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琪琪是你的小奴隸呀,我們一直走下去到永遠好嗎?
”第一章 紅色的眼睛他們總說我的眼睛是紅色的,像淬了血的瑪瑙。
在那個永遠亮著慘白燈光的房間里,我曾對著生銹的鐵鏡看過——確實是紅的,
像被揉碎的晚霞沉在水里,可他們說那是不祥的顏色。拍賣場的聚光燈砸下來時,
我條件反射地縮起脖子。項圈勒得喉嚨發(fā)緊,鐵鏈在水泥地上拖出刺耳的聲響。
后背的新傷被冷汗浸得發(fā)疼,是昨天那個穿黑皮衣的男人用皮鞭抽的,
他說"白化種就該有白化種的樣子,別總用這種眼神看我"。
我知道他說的眼神是什么——是恨。可我不敢真的恨,只能把那點情緒藏在紅眼珠后面,
像藏起燒不盡的火星。"五十萬!"一個陌生的聲音劃破嘈雜。我抬起頭,
看見前排坐著個穿淺灰色西裝的男人。他的手指很長,骨節(jié)分明,正緊緊攥著一支鋼筆,
指節(jié)泛白。和那些滿眼欲望的買主不同,他的眼睛里有我讀不懂的情緒,
像暴雨來臨前的天空,沉沉的,帶著點疼惜。被他帶走時,我像往常一樣蜷縮在車后座。
皮革座椅很軟,和我睡過的木板床不一樣。他遞過來一件帶著淡淡皂角香的西裝外套,
我猛地躲開,后背撞在車門上,舊傷瞬間炸開疼來。"別怕。"他的聲音很輕,
像落在雪上的羽毛,"我叫王思燕。"我沒敢說話。在過去的五年里,名字是最沒用的東西。
他們叫我37號,叫我"白貨",叫我"賠錢貨",只有在夢里,
才會有人用溫柔的聲音喊我"琪琪"。電梯里的鏡面映出我的樣子:亂糟糟的白發(fā)粘在臉上,
瘦得能看見突出的肩胛骨,手腕上"X-037"的烙印泛著青紫色。
他站在我身后三步遠的地方,沒有像別人那樣打量我的身體,只是看著鏡面里的我,
眼神里的疼惜更濃了。電梯門開的瞬間,我膝蓋一軟就跪了下去。這是本能,
就像餓了要吃飯、疼了要哭一樣,是在無數(shù)次耳光和鞭子下刻進骨頭里的本能。"起來。
"他的聲音有點抖,"永遠不要再對任何人下跪。"我沒動。腳踝上的鐵鏈剛被解開,
留下一圈深深的紅痕,稍微一動就鉆心地疼。他蹲下來,和我平視,
我才發(fā)現(xiàn)他左眉骨上有個淺淺的疤痕,像片小小的月牙。"我知道你疼。"他伸手想扶我,
又停在半空中,"我扶你到沙發(fā)上,好不好?就扶你的胳膊。"他的指尖碰到我胳膊時,
我像被燙到一樣瑟縮了一下。那是雙干凈的手,沒有煙味,沒有血腥味,
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我鬼使神差地沒有再躲,任由他半扶半攙地把我弄到沙發(fā)上。
這個房間很亮,陽光透過很大的窗戶灑進來,在地板上投下格子狀的光斑。我趕緊閉上眼睛,
太久沒見過這么亮的光,眼睛像被針扎一樣疼。"我把窗簾拉上點。"他的腳步聲很輕,
像怕驚動什么,"你先休息,我去給你找醫(yī)藥箱。"沙發(fā)很軟,陷進去的時候我差點哭出來。
太久沒有這樣安穩(wěn)地坐著了,不用時刻擔心鞭子會落下來,不用害怕突然有人拽我的頭發(fā)。
我偷偷睜開一條縫,看見他在書架前翻找著什么,陽光落在他的發(fā)梢上,鍍了層金邊。
那一刻,我有個荒唐的念頭:也許,這里可以稍微待一會兒。
第二章 藥箱里的溫度醫(yī)藥箱打開時,發(fā)出咔嗒一聲輕響。我立刻繃緊了身體,
盯著他手里的碘伏和棉簽,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以前在"白房子"里,
這些東西總是和疼痛聯(lián)系在一起——消毒水的味道里,混著哭聲和呵斥聲。"會有點疼,
忍一忍。"他的聲音放得更柔了,"我輕點。"棉簽碰到后背傷口時,
我還是沒忍住哆嗦了一下。他的動作頓了頓,問:"很疼嗎?"我咬著嘴唇搖頭,
血腥味在舌尖散開。疼也不能說,這是規(guī)矩。可他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
拿來一支草莓味的棒棒糖,剝開糖紙遞到我嘴邊:"含著這個,可能就不那么疼了。
"糖的甜味在嘴里漫開時,眼淚突然就涌了上來。已經(jīng)記不清多久沒吃過糖了,
最后一次大概是被拐走前,媽媽把棒棒糖塞進我書包,說"琪琪鋼琴比賽要加油"。
