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盤被我攥得發(fā)燙，后視鏡里陳默的黑色轎車停在商場地下車庫B區(qū)。
那個穿米白色風(fēng)衣的女人彎腰進副駕時，我看見她發(fā)尾掃過陳默的手背，他居然沒躲。
上周他說要給我買生日禮物，問我想要什么，我說“隨便”，
他當時皺著眉說“你現(xiàn)在怎么對什么都不上心”。原來不是不上心，是心思沒在我這兒。
女人手里拎著的紙袋印著奢侈品logo，陳默下車時替她扶了一下車門，
動作自然得像演練過千百遍。我咬著下唇，嘗到淡淡的血腥味，三個月前我生日，
他只買了個小蛋糕，說“最近手頭緊”。原來不是緊，是把錢花在了別人身上。
車庫的燈忽明忽暗，照得我臉色發(fā)白。我想起剛結(jié)婚時，他騎著電動車帶我去夜市，
寒風(fēng)里把我的手塞進他口袋，說“以后一定讓你過上好日子”。現(xiàn)在日子好了，
他的副駕卻坐了別人。我發(fā)動車子時，引擎聲在空曠的車庫里回蕩，像在嘲笑我的自欺欺人。
他們在商場里逛了兩個小時，我隔著櫥窗看陳默給女人挑圍巾，手指劃過她脖頸時，
女人仰頭笑起來，陽光透過玻璃落在她臉上，刺眼得很。我蹲在商場外的花壇邊，
手機里存著上周拍的B超單，還沒來得及告訴他，我們有了第二個孩子。
風(fēng)卷著落葉打在我臉上，我突然想起他昨晚說“最近壓力大，想分開住一陣”，
原來不是壓力大，是有人替我分擔了他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