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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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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通宵加班,妻子池念卻嫌我身上有“濁氣”,竟當(dāng)著所有傭人的面,

用一整桶冰水從我頭頂澆下,命令我“凈化”。可就在我被凍得高燒昏迷時,

卻清清楚楚地聽見,她亡姐那間從不許人進入的紀念堂里,傳來她和姐夫的調(diào)笑聲!

那一刻我笑了,我知道,她該付出代價了。1池念找到我的時候,是凌晨四點。我太累了,

竟趴在書房的辦公桌上睡著了。身上那件熨帖的白襯衫,因為通宵趕方案出了褶皺,

汗?jié)竦牟剂腺N在皮膚上,最上面的兩顆紐扣不知何時崩開了。她沒有叫醒我,

而是靜靜地站在那兒,目光像手術(shù)刀一樣,剖開我每一寸皮膚?!钙莩??!顾穆曇艉茌p,

卻帶著一種悲憫的冷意,讓我瞬間驚醒?!钙吣炅耍?/p>

我以為你已經(jīng)懂得了如何控制自己的皮囊??赡憧纯茨悻F(xiàn)在,」她伸出纖細的手指,

卻嫌惡地停在半空,不愿觸碰我的衣領(lǐng),「你的身體,

正在失控地散發(fā)著屬于雄性的、疲憊又污濁的氣息。」我不及解釋,她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

對著門口的女傭命令:「把冰桶拿來。先生需要凈化。」

她的語氣平靜得像是在吩咐準備早餐。我被兩個高大的保鏢從椅子上架起來,

粗魯?shù)赝系絼e墅院子中央。早春的夜晚,寒風(fēng)像刀子一樣割在臉上。

池念穿著白色的真絲睡袍,赤著腳踩在微濕的草地上,像一個準備執(zhí)行神圣儀式的女祭司。

她親手從女傭手里接過那只裝滿冰塊和融水的香檳桶?!肝艺鏋槟汶y過,戚硯。」

她看著只剩下貼身衣物、在寒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的我,眼神里充滿了居高臨下的憐憫,