"疼就哭出來,沒關(guān)系的。"他一邊給我涂藥膏,一邊輕聲說,"哭不是壞事。
"我把臉埋在沙發(fā)里,不敢讓他看見我哭。在"白房子"里,哭是要受罰的。
有個和我一樣是白化病的小女孩,因為打針時哭出了聲,就被關(guān)在小黑屋里三天三夜,
出來的時候眼睛都直了。他給我處理手腕上的烙印時,動作格外輕。
那是個歪歪扭扭的"X",下面刻著"037",是用燒紅的鐵鉗燙出來的。
每次看到這個印記,我都覺得皮膚底下有團火在燒。"這個...很難消掉了。
"他的聲音里帶著點愧疚,好像這是他的錯,"但會慢慢變淡的。"我沒說話。
這些印記早就刻進骨頭里了,就算皮膚好了,也會一直在那里,提醒我是個"商品",
是個可以被買賣、被打罵的東西。他給我找了件寬大的白色T恤和運動褲,
放在我旁邊:"你先換上吧,這些衣服都是干凈的。我去做飯,就在廚房,
你要是有事就喊我。"他走后,我盯著那些衣服看了很久。白色的,
和我以前在"白房子"里穿的一樣。他們說白化病的人只能穿白色,
穿別的顏色就是"不知本分"。換衣服時,我在鏡子里看到了自己的后背。
縱橫交錯的疤痕像張丑陋的網(wǎng),新的紅,舊的白,還有些地方是青紫的。
最顯眼的是肩胛骨那里,有個被踩碎的星星形狀的烙印,是老鬼親手燙的。
他說:"你們這些白化種,就像天上的星星,看著好看,實際上一文不值,想踩碎就踩碎。
"廚房傳來叮叮當當?shù)捻懧?,還有淡淡的米香。我走到廚房門口,看見他系著圍裙在切菜,
動作不算熟練,有點笨拙。陽光從他身后照過來,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落在地板上,
像個溫柔的巨人。"餓了吧?"他回頭沖我笑了笑,"馬上就好,煮了點白粥,好消化。
"餐桌上擺著兩個碗,他把盛得滿一點的那碗推到我面前,又拿來一小碟咸菜:"慢點吃,
不夠還有。"我拿起勺子,手卻抖得厲害。太久沒正經(jīng)用過勺子了,以前要么是用手抓,
要么是被人喂——像喂狗一樣。他好像看出了我的窘迫,假裝沒看見,自己低頭喝粥。
我學著他的樣子,慢慢把粥送進嘴里。溫熱的米粥滑進胃里,帶來一種久違的暖意,
從胃一直暖到心里。吃到一半,他突然說:"我給你取個名字吧,叫曾思琪好不好?
曾經(jīng)的曾,思念的思,美玉的琪。"我拿著勺子的手頓了頓。曾...這個姓有點熟悉,
好像在哪里聽過。思琪...琪琪...眼淚突然掉進粥碗里,濺起小小的漣漪。
"不喜歡嗎?"他有點緊張地問。我趕緊搖頭,把臉埋在碗里,不敢讓他看見我哭。喜歡的,
很喜歡的。這是五年來,第一次有人把我當人一樣,給我取名字。那天晚上,
他在書房鋪了張行軍床。臨睡前,他給我端來一杯溫牛奶:"喝了睡得好點。
"他指了指床頭的小夜燈,"要是害怕,就開著燈睡。有事喊我,我就在隔壁。
"我抱著牛奶杯,看著他走進書房,關(guān)上門,卻沒鎖。在"白房子"里,
所有的門都是要鎖的,無論是關(guān)我們的門,還是他們自己的門。躺在床上,
我摸著手腕上漸漸變淡的紅痕,心里那個荒唐的念頭又冒了出來:也許,
這里可以多待一會兒。第三章 月光下的鋼琴聲來這里的第三天,
我終于敢在房間里慢慢走動了。王思燕上班的時候,我就坐在窗邊,看著樓下的人來人往。
他們行色匆匆,臉上帶著各種各樣的表情,有笑的,有皺眉的,有打電話的,
和"白房子"里那些永遠面無表情的看守完全不一樣。書架上有很多書,
最下面一層是幾本鋼琴譜。我趁他不在的時候,偷偷抽出來翻了翻。
五線譜上的音符像小蝌蚪一樣,看得我眼睛發(fā)潮。以前家里有架白色的鋼琴,
媽媽總是坐在旁邊看我練琴,爸爸會用他那雙大手捂住我的眼睛,讓我猜他是誰。
"喜歡鋼琴?"王思燕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我嚇得手一抖,琴譜掉在了地上。
他手里提著個紙袋,看見我慌慌張張的樣子,趕緊說:"別怕,我不是故意嚇你的。
"我撿起琴譜,低著頭不敢看他。在"白房子"里,亂動別人的東西是要受罰的。
有個男孩因為偷偷藏了塊面包,就被打斷了胳膊。"我以前學過小提琴。
"他把紙袋放在桌上,"大學的時候,還和鋼琴系的同學組過樂隊。
"他從紙袋里拿出架小小的電子琴,"給你買的,不介意吧?"電子琴是白色的,
琴鍵小小的,像玩具一樣。我盯著它,手指癢癢的,想去碰,又不敢。"試試?
