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一道孤獨的身影呆呆的望著海面。
他回想著今日之事,以及慶宴上那個與平時大相徑庭的自己,思緒紛飛。
從來沒有如此放松、開心過...
有時候,他也想做個普通人,但他是龍尊,肩負著整個持明族。
鎮(zhèn)守古海、守望建木、管理族內(nèi)、與龍師博弈...
他不止一次感到心累,但又一次次扛下所有。
“在想什么呢?”
是她...
丹楓抬頭,迎上了白珩的笑顏。
后者拎著一壇酒,放在他身邊,然后同樣面朝海面。
心里壓著東西,恰好此時有一位聽眾,丹楓鬼使神差的向她講述了自己的過往...
“大概就是這些了...”
丹楓喝著悶酒,講完了自己的故事。
“所以說,你從未為自己而活...”
“為...自己而活...”
“你看,你之前完全陷在龍尊的使命和族群的存續(xù)中,但拋開這一層身份,你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唔~持明?!?/p>
“我拋不開?!?/p>
“......”
白珩被丹楓一句話給噎住了。
“好好好,那就不拋開?!?/p>
“謝謝?!?/p>
“誒?”
“我明白你的意思,謝謝。”
“不用謝?!?/p>
白珩眨了眨眼,她注意到丹楓身上的孤獨感減輕了不少,至少一般人很難察覺到了...
“有空可以常來一起聚聚?!?/p>
“...嗯?!?/p>
“我想一個人再靜靜?!?/p>
“好~那我就先走了,拜拜~”
從這天起,丹楓時常打著切磋的名義去挑戰(zhàn)鏡流,然后傲嬌的賴在那蹭吃蹭喝...
.......
“停!我投降。”
云憶安呈大字躺在地上,揮動著手中的小白旗。
“咱要不去找丹楓呢?他會很樂意跟你一起切磋進步。”
“實在不行,你去霍霍你的小徒弟也行啊?!?/p>
鏡流收劍,有些不悅的皺著眉。
“修行一事,豈容怠惰?”
“我沒有啊,這不一直都在進步?!?/p>
云憶安一臉無辜的攤開手。
鏡流沉默良久,然后嘆了口氣。
“景元,繼續(xù)!”
“是!師父!”
原本想喘口氣順便看戲的景元,在與鏡流對視后,嚇得一哆嗦,急忙繼續(xù)揮劍。
相比于云憶安被鏡流追著砍,自己這訓練簡直是太輕松太溫柔了!
景元,云騎中的翹楚,在鏡流成為劍首后找上了她。
鏡流曾說過:我的劍,誰要學,我便教。
于是乎,景元成了鏡流的弟子。
云憶安憐憫的看了一眼景元。
鏡流雖然教,但怎么教,能不能學會就是另一回事了。
回想小時候跟隨鏡流練劍的那段時光...
還好他是個天才,沒有被折磨太久。
但有一說一,鏡流的劍術(shù),在整個仙舟聯(lián)盟也排的上號,若能習得一招半式,也夠普通人受益終生。
“你變懶散了?!?/p>
“沒辦法啊,當將軍哪有不瘋的?強撐罷了?!?/p>
“你要不一劍刺死我吧,早死早超生?!?/p>
鏡流面無表情的刺出一劍。
“不是你真刺???”
云憶安一個閃身躲開。
“你能躲開?!?/p>
鏡流頓了頓,又補充一句。
“而且我一劍殺不死你。”
云憶安啞然,鏡流的話一點都沒錯。
這時,他抬頭望天調(diào)侃道。
“哦豁,你的打架搭子來了?!?/p>
話落,丹楓的身影出現(xiàn)在鏡流的視野中。
“來戰(zhàn)?!?/p>
“來?!?/p>
丹楓和鏡流去別處打架去了,小院內(nèi)余下景元和云憶安。
“身為云騎,不可令武備脫手,形體渙散。”
“可是師兄,我已經(jīng)完成師父的指標了啊!”
景元苦笑的看著靠在樹下的云憶安。
“哦~”
云憶安哦了一聲,閉目小憩。
關于景元的稱謂,是因為這孩子認死理,不管是私下還是啥的,一口一個將軍,態(tài)度嚴肅。
于是他便講述自己小時候也跟著鏡流學劍,雖然沒拜師,但他學了鏡流一身本領,沒有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
而景元身為鏡流的徒弟,叫他一聲師兄并無不可。
而且鏡流本人都沒意見...
叫師兄,總歸比將軍聽起來親近些。
“話說師兄,你以前跟師父學劍的時候師父也是這樣教的嗎?”
“剛開始是,沒幾天就開始上實戰(zhàn)了。”
“不過你不用怕,我觀你的劍術(shù)天賦其實并不出眾,需要慢慢從基本功練起?!?/p>
“而且以仙舟人的體質(zhì),就算上實戰(zhàn)教學,你也不用怕被砍死。”
說到這,云憶安睜開眼壞笑道。
“...師兄,你這安慰人的方式,還真是獨特啊。”
景元無力吐槽,默默拿起劍繼續(xù)練習。
云憶安說的不錯,他也能感覺出來自己在劍術(shù)上的天賦并不是很好,但這也不是半途而廢的理由。
仙舟人的一生很長,靠時間和努力總能取得一些成就...
不多時,鏡流回來了。
“這次怎么這么快?丹楓呢?”
“他族中有事,已經(jīng)回去了?!?/p>
“這樣啊,那能少做一個人的飯了。”
玉兆響起,云憶安瞄了一眼,不禁扶額。
“得,我得先去撈一下白珩?!?/p>
“她飆星槎又被扣押了...”
不多時,云憶安帶著白珩返回。
“欸嘿~下次我一定注意!”
白珩戳著手指,弱弱道。
“這已經(jīng)是你這個月第三次說這句話了?!?/p>
“哎呀,這不是這兩年比較和平嘛,你知道的,我又閑不住。”
“是是是,但也要注意安全??!”
云憶安有些無奈,白珩性子跳脫,她能老老實實才有鬼了。
早年的白珩,還去當過一段時間無名客,雖然沒有上列車,但也在星海中探索冒險了很長一段時間。
如今的白珩,因為一些原因被調(diào)到了羅浮。
而應星在返回朱明后不久,又來到了羅浮。
他說他想替云憶安鑄造一柄絕世神兵...
絕大多數(shù)時間,他都在工造司。
“知道啦,放心好了,我的運氣一向很好?!?/p>
總是依賴運氣可是不行的啊!
咕~
“可以開飯了嗎?我好餓~”
白珩可憐兮兮的晃動云憶安的胳膊。
“餓餓,飯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