「你依然被困在這副肉身的囚籠里。你的疲"憊,你的欲念,都寫在你這張失控的臉上?!?/p>

「池念,我只是工作太累了……」「別怕,」她打斷我,聲音溫柔得令人發(fā)指,

「我不是要罰你。我是要幫你?!乖捯魟偮洌徽按坦堑谋畯奈业念^頂傾瀉而下。

瞬間的冰冷讓我?guī)缀跬V沽撕粑?,細小的冰塊順著我的脊背滑下,

每一次滾動都像是一次凌遲。我控制不住地慘叫出聲。她卻微笑著,

對周圍一圈低著頭的傭人說:「都看清楚。肉體只是靈魂的載體,過度沉溺,就是一種罪。

先生今天是在為你們所有人示范,如何剝離罪孽,獲得真正的清醒?!乖谒腥说膰^下,

我像一條瀕死的魚,在地上抽搐。高熱來得又快又猛,我的意識在冰與火的交織中逐漸模糊。

暈倒前,我好像聽到池念房間的電話響了。燒得迷迷糊糊間,我掙扎著爬起來,

想去廚房找點姜煮水。經(jīng)過走廊盡頭那間房間時,我停下了腳步。

那是為她亡姐設(shè)立的紀念堂。結(jié)婚七年,那間房是禁地。池念說,

姐姐的靈魂需要絕對的安靜。可此刻,那扇厚重的房門里,

卻傳來一陣陣壓抑不住的、令人面紅耳赤的喘息和細碎的撞擊聲。我的血,

一瞬間比剛才被冰水澆灌時還要冷。我像個幽靈,不受控制地挪過去,將耳朵貼在門上。

里面,一個男人的聲音帶著粗重的喘息,模糊不清地說著什么。

然后是池念嬌媚的、帶著哭腔的笑聲:「頌辭哥……別……別對著姐姐的靈位……」陸頌辭,

她亡姐的丈夫,我名義上的姐夫。我的胃里一陣翻江倒海,扶著墻干嘔起來。

原來這就是她所謂的凈化。這就是她口中,我們超越了肉體的,神圣的靈修之愛。

我跌跌撞撞地回到房間,體溫高得嚇人,腦子卻前所未有的清醒。我摸出手機,

撥通了池家老宅的電話,那個執(zhí)掌著整個家族權(quán)柄的老太太?!改棠獭!?/p>

我的聲音因為高燒而沙啞干裂?!甘俏?,戚硯。您之前托大師算過的,

說池家需要一個‘鎮(zhèn)魂子’來穩(wěn)固家運……我同意了?!刮翌D了頓,

聽著電話那頭陡然急促的呼吸,一字一句地補充,「我只有一個條件?!?/p>

2老太太在電話那頭沉默了足足十秒,才爆發(fā)出難以抑制的興奮:「阿硯?

你……你真的想通了?你愿意讓念丫頭……和頌辭……哎呀!

奶奶就知道你是個識大體的孩子!什么條件,你說!只要奶奶能辦到,什么都答應(yīng)你!」

我盯著天花板上虛無的黑暗,一滴滾燙的淚,無聲地砸進枕頭。所謂“鎮(zhèn)魂子”,

是老太太找來的一個江湖術(shù)士的胡言亂語。那術(shù)士說池家陰氣過重,子嗣艱難,

需要陸頌辭這樣命格純陽的男人,與池念結(jié)合,生下的孩子才能鎮(zhèn)住家宅,否則不出三年,

必有大禍。我第一次聽到這個荒唐的提議時,當(dāng)著全家人的面掀了桌子。

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詛咒,讓我出讓自己的妻子?這簡直是把我當(dāng)成了獻祭的牲口??涩F(xiàn)在,

他們早已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完成了獻祭。我的反對,不過是個笑話。一個口口聲聲說愛我,

要和我一起在精神世界里永生的女人,她臟了。可笑。太可笑了。她在“凈化”我,

把我的尊嚴踩在腳下時,竟然還在怨恨我弄臟了她的理想國。我不遠處那間“紀念堂”,

隱約還有動靜傳來。我發(fā)出一聲沙啞的,不知道是哭還是笑的聲音?!肝抑挥幸粋€要求,」

我說,「這件事,需要池家和陸家所有長輩在場,由我親自宣布,立下字據(jù),才能作數(shù)?!?/p>

老太太連聲叫好,以為我這是要面子,想把這頂綠帽子戴得風(fēng)光一些:「好好好!奶奶懂!

