壓塌發(fā)型的劣質(zhì)頭盔,穿著沾了油漬的外賣服,
臉上還用暗色粉底打了層落魄的底妝,語氣慌得一批,“這單要超時了,
扣錢扣得狠……”沐青禾嚇了一跳,連忙擺手:“沒事沒事,你沒事吧?看你摔了沒?
” 我笨拙地扶起電驢,憨憨地?fù)项^:“沒、沒事!同學(xué),你長得真好看,
好像那個明星……叫啥來著……”演技浮夸到自己都想笑。拙劣的搭訕,
她果然被逗樂了:“沒有啦,我還是學(xué)生?!薄罢娴膯幔课也恍?,你肯定能紅!
”我繼續(xù)扮演憨厚又有點傻氣的外賣小哥,“哎,我這單奶茶好像多了一杯,送你吧!
算賠罪!”我把一杯貼著“星皇內(nèi)部特供”標(biāo)簽(當(dāng)然撕了)、實則加了料的奶茶塞給她,
腳底抹油,溜了。后視鏡里,她拿著奶茶,有點懵,然后低頭笑了笑。另一邊,
楚流云那比車庫還亂的地下室門被敲響。 陸星瑤戴著遮住半張臉的口罩,
穿著不合身的粉色保潔服,手里拿著個通馬桶的吸盤(道具),
聲音細(xì)若蚊蠅:“您、您好……物業(yè)推、推出的免費消殺體驗……”楚流云頂著黑眼圈,
滿臉“莫挨老子”的不耐煩:“不需要?!薄搬槍腧x跳蚤效果特好!
還送全屋WiFi信號增強!”陸星瑤硬著頭皮胡扯,眼神往屋里那堆泡面盒和樂譜上瞟,
“您這……環(huán)境……挺需要……”也許是“免費”和“WiFi”打動了他,他皺著眉側(cè)身。
陸星瑤“笨手笨腳”地開始“打掃”,實則迅速把微型頂級錄音設(shè)備塞進(jìn)沙發(fā)縫,
又“不小心”碰倒了他的水杯,
慌忙間“賠”給他一個印著超市l(wèi)ogo實則內(nèi)藏星輝內(nèi)部訓(xùn)練營核心資料的U盤。
“對、對不起!這個新的賠您!我朋友給的,
我、我用不上……”我和陸星瑤的“扶貧式戀愛”正式開啟。我,
風(fēng)雨無阻給沐青禾送“驚喜外賣”——“店家做多的”米其林甜品,
“客戶退單的”高級果切,附贈手寫雞湯卡(星皇文案組熬夜創(chuàng)作)。
偶爾“巧合”接她學(xué)校的單,“順路”送她,聽她抱怨試鏡失敗,
再用“我有個朋友在劇組跑龍?zhí)渍f……”的借口,灌輸真·表演精髓。她從一開始的客氣,
到后來的熟悉,甚至偶爾會跟我這“外賣小哥”分享點小煩惱。
她覺得我“善良”“努力”“雖然沒什么錢但很真誠”。我一邊忍著笑,
一邊用匿名郵箱給星皇項目部發(fā)指令:【那個校園青春劇《微風(fēng)輕輕》,女二,
給電影學(xué)院的沐青禾,就說導(dǎo)演無意中看到她照片定的?!筷懶乾帲?/p>
則每周一次“被迫”去給楚流云做“家政”。每次回來都跟我吐槽那小子多難搞多悶騷,
家里多亂?!澳羌一锸潜匠删珕幔吭捝俚孟癜醋质召M!
”“我今天‘不小心’把他那件破洞T恤當(dāng)抹布了,他臉黑了一小時!
”“不過他彈琴時……嘖,還行。
怨她又“不小心”落下了什么好東西——有時是張圈內(nèi)大佬的私人音樂會門票(“撿的”),
有時是份絕版曲譜(“朋友復(fù)印多了”)。她靠著“社恐家政小妹”的人設(shè),
居然慢慢撬開了楚流云的話匣子,聽他講音樂夢想,懷才不遇。然后轉(zhuǎn)頭,
星輝的王牌制作人就“偶然”扒到了楚流云扔在網(wǎng)盤角落的demo,“驚為天人”!
三年里,資源像開了閘的洪水涌向兩人。為了更自然地讓他們同框并培養(yǎng)“CP感”,
我和陸星瑤不約而同地動用了綜藝資源。
室 & 星輝總裁辦公室(遠(yuǎn)程連線)】 沈聿(看著監(jiān)控屏幕): “《心動限時信號》?
“陸總,你搞的這個戀愛綜藝俗不俗?把我家青禾塞進(jìn)去跟你家那塊冰山組CP?
他能接得住戲嗎?別到時候全場冷場,收視率還得靠我家青禾硬撐。”陸星瑤(視頻窗口,
翻著白眼): “呵,沈總懂什么?現(xiàn)在流行冰山融化的反差萌!
總比你家那個傻白甜在節(jié)目里就知道傻笑強吧?我家流云至少顏值能打,沉默是金。再說了,
不是你先把楚流云塞進(jìn)沐青禾當(dāng)常駐的那個生活類慢綜《向往的小屋》里去當(dāng)飛行嘉賓的嗎?
蹭熱度蹭得挺順手?。俊鄙蝽玻?“那是為了增加他的曝光度和親和力,
免得星輝一哥出道三年粉絲還只會喊‘哥哥好帥但好冷’。倒是你,
在那個《跨界歌王》里硬點沐青禾去和楚流云情歌對唱,她跑調(diào)跑出十里地,
修音師加班費你付的嗎?”陸星瑤: “付了!雙倍!效果不好嗎?
#沐青禾跑調(diào)可愛# 熱搜掛了一天!這叫反向營銷!再說了,他倆合唱時那眼神拉絲,
CP超話排名一夜飆升前十,這波不虧!” 沈聿: “…行,你狠。”于是,
在兩大資本的精準(zhǔn)操控下:《向往的小屋》里: 楚流云作為飛行嘉賓,
被安排和沐青禾一組去河邊捕魚。沐青禾笨手笨腳差點滑倒,楚流云下意識伸手扶住,
兩人對視三秒,后期配上粉紅泡泡和心跳音效。當(dāng)晚剪輯版播出,
#流云下意識護(hù)住青禾# 沖上熱搜。沈聿吐槽: “嘖,腳本痕跡太重,
楚流云那手臂僵得跟木頭似的,演技負(fù)分?!标懶乾幏磽簦?“總比某人在《心動信號》里,
收到禮物只會捂嘴笑‘哇哦’強吧?真情流露懂不懂?
”《心動限時信號》里: 沐青禾按照劇本給楚流云做早餐,煎糊了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