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嘔~~~”
火燎般的撕裂感后是短暫的麻木，緊接著就是充斥所有感官，叫人生不如死的劇痛。
沙柙木古心率血壓開始急劇攀升，伴隨著黑視、耳鳴，在神經(jīng)作用下劇烈嘔吐起來。
李恪再次抓住他血淋淋的右手，毫不停頓倒數(shù)：“五、四、三......”
沙柙頓時竭力忍受著那種非人的痛楚閉上了嘴，喉結滾動，那是神經(jīng)反應引發(fā)的胃痙攣還在持續(xù)，但又不敢吐出來，只能不斷地把嘔吐物又咽回去。
“被你們綁架的兩個小女孩在哪？”
李恪本就半張臉毀了容，此時更猶如惡鬼，兇獰無比。
倒數(shù)再次響起，根本容不得他猶豫和裝傻。
“劉家塝西郊山上有幾排廢樓，我也講不清具體地點，只知道那片叫川主廟！”
手指頭還是被緊緊攥著，甚至對方又有發(fā)力傾向，沙柙木古不顧一切尖叫起來：“我?guī)闳?，我?guī)闳ィ○埩宋?，饒了我啊，嘔~~~”
“你們幾個人？”
“四~~四個....”
死都行，但他真不想再經(jīng)歷裂手之痛了，比竹簽穿指疼出好幾個數(shù)量級，說到底還是不夠亡命。
老班長搜完身過來，拿著把匕首對李恪晃了晃，問道：“去哪里？”
李恪順手接過：“說是在川主廟那邊山上有幾排廢樓?！?/p>
出租車是以追尾姿態(tài)撞過去的，懟得挺狠，水箱都干裂了，老班長當仁不讓坐進捷達，對李恪招手:“先上車”。
李恪沒再管莫宣龍，這貨頭骨鐵定骨折，能跑算他贏，及時送院的話說不定還能搶回條命。
這就很遺憾了，但光天化日眾目睽睽，硬扭斷他脖子會把自己搭進去的，撞休克還能辯解說是令其喪失傷害能力。
看了看捷達那粉碎的風擋，李恪扒掉沙柙木古的外套穿到身上，拎著他鉆進后座，這貨反正已經(jīng)疼迷糊了，冷點有助于保持清醒。
看看那雙飆血的爪子，又抽出沙柙腳上的鞋帶扎到他兩臂肘關節(jié)上部。
問就是善，絕非擔心其還沒到地方就失血休克。
當然了，他們也沒把所有希望放在俘虜身上，老班長又點開萬能的“眾誠兄弟連”開始發(fā)語音。
“大家聽到起，聽到起，川主廟那邊有沒有啥子廢樓？有沒有啥子廢樓？咻~”
很快有人回復：“有哦~有哦，川主廟洗馬凼后頭那座大山上早年有個地質隊，搬走二十多年了，上頭沒有田土，位置又深，一般沒人去。
我大嬢嫁在洗馬凼，小時候暑假去找表哥上山抓天牛遠遠看見過，大人嚇我們說里頭鬧鬼，沒敢靠近，要不要幫忙？要不要幫忙？”
老班長道：“你在川主廟縣道口等我們，其他人不來，其他人不來。咻~”
“那系叮叮來叮丟，猴幾辣尾巴.....”
車子剛出城，騷氣的鈴聲響起。
是沙柙的，早就防備有同伙會定時聯(lián)系他，李恪一直都捏在自己手里。
一把掐住沙柙脖頸讓他無法發(fā)聲，這貨正痛得要死要活，哪里還有力氣掙扎，任由李恪接起電話。
一個錦圍口音問：“人抓到?jīng)]？”
李恪含混回答：“抓到了，回來再說?！?，然后掛斷了電話。
聲線竟跟沙柙木古有九分像，惟妙惟肖還帶著邛嵩口音。
天下起雨來，這邊冬天總是雨勢連綿，濕冷的寒風從副駕那個洞灌進來，堪稱冰系魔法攻擊。
人命關天，老班長手臉都吹木了也不敢減速，李恪倒跟沒事人一樣。
片刻后，他自己的手機也響了起來，有個自稱市局刑支二大隊，名叫郭松的警官嚴厲警告他不許擅自行動，干擾警方辦案要負法律責任。
李?。骸鞍?？你哪位？聽不清楚，我這邊信號不好！”
說著順手在屏幕頂端一抹，把手機切換到了飛行模式。
車走的外環(huán)高速，半個多小時后，老班長提示：“看到胖娃了，他帶我們去?！?/p>
那位叫胖娃的滴哥朝他們揮揮手，鉆進車里帶起路來，很快在山麓位置找到了那處淹沒在枯草野樹中的路口，除了泥石混合質路基比周圍平坦點，已經(jīng)基本與環(huán)境同化。
沙柙木古都被凍迷糊了，李恪掏出手槍，掄轉槍柄兜頭一砸，給他醒了醒神。
“是不是這條路？”
一股血線順著沙柙木古鼻尖淌下來，他連痛都不敢喊，觀察一番后連連確認就是這里。
李恪進去轉了圈，枯草上有新鮮的壓痕，小樹也有倒伏和剮蹭的痕跡，看輪距確實是三輪車，那車轍印中間還有腳印，應該是有人在后面推車上坡留下的。
回來松開沙柙兩臂的止血帶，擰著他的傷指：“如果敢不老實，老子回來就弄斷你全身每根骨頭，讓你想痛快死都是奢望！再給你一次機會，再好生琢磨下有沒有什么想交待的？”
沙柙慘嚎：“其實我們有~~有五個人?！?/p>
李恪冷笑一聲，在沙柙臉上慈祥地拍了拍，那橡膠手套給他糊得滿臉是血。
脫下外衣團起衣角，又狠狠塞回沙柙嘴里將他搡倒在后排，小腿正好露在外面。
扒住車門狠狠一合.......
“喀嚓，啊~~~”
痛到極致時，嘶嚎都會憋在喉嚨里。
沙柙木古臉漲成了豬肝色，太陽穴青筋暴突，虛汗幾乎是瞬間就順著發(fā)梢滴了下來，手上的傷口再次飆血，眼看著又要疼昏過去。
這次卻沒人給他止血了，李恪把他折磨到徹底喪失反抗能力后塞進后備箱，低聲交代：“老班長，胖哥，你們在這里不安全，把那貨押到鎮(zhèn)上派出所報案吧?！?/p>
老班長道：“我們跟你一起。”
李恪回絕：“我先去把人盯住，還要靠你們把大部隊早點帶過來，這幫人多半還有槍的。”
老班長和胖哥低頭看了看自己若有戰(zhàn)召必回的肚腩，想想也是，拖家?guī)Э跊]必要逞能，二人囑咐了句：“你小心”，發(fā)動車子朝山下開去。
李恪朝山上沒走多遠就看到了被枯枝敗草掩藏起來的快遞三輪，估計是那伙人推到這里力竭了，只能棄車而走。
這種小三輪保有量極大，迷惑性確實很強，如果沒有李恪和老班長這個變數(shù)，等警察追蹤到它時，黃花菜都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