給你做足場面!你放心,奶奶跟你保證,只讓他們?nèi)プ鰝€試管,

不礙著你和念丫頭繼續(xù)做那個人人羨慕的神仙眷侶!」掛了電話,

我把自己死死地蜷進被子里。房間里明明開著暖風(fēng),我卻抖得像篩糠。隔壁的聲音,

每一聲都像一把淬了毒的鑿子,一下下鑿穿我的心臟。七年的婚姻,

成了一場徹頭徹尾的騙局。第一次見池念,是在一場禪修課上。她安靜地坐在角落,

手里捧著一本里爾克的詩集。陽光照在她身上,有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圣潔。

她抬頭問我:「你也是來尋找靈魂的共鳴嗎?」我當(dāng)時以為,我遇到了全世界最獨特的女孩。

卻不知道,那句問話,是我七年牢籠的開端。婚后,她拒絕同房,捧著我的臉,

眼神悲憫又溫柔:「戚硯,真正的愛,是靈魂的交合。我們不能被這副臭皮囊束縛?!?/p>

我愛她,于是我信了。我甚至為此驕傲,認為我們的愛情是最高級的形態(tài)。每一次情難自禁,

都會被她用「不要被欲望污染」為由推開?,F(xiàn)在想來,那些被我刻意忽略的細節(jié),

是多么的觸目驚心。她看向陸頌辭時眼里一閃而過的火焰,

每次陸頌辭登門她都會換上最素雅卻最昂貴的衣裙,

我不止一次撞見他們在我看不到的角落里并肩而立,又在我出現(xiàn)的瞬間迅速彈開……我的心,

被啃食得只剩下一個空洞。我用盡最后一絲力氣,給我的律師發(fā)了一條信息,才昏死過去。

第二天,我是在一陣溫柔的呼喚中醒來的。池念穿著棉麻長裙,端著一碗清粥,

仙氣飄飄地站在床邊?!阜蚓?,用早膳了。我特意為你熬的,可以凈化身體的濁氣?!?/p>

她俯身,想像過去那樣吻我的額頭,我卻猛地偏開了頭。她愣住,隨即笑得更加溫婉,

仿佛昨夜那個用冰水澆我的人,只是一場噩夢:「怎么了?魘著了?」她伸出手,

想探我的額溫,我又一次避開。她雪白的脖頸上,那幾道深紅色的印記,像淬了毒的藤蔓,

勒得我無法呼吸。察覺到我的視線,她不在意地攏了攏衣領(lǐng):「大概是濕氣太重,起了疹子。

你感覺怎么樣?燒退了嗎?」我一言不發(fā)。門口,幾個傭人探頭探腦,

看我的眼神充滿了赤裸裸的鄙夷和幸災(zāi)樂禍。我掀開被子走向洗手間,剛到門口,

就和一個人撞了個滿懷。是陸頌辭。「早啊,阿硯,」他笑得溫文爾雅,

仿佛一個真正關(guān)心小舅子的好姐夫,「不介意我過來看看池念吧?昨晚聽傭人說你病了?!?/p>

他一邊說,一邊撥弄了一下他那高級定制襯衫的領(lǐng)口,刻意露出更多的皮膚,

上面布滿了和我妻子脖子上同款的痕跡。他狀似無辜地說:「說來也怪,

這天還有能咬人的蟲子嗎?」「我和池念都被咬了,怎么就你沒事?」

他別有深意地瞟了一眼我的脖子,嘴唇勾起一個得意的,幾乎難以察覺的弧度。我攥緊拳頭,

指甲刺破掌心,血腥味在口腔里彌漫開來?!笣L開?!龟戫炥o輕笑著側(cè)過身,

在我與他擦肩而過時,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你昨晚都聽見了吧?

念念的熱情……是你這輩子都體驗不到的。你說,一個男人活成你這樣,圖什么呢?」

我這才明白。池念的房門一向反鎖,昨夜“紀念堂”的門沒關(guān)嚴實,是他故意的。

他眼底的嘲弄像一根針,刺破了我理智的最后一層薄膜。我猛地轉(zhuǎn)身,一拳砸在他的臉上。

3陸頌辭沒料到我敢動手,痛呼一聲,捂著臉連連后退?!赴⒊?!你不想見我,我走就是了,

怎么還動手呢……」他一邊委屈地控訴,一邊腳步飛快地轉(zhuǎn)身。

卻精準地和聽到動靜沖出來的池念撞在一起。兩人瞬間滾作一團。

池念連自己摔疼了都顧不上,第一時間捧起陸頌辭的臉,仔仔細細地檢查。那眼神里的心疼,

像是他受了什么天大的傷。她再轉(zhuǎn)向我時,眼里只剩下冰冷的怒火。「戚硯!

你一大早發(fā)什么瘋!你為什么要打頌辭哥!你有什么資格!」他都挑釁到我臉上了,

我不該打?不等我開口,陸頌辭已經(jīng)巧妙地靠在池念身上,聲音里滿是愧疚:「念念,

都怪我不好。我不該一大早就來打擾你們……阿硯會生氣也是人之常情,你快別怪他了……」

這番話,如同火上澆油。池念看我的眼神,鋒利得像是要將我凌遲?!附o頌辭哥跪下,道歉!

」我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他活該。」這句話,徹底點燃了她的怒火。

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蠻橫地將我往樓下拖。我死死抓住樓梯的扶手,卻被她掰開了手指。

那雙我曾以為只會捧著詩集的手,力氣大得驚人。傭人們在遠處交頭接耳,沒有一個敢上前。

我的睡衣在拉扯中被撕開了線,昨夜那赤裸的屈辱感再次席卷而來。池念卻仿佛沒看見。

「看來你昨夜還沒有被凈化干凈!你有怨氣沖我來,憑什么遷怒無辜的人!」「你現(xiàn)在,

就到院子里去跪著!給我好好反省你骨子里的暴戾之氣!什么時候想清楚了,

再來給頌辭哥道歉!不然,別人還以為我們池家,容不下他!」話音落下的瞬間,

我被她狠狠地甩在院子里。我的膝蓋,

重重地磕在了中庭那條由無數(shù)鵝卵石鋪就的景觀小路上。尖銳的石子瞬間刺破了單薄的睡衣,

扎進我的皮肉里,刺骨的痛楚讓我倒吸一口涼氣?!赋啬睿覜]錯。」我咬著牙,

忍著劇痛抬頭看她。她冷笑一聲,對著管家下令:「把所有人都叫出來,集合!

