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瑤借著鎖屏顯示的頁面，剛好看到了應寰的微信聊天消息：
“倒數(shù)第五排，右手靠窗邊?！?/p>
她抬頭望去，正好看見人群中鶴立雞群的應寰正從手機上收回目光，笑瞇瞇地跟她對視著，一雙漂亮的狐貍眸子就好像神話中禍國禍民的妖妃的眼睛，眸底盈滿了說不清的曖昧。
安莉已經拉著夏薇找到位置了。
芮瑤見狀也沒跟上她們，順著應寰的消息一屁股坐在他身旁的空位上。
“怎么來的這么晚？”應寰關切的盯著她問道。
“……早上沒聽到鬧鐘，睡過頭了?！?/p>
芮瑤像只泄了氣的皮球，蔫蔫地趴在課本上回應道。
“哈哈……我就知道?！鄙砼缘那嗄甑皖^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偷偷笑她，一邊從包里撈出來一個包裝面包：“沒吃早飯吧？”
“沒?！避乾庨L呼出一口氣，一臉疲憊道：“我一路跑過來的，真是謝謝你了。”
“不加個稱呼？”應寰拖著腮挑眉反問道，同時還不忘提醒她道：“這可是我們昨天就說好的?！?/p>
“什么稱呼？”芮瑤撕開包裝袋奇怪道。她張嘴就要咬手上的面包，平靜下來的大腦突然回想起了什么，惹得她臉色也莫名漲紅了起來，忍不住咬著唇小聲喊道：
“喔……男……男朋友……行了吧！”
應寰帶上黑框眼鏡，斯斯文文地勾唇笑著看她，一副斯文敗類的樣子，懶懶地夸她道：“我們的芮瑤同學很敬業(yè)啊……”
“誒，問你個事?！?/p>
吃完面包的芮瑤心思不在課上，畢竟在場的人也沒幾個在聽課。她現(xiàn)在的記憶停留在高中時期，聽那個代碼運行原理什么的對她來說就像孫猴在聽天書。
埋頭盯著筆記本程序運行界面的應寰聞聲偏過臉來，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表情。
“我們當同桌那會兒……你是怎么處理那個……就是那個俞佳佳她們團伙毆打其他班無辜女孩的事情？”
芮瑤曾經聽說過夢境是根據(jù)本人現(xiàn)實的經歷進行衍化的科普文章，所以她覺得這些年來能跟應寰相處到這種和諧關系，那關鍵的轉變一定發(fā)生在她不知道的未來。
一醒來，她就打算好了，她要親自問問應寰這個知情的當事人。
“你說的應該是高三的時候那件事吧？”應寰頗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伸手悄悄幫她把頭頂上那一撮翹得老高的發(fā)尖兒順好，這才不緊不慢地給她徐徐道來事情的結果：
“我們配合默契，你負責誘敵深入，我負責躲在暗處錄制證據(jù)……最后呢，這件事捅到了學校那邊，一直在和稀泥的學校眼看事態(tài)嚴重，就給了那些人批評處理。
俞佳佳她們那幾個動手的在學校風評太差，給受害者家屬賠禮道歉之后，就一個接一個退學了?！?/p>
“那個時候……，你應該……沒受傷吧？”芮瑤低著頭躲開應寰的視線，漫不經心地關心他道。
握著筆的力度都不自覺大了幾分。
去年學校社團活動抽獎得到的安慰獎——雜牌圓珠筆正在芮瑤的手里發(fā)出嘎吱嘎吱的可憐呻吟。
“沒有，倒是你，裝軟弱太敬業(yè)了。”應寰放下筆吃吃地笑道，“莫名其妙被人家扇了兩巴掌都不還手?！?/p>
“你懂什么，我那是有計劃的！”芮瑤愛面子地辯解道：“我不裝軟弱，怎么讓她們有膽子動手呢？！”
“行行行，你有計劃?！睉緩闹脑捀胶偷溃骸胺凑矣浀谩惝敃r被她們逼到小巷子里，就像柔柔弱弱的小白花似的，被她們推到在地上?！?/p>
要不是天天跟她打來打去的他知道這丫頭一巴掌能把他們扇到北極排隊，不然早在俞佳佳堵著她，往她的臉上扇第一下的時候，他得當場急眼得跑到附近的派出所搖人。
萬幸，他帶著人趕來的時候，芮瑤沒出什么事。
不然他會自責一輩子的……
“那我的3000塊出演費用呢？”
芮瑤關心完事情之后，福至心靈地記起來了她那3000塊巨款。女孩俏皮地朝他眨眨眼追問道：
“你結完了嗎？”
還是像以前一樣的財迷……
可愛的財迷。
“結了，”應寰放下手里的鼠標，微笑著托出實情：
“沒簽合同，沒有任何字據(jù)，備注自愿贈與，所以沒有扣稅，事情結束之后，我把3000原封不動轉到你的微信上了?！?/p>
事后這丫頭拉著他去慶?！獜娦邪阉丛谒男‰婓H后座上一路狂飆，在面包坊一口氣買了五盒肉松小貝——那個晚上差點給發(fā)誓再也不碰肉松小貝的他吃到吐。
“夠義氣，下次還有這種好事記得叫我啊?！避乾幏判牡嘏呐乃募绨虻?。
“不會有這樣的事了……”對方嘟嚷道。
他不想再看到別人欺負她的畫面。
“什么？”芮瑤沒聽清，耳朵湊近他好奇地再問了一遍。
女孩湊過來的白凈皮膚散發(fā)著沐浴露的甜香味，發(fā)絲乖巧地搭在她耳廓前的臉頰肉上，整個人湊近他的時候，他的心臟總是不自在地在怦怦亂跳，藏在款式簡單黑框眼鏡后面的狐貍眼就會不受他控制那般，流露出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羞赧和沉迷……
他輕輕推開她，干巴巴地抬手干咳了幾聲，欲蓋彌彰地糊弄道：“……沒有，你聽錯了?！?/p>
“……你的臉……怎么紅了？”芮瑤被他推遠，心里泛上來幾分不愉快，但她沒太當回事，反而盯著應寰的泛紅的臉奇怪道。
“……沒有?！睉净艁y之下扭過頭，不去看她。
“就像喝醉的人不會承認自己醉了，某些生病的人啊，也不會承認自己病了?！笨此@年年不生病的同桌第一次面上有點發(fā)燒的跡象，芮瑤忍不住軟下心來好心提醒他道：
“回宿舍之后記得找點藥吃?！?/p>
心跳過快的應寰：“……”
算了，還是不解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