"他把電子琴推到我面前,"隨便彈彈。"我的指尖落在琴鍵上時,渾身都在發(fā)抖。
太久沒碰過琴鍵了,好像連怎么抬手都忘了。我試著按下一個鍵,
"哆"的聲音在房間里響起,清亮得像泉水。眼淚突然就下來了。以前在鋼琴比賽上,
我彈的就是這首《致愛麗絲》,可現(xiàn)在,連最簡單的音階都彈不連貫了。"彈得很好。
"他坐在我旁邊,聲音很溫柔,"慢慢來,不著急。"他拿起琴譜,
指著上面的音符:"這個是哆,這個是來..."他的手指很長,落在琴鍵上很好看。
我偷偷看著他的手,想起爸爸的手,也是這樣大,這樣溫暖。那天下午,陽光很好,
房間里滿是斷斷續(xù)續(xù)的琴聲。他教我認音符,
我教他認我胳膊上的疤痕——這個是因為吃飯慢了被打的,這個是因為沒笑被打的,
這個是因為想逃跑被打的。他聽得很認真,眉頭一直皺著,像有化不開的愁。
"以后不會再有人打你了。"他突然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心很暖,把我的手都焐熱了,
"有我在,誰都不能再欺負你。"我看著他的眼睛,那里面沒有騙我的意思。
在"白房子"里,所有人的眼睛都像蒙著層灰,看不清真假,可他的眼睛很亮,像裝著星星。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又做噩夢了。夢見老鬼拿著燒紅的鐵鉗朝我走來,嘴里喊著"讓你跑!
讓你跑!"我嚇得尖叫,手腳亂蹬,卻好像被什么捆著動不了。突然有人抱住了我,暖暖的,
帶著淡淡的皂角香。"別怕,是我。"王思燕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他輕輕拍著我的背,
像哄小孩一樣,"噩夢而已,過去了。"我死死抓住他的衣服,把臉埋在他懷里,
聞著他身上干凈的味道,慢慢平靜下來。這是五年來,第一次有人在我做噩夢的時候抱住我。
以前在"白房子"里,就算哭到天亮,也不會有人理我。"我在呢,別怕。"他一直抱著我,
直到我重新睡著。第二天早上,我發(fā)現(xiàn)他眼下有淡淡的青黑。他說昨晚睡得很好,可我知道,
他肯定是擔心我,沒睡好。早餐時,我學著他的樣子,把粥推到他面前,又給他夾了點咸菜。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得眉眼里的疤痕都變溫柔了。"思琪長大了。"他說。我低下頭,
嘴角忍不住往上翹。原來被人夸獎是這種感覺,像嘴里含了顆糖,甜甜的。
第四章 超市里的牛奶糖來這里的第十天,王思燕說要帶我去超市。我嚇得抓緊了沙發(fā)套,
指甲都快嵌進去了。在"白房子"里,只有被賣掉的時候才會出門,
每次出門都意味著要換個新的"主人",要重新適應新的規(guī)矩,要挨新的打。
"只是去買雞蛋,很快就回來。"他蹲下來,和我平視,"如果你不想去,我們就不去。
"我看著他的眼睛,里面沒有強迫的意思。我猶豫了很久,小聲說:"我...我想去。
"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想知道除了"白房子"和這個公寓,還有什么。
他給我找了頂寬檐帽和口罩,把我裹得嚴嚴實實的。站在鏡子前,我?guī)缀跽J不出自己了,
只露出一雙紅色的眼睛。"這樣就不會有人盯著你看了。"他說。我知道他是好意。
從小到大,總有人盯著我看,像看怪物一樣。他們說"白化病是不祥之兆",
說"紅眼睛的人會帶來厄運"。超市里人不多,貨架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東西,
看得我眼花繚亂。王思燕推著購物車,走得很慢,時不時問我"要不要這個"。我搖搖頭,
緊緊跟著他,像他的小尾巴。走到零食區(qū)時,我停住了腳步。貨架最底層擺著牛奶糖,
白色的,圓圓的,和媽媽以前給我買的一模一樣。"想吃?"他拿起一盒牛奶糖,
遞到我面前。我趕緊搖頭,臉卻燙得厲害。在"白房子"里,是不能隨便要東西的,
想要東西就要付出代價——可能是一頓打,可能是餓一天肚子。他把牛奶糖放進購物車,
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繼續(xù)往前走。我跟在他后面,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
結(jié)賬的時候,收銀員阿姨看了我好幾眼,大概是覺得我裹得太嚴實了。
王思燕很自然地說:"她有點怕光。"走出超市,陽光落在身上,暖暖的,不疼。
我偷偷看了看周圍的人,他們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沒有人盯著我看,沒有人指指點點。
回到家,他把牛奶糖放在茶幾上:"想吃就拿,不用跟我說。"我坐在沙發(fā)上,
看著那盒牛奶糖,看了很久。他在廚房做飯,哼著不成調(diào)的歌,聲音很好聽。終于,
我鼓起勇氣拿起一顆牛奶糖,剝開糖紙放進嘴里。甜甜的,帶著牛奶的香味,
和記憶里的味道一模一樣。眼淚突然就下來了,不是因為難過,是因為太開心了。"好吃嗎?