都給我看清楚,這位先生是怎么對我們家的恩人動手的!」不到三分鐘,十幾名傭人,

還有家里的司機園丁,全部聚集在廊下。我就像一個被公開審判的囚犯,

跪在那條尖銳的石子路上?!肝以僬f一遍,」池念的聲音清冷而響亮,確保每個人都能聽見,

「你有火沖我。你要真那么賤,被欲望沖昏了頭,我可以找一百個女人來伺候你,

讓你發(fā)泄干凈!但你,不該對頌辭哥動手!他是我姐姐的遺物,是我們池家最重要的恩人!」

姐姐的……遺物。她的話,比讓所有人看我裸體,還要羞辱千萬倍。

這就是我愛了七年的女人。她能容忍我去找別的女人,

卻不能容忍她心愛的男人受一丁點委屈。陸頌辭站在她身后,虛偽地勸著:「念念,算了吧,

阿硯也許只是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能動手傷人嗎?」池念音量拔高,指著我,

「今天他不跪下道歉,就算死在這兒,也別想起來!」天空飄起了蒙蒙細雨,

我的頭發(fā)很快濕透,睫毛上凝結(jié)著冰冷的水珠。手指凍得僵硬,嘴唇開始不受控制地發(fā)顫。

陸頌辭抓住這個機會,走到我面前蹲下。他假裝要扶我,嘴唇卻貼著我的耳朵,

用惡毒的低語說:「你知道嗎,念念說,你的存在,連我掉的一根頭發(fā)都比不上。

她說碰你一下,都像是摸到了一塊沾了屎的抹布。男人活到你這份上,

還不如下水道里的老鼠呢?!刮颐偷靥ь^,他眼中那肆無忌憚的惡意,

徹底燒斷了我腦中的弦。我一把抓起身邊的盆栽,用盡全身力氣朝他砸了過去!花盆碎裂,

泥土飛濺。陸頌辭發(fā)出一聲夸張的尖叫,狼狽地摔倒在地。池念徹底暴走了。她沖上來,

一把扯開我的上衣,將我狠狠地按在尖銳的鵝卵石上?!缚磥砟闶钦娴牟恢厘e!」

她抓起一把混著雨水的粗砂,用力地搓我的臉和脖子,皮膚火辣辣地疼,

像是被砂紙一遍遍打磨。「道歉!」我被嗆得劇烈咳嗽,雨水、泥水和眼淚混在一起,

什么都說不出來。池念怒到極點,猛地站起身,對管家下令:「給我拿計時器來,兩個小時!

少一秒鐘,你們所有人都跟他一起跪在這兒!」說完,她看也不看我一眼,

溫柔地脫下自己的風(fēng)衣,披在狼狽不堪的陸頌辭身上:「頌辭哥,我們進去,

別讓這瘋子臟了你的眼,還害你著了涼?!顾麄兿鄵黼x去的背影,刺得我雙眼生疼。

傭人們的竊竊私語聲,夾雜著壓抑不住的偷笑聲,還有幾道同情的目光,

像無數(shù)根針扎在我身上。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我的意識在劇痛和冰冷中搖搖欲墜。

膝蓋早已經(jīng)麻木了。我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前傾,重重地倒在那片尖銳的石子路上。

