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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么?”顧宇西急得大喊出聲,拳頭不住砸向甲板,“不管怎么樣,都要找到海諾!”
就在剛剛,他明白了海諾的決絕。
曾倩如變得怎么樣,好像不重要了。
他簡直急瘋了,拳頭被他砸出斑斑血跡,猝不及防竟硌到枚亮閃閃的指環(huán)。
是戒指!是他向海諾求婚的戒指,怎么會在這里?
不好的念頭瞬間占滿心房,顧宇西撿起戒指愣在原地。
......
顧宇西在船艙待了兩天,反復看潛水器上的水下錄像。
視頻其實很黑,加上晃動厲害,依稀只能看見有個人跳下水,繼而拼命朝海里游。
那些被引來的鯊魚環(huán)伺而來,盡管有潛水器阻攔,但仍有數(shù)量不少的鯊魚緊追不舍,張開血盆大口就朝海諾要過去。
從某些角度觀察到,海諾確實被咬了,但很快,她整個人忽然消失在畫面中。
像是人間蒸發(fā),與海水融為一體。
這兩天,探險隊化身成搜索隊,整整搜了兩天。
最后只在海床搜到海諾遺留的定位器。
她是人魚,定位器又完好無損,方圓幾海里又沒發(fā)現(xiàn)任何骨架與碎肉,唯一的解釋是,海諾自行離開了,她真的回家了。
找不到人,顧宇西很煩躁。
遺落的戒指被他盤了千百遍,總忘不了海諾墜海前回頭望他的眼神,那兩行血淚太不尋常,甫一想起當時的情景,心便揪著疼。
到了第三天,安排好搜救任務,顧宇西還是回了研究所。
抓到的人魚已經(jīng)被王逸先一步運回來,曾倩如在電話里催了許多遍,畢竟有很多手續(xù)等著他簽字落實。
沒去看人魚,而是想去病房見一見曾倩如,可鬼使神差卻走進了海諾原先待的地方。
拉開門,失望鋪天蓋地襲來,于是驚覺,海諾笑瞇瞇跳下床迎接他的模樣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再見過。
床鋪疊得整整齊齊,然而在被褥之上,竟遺留了本厚厚的日記。
顧宇西立刻認出,這日記是海諾學寫字時自己買了送她的,偷偷看過一次,上面記滿了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海諾一直隨身攜帶。
可現(xiàn)在卻像那枚戒指似的,同樣被主人丟下。
這一刻,顧宇西像是被人打了記后腦勺,于是將日記塞進胸膛貼身抱著,好像這樣做能讓他重新感受海諾的溫度。
正發(fā)著呆,突然有人從身后環(huán)住他,顧宇西猛地抬頭,抓住腰上的手把人扯到眼前。
“阿諾......”
不是海諾,是曾倩如。
期待的臉龐一瞬間垮下來。
“阿諾阿諾,她都離開不要你了,怎么還想著!”
見狀,曾倩如頗有些不滿,但只稍稍片刻,她再次抱住僵立的顧宇西,柔聲道。
“宇西,別想她了好不好,有我在就夠了,把她忘了吧?!?/p>
說著,墊起腳試圖親吻顧宇西,然而顧宇西嘴唇冰冷,垂落的視線像是透過曾倩如看向別人。
顧宇西忍不住在想海諾,他發(fā)現(xiàn)無法輕易控制,面對海諾的離開,明明該松一口氣,明明該抱住自己真正愛的女人,可他控制不住。
想海諾親吻他時小心翼翼的嬌羞,而不是現(xiàn)在大大方方的迎合。
于是顧宇西頭回拒絕曾倩如的主動示好,他抓住對方肩膀將距離拉開,順便抬手往唇上一抹。
“她沒不要我,只是回老家看看,過幾天就會回來。”
曾倩如不置可否地撇撇嘴。
回來?呵呵,恐怕辦不到。
“宇西,這兩天我想了很多,我知道這么做不對,但我真的離不開你,我想和你在一起,讓我留在你身邊好不好?”
說到這里,竟開始劇烈咳嗽,最后無力地靠在對方懷里。
這次,顧宇西沒有推開她,反而把人摟得緊一些,幾不可察地嘆了口氣。
正在此刻,助理的電話打過來。
“不好了顧總,研究所......研究所讓媒體曝光了!”
海上尋人的那兩天,都市日報莫名收到封郵件,發(fā)件者隱藏身份,然而附件里的內(nèi)容立刻引起高度關注。
居然是非法人魚實驗,而進行試驗的研究所背后,竟是京北的商業(yè)巨頭顧氏集團!
消息一經(jīng)爆出,當即在全國乃至全球引起軒然大 波。
且不說拿人魚做實驗不合法,更何況從一張張打了碼的照片來看,實驗相當殘酷,已經(jīng)嚴重超出正常人能接受的范圍。
很快,人魚保護協(xié)會紛紛來研究所門口游行示威,連顧氏集團也未曾幸免。
新聞發(fā)布的當天,研究所便被查封。
而在總裁辦公室,應付完股東們的責罵,顧宇西正打算致電詢問海上搜尋的情況。
這時,研究員小賈敲開了門,拿著封辭職信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