"他端著菜從廚房出來,笑著問我。我用力點頭,嘴角沾著點糖屑。他走過來,
伸手想幫我擦掉,又停在半空中。我往前湊了湊,讓他的指尖碰到我的臉。他的指尖暖暖的,
輕輕擦過我的嘴角,像羽毛拂過一樣。那天晚上,我做了個好夢。
夢見自己坐在白色的鋼琴前,媽媽在旁邊看我彈琴,爸爸在給我剝牛奶糖,
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暖暖的。第五章 微波爐里的溫暖王思燕教我用微波爐那天,
我緊張得手心都出汗了。在"白房子"里,所有的電器都是碰不得的,
有個女孩因為好奇碰了一下電熨斗,就被電得渾身發(fā)抖,看守們還在旁邊笑。"這個是開關(guān),
按一下就開了。"他拿著一盒牛奶,演示給我看,"把牛奶放進去,按這個數(shù)字,比如2,
就是加熱兩分鐘。"微波爐"叮"的一聲響時,我嚇得往后退了一步,差點撞到墻上。
他趕緊扶住我:"別怕,這是加熱好了的聲音,不疼的。"他把熱好的牛奶遞給我,
杯壁暖暖的。我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溫度剛剛好。"你試試?
"他把另一盒牛奶放在我面前。我學著他的樣子,把牛奶放進微波爐,手指抖得厲害,
好幾次都按錯了鍵。他站在我旁邊,耐心地等著,沒有催我。終于,
我成功地加熱了一盒牛奶。拿著熱乎乎的牛奶,我心里像開了朵花,甜甜的。"真棒。
"他揉了揉我的頭發(fā),他的手掌暖暖的,帶著讓人安心的力量。從那以后,
我每天都會自己用微波爐熱牛奶??粗D淘诶锩媛D(zhuǎn),心里就暖暖的。有天晚上,
王思燕加班到很晚。我餓了,想自己做點吃的,卻不知道該怎么弄。廚房的柜子里有方便面,
我記得他說過這個用開水泡就能吃??晌也桓矣脽崴畨?,以前在"白房子"里,
熱水是用來懲罰人的。老鬼就曾把滾燙的開水潑在一個不聽話的男孩身上,
那男孩的慘叫聲我到現(xiàn)在都忘不了。我只能找來冷水,把方便面泡在里面。沒有味道,
面也硬邦邦的,可我還是一口一口往下咽。我不敢開燈,怕浪費電——在"白房子"里,
浪費任何東西都會受罰。門鎖轉(zhuǎn)動的聲音響起時,我嚇得趕緊把面碗藏在沙發(fā)底下。
王思燕推門進來,打開燈,看見我縮在沙發(fā)角落,奇怪地問:"怎么不開燈?"我低著頭,
不敢說話。他走過來,好像聞到了什么,彎腰從沙發(fā)底下拿出那碗泡發(fā)的方便面。
"你就吃這個?"他的聲音里帶著點心疼,還有點生氣。我趕緊搖頭,又點頭,
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他把方便面倒進垃圾桶,嘆了口氣:"傻丫頭,餓了怎么不打電話給我?
或者用微波爐熱點面包也行啊。"他打開冰箱,拿出雞蛋和面條,"等著,
我給你做西紅柿雞蛋面。"廚房很快就傳來了香味。我站在廚房門口,看著他忙碌的背影,
心里酸酸的。他對我這么好,可我還是這么笨,連自己弄點吃的都不會。"面來啦。
"他端著一大碗面條出來,上面臥著兩個荷包蛋,"快吃吧,還熱乎著呢。"我拿起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