「先生暈過去了!」4一個女傭發(fā)出了驚呼。別墅的門被冷冷地推開,池念站在門口,

遠遠地問:「他知道錯了嗎?」我張開嘴,喉嚨里卻只能發(fā)出嗬嗬的漏氣聲。眼前一黑,

我徹底失去了意識。再次醒來時,人已經(jīng)在臥室的大床上了。厚厚的羽絨被壓得我喘不過氣。

房間里地暖開到了最大,熱得像蒸籠,可我卻從骨頭縫里往外冒著寒氣?!感蚜耍俊?/p>

池念坐在床邊,神情淡漠地遞過來一杯水和幾粒藥片?!赴阉幊粤恕?/p>

自己身體什么樣不清楚嗎?還學(xué)小孩子耍脾氣?!刮遗み^頭,拒絕看她?!竸e任性,」

她的語氣里透著不耐煩,「燒到四十度,不吃藥是想死?」「死了,不是正好遂了你的愿?」

我嘶啞地開口,聲音難聽得像破舊的風(fēng)箱。我的話,讓池念眼神一黯,

眸中竟閃過一絲轉(zhuǎn)瞬即逝的愧疚。她趁我失神,粗暴地捏開我的下顎,將藥片塞進我嘴里,

然后直接灌了一大口水下來。我被嗆得撕心裂肺地咳嗽,水順著嘴角淌進脖子里,狼狽不堪。

就在這時,房門被推開。陸頌辭站在門口,看我的眼神,充滿了勝利者的炫耀?!改钅睿?/p>

奶奶來了!」池家老太太拄著沉香木拐杖,在一群人的簇擁下走了進來,看到我的樣子,

立刻發(fā)出一聲夸張的驚呼:「哎喲我的阿硯,這是怎么了?怎么病成這個樣子?」

池念松開手,不疾不徐地用紙巾擦了擦手上的水漬,淡淡地答道:「生著病還鬧少爺脾氣,

不肯吃藥呢?!估咸笳餍缘爻庳?zé)了池念幾句,轉(zhuǎn)身從保姆手里拿過一個絲絨禮盒,

遞到我面前,語氣無比慈愛:「阿硯,這是奶奶特意給你求來的平安符,保佑你百病全消。」

她朝我擠了擠眼,那意思不言而喻:這是你識大體的謝禮,現(xiàn)在該你主動開口,

把那件“好事”定下來了。我沒接那盒子,閉上眼,連一個字都不想說。

老太太有些迫不及待了,她拉住池念的手,清了清嗓子,大聲道:「念丫頭,奶奶今天來,

就是跟你商量那件大事的。阿硯昨晚親自打電話給我,說想讓你給頌辭生個孩子。

頌辭也算是咱們半個池家人,不能讓他后半輩子無依無靠??!」

整個房間瞬間安靜得落針可聞。池念的表情,從震驚,到屈辱,再到滔天的憤怒,

像一出精彩的默劇。「奶奶!您胡說什么!」老太太完全沒察覺到她的演技,

興奮地拍著她的手背:「不是奶奶胡說,是你家阿硯自己提的!奶奶尋思著,

為了咱們池家的運道,也不是不行,你看呢?」「戚!硯!」池念猛地回頭,

那雙漂亮的眼睛里怒火熊熊燃燒,仿佛要將我活活燒死?!肝也蛔屇闩?,

你就用這種惡毒的法子來羞辱我?你把我們的愛情當(dāng)什么了?你又把頌辭哥當(dāng)什么了?

一個用來泄憤的工具嗎!」我逼著自己睜開眼,冷冷地看著這個影后。

她和陸頌辭的丑事早就人盡皆知,不過是仗著池家的權(quán)勢沒人敢說破。

如今倒在我面前裝什么貞潔烈女?!甘俏姨岬模刮业胤磫?,「難道你不愿意?」

這一個反問,把池念所有準備好的罵詞全都堵在了喉嚨里。她當(dāng)然舍不得否認。

但她也絕不會在此刻,在這個家里所有人面前,表現(xiàn)出內(nèi)心的狂喜。反倒是陸頌辭,

戲精上身一般,突然捂著臉,發(fā)出了壓抑的哽咽聲:「念……念,

我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阿硯,要讓他用這種方式來羞辱我們倆!我……我雖然姓陸,

但心里早就是池家的人,可我畢竟是你姐夫啊,這……這怎么能……」池念心疼得不行,

伸手輕拍他的后背安撫,那動作自然得像是做過千百遍。她強忍著沒把他摟進懷里,

轉(zhuǎn)而用更尖銳的聲音對我嘶吼:「戚硯,我真沒想到,你的靈魂竟然齷齪到了這種地步!」

老太太總算看出氣氛不對,尷尬地打圓場:「念丫頭,

你就當(dāng)……就當(dāng)是為了你姐姐犧牲一下不行嗎?你心疼阿硯,怕玷污了你們倆的感情,

不讓他碰??稍蹅兂丶乙膊荒軘嗔讼慊鸢?。你就當(dāng)是為了奶奶,讓奶奶抱上孫子,還不成嗎?

」「等懷上了,就對外說是你和阿硯的孩子,誰都不會知道的……」「奶奶!」

池念厲聲打斷她,「戚硯胡鬧就算了,您怎么也跟著胡鬧!他就是氣我這些年不讓他碰,

故意找茬呢!」我冷笑著看她??此髅髂敲纯释?,卻還要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

她愛陸頌辭,卻不敢背負罵名與他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她需要我這個完美的丈夫,

做他們驚世駭俗的愛情的遮羞布?!改阈κ裁??」她被我的笑刺激到了?!笡]什么?!?/p>

我撐著虛弱的身體坐起來,用一種無所謂的語氣說,「我就隨口那么一提,

既然你們覺得為難,那就當(dāng)我沒說……」話沒說完,池念的臉刷地就變了。

那雙猩紅的眸子里,憤怒與驚慌之下,藏著一絲我看得清清楚楚的……難以掩飾的狂喜。

「既然你這么大度,那我成全你?!顾f。5池念這句話說得斬釘截鐵。

她摟住還在“抽泣”的陸頌辭的肩膀,用一種宣判的語氣冷冷地對著我,

也對著全家人宣布:「我和頌辭哥會去瑞士的靜心療養(yǎng)院,那里有全球最好的技術(shù)和環(huán)境。

至于你,戚硯,你就留在老宅,好好陪著奶奶。順便,」她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跟奶奶請來的育嬰師,好好學(xué)習(xí)怎么伺候孕婦,照顧新生兒!」老太太一聽,

喜得合不攏嘴:「念丫頭想得周到!出去也好!省得阿硯在國內(nèi)看著你們心里難受!」

陸頌辭滿臉羞紅,像是被這個決定驚得說不出話來,身體卻誠實地往池念懷里又靠了靠。

池念就在我面前,也在老太太面前,輕輕地,印了一個吻在他的額頭上。這一家子,

把我當(dāng)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一個情緒穩(wěn)定到可以觀摩自己妻子和別的男人造人的、沒有感覺的工具。

他們迫不及待地訂好了下周去瑞士的機票。高燒退去后,我開始行動。我必須在他們離開前,

拿到足以將他們徹底釘死在恥辱柱上的東西。這天深夜,

我以“想去紀念堂給亡姐上一炷香”為由,拿到了那間禁地的鑰匙。

池念正忙著為她的“受孕之旅”準備行李,沒多想就同意了。七年了,

我第一次踏進這個房間。里面的布置遠比我想象的要詭異。正中央掛著亡姐的巨幅黑白照片,

照片前的香案上卻不是什么瓜果貢品,

而是一排排陸頌辭的各種獎杯、他穿過的衣服、用過的鋼筆……這哪里是紀念堂,

分明是一個充滿著變態(tài)占有欲的私人神社。我強忍著惡心,開始仔細搜查。書柜里,

藏著一個保險箱。我用亡姐的忌日和陸頌辭生日的組合,輕易就打開了。里面沒有日記,

沒有照片,只有一個加密的硬盤,和一個銀行的保險柜鑰匙。突然,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書柜后方傳來。我立刻閃身躲到巨大的落地窗簾后面。

書柜竟然被緩緩移開,露出后面一扇暗門。池念和陸頌辭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改钅?,

你確定戚硯那個蠢貨不會發(fā)現(xiàn)嗎?」陸頌辭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緊張?!阜判?,

他現(xiàn)在肯定在自己房間里傷春悲秋,反思自己是多么配不上我呢?!?/p>

池念的嗤笑聲像針一樣扎進我的耳朵。透過窗簾的縫隙,我看見他們像兩條蛇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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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21 09:13: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