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五年,夫君的白月光找上門。我不讓進,她便當眾隨意找個男人嫁了。
結果對方是個暴虐狂,她被活活打死。夫君氣瘋了,把我從欄桿推下,當場死亡。再次睜眼,
我重回了他的白月光找上門那一日。我含笑把她迎進府中。01成親五年,我終于有了身孕。
滿懷興致準備了一桌子好吃的。只等夫君回來與他分享這件喜事。畫兒忽然來報,
說是門口有一年輕女子求見。畫兒神情有些怪異。我不由得一愣。沒聽說過夫君有什么親戚,
更別提還是年輕的女性。我出去時,府外已經圍了一眾百姓,一個嬌俏的女子位于百姓中間。
眼前的女子一身華服,容貌出眾,小腹微微隆起。「請問是霍侍郎府嗎,我有事找霍郎?!?/p>
聲音清脆悅耳。見是我出來,她抓緊了手中的帕子,黑白分明的雙眸夾雜一絲警惕。
既然找上門,找的還是我的夫君,我自然要問清楚是誰?!刚垎柲闶??」「我是許晴,
你跟他說他便知曉了?!顾恼Z氣帶著一絲不耐。說完之后便上下打量我。端的是無禮!
不過更令我震驚的是她的名字。許晴?霍玉的白月光!從成親當晚開始,
我便知曉霍玉心底有個愛而不得的白月光。她叫許晴。多少次醉酒,
我都能從他嘴里聽到「許晴」這個名字。剛開始我想著她已經嫁人,構不成威脅。
后來隨著他喊她名字的次數(shù)加多,我開始嫉妒得發(fā)狂?!冈S晴」兩個字,
就猶如一根嵌入我甲縫的細刺,表面安然無恙,卻時常隱隱作痛。甚至在歡好之際,
我亦能透過他的眼眸,看到更為縹緲的第三人。我讓人查過,許晴長相漂亮,
可家境著實困窘。當年夫君的爹娘瞧不起她,硬是拆散了兩人。
而許晴也在一怒之下意氣嫁給了當?shù)氐囊粋€富商。后來夫君考上三甲,在朝中入了職,
娶了我這個尚書之女后更是平步青云。最近這幾個月,他漸漸不再喊她了。我以為,
屬于我的幸福就要來了。誰知今日,她竟找上門來。還是挺著個大肚子。我無法想象,
她是怎么敢的!又怎么好意思的!忽然,一個念頭在我腦海不停盤旋。
她既然敢如此明目張膽, 怕不是孩子就是夫君的!02一想到此,
我便控制不住氣血直沖腦門,冷聲道:「他不在?!乖S晴咬了咬唇,面色慘白。
她眼神閃爍看了看周圍指點的百姓,低低道:「這里人太多,可否讓我到府中等候?」
還想入府?若真讓她入了府,夫君是決計不會放她出府了。憤怒頓時燒灼著我的理智。
「侍郎府也是誰都能進的嗎?!罐D身回府,命人關了門。卻不想,她當場鬧著要嫁給別人。
我以為她只是做做樣子,沒想到她當真隨意找了個莽夫。結果對方是個暴虐狂。
嫁給她次日就被打死了,理由是她懷了別人的孩子。外頭流言蜚語一大片,
民眾開始倒戈相向。紛紛指責我害死人??擅髅髑耙豢?,他們還在嘲諷她不要臉面找上門。
忽然,一抹熟悉的身影迅速上前把地上已經咽氣的許晴抱在懷里,哭得肝腸寸斷。
陰鷙的目光瞥向不知所措的我。我吞吐向前,小心翼翼道:「夫君,我沒逼她,她自己……」
不等我說完,霍玉朝我狠狠甩了一巴掌:「毒婦!」然后抱著許晴的尸身進了府中,
以平妻的身份安葬了她。我想要鬧,可從頭到尾,
他那冰冷到吃人的模樣近乎刻在我的腦子里。我不敢把有身孕一事告知他,怕刺激他抓狂。
想著過段時日, 等著他心情平復些再說。誰知許晴下葬的次日,
他便趁我不備把我推下圍欄。頭朝后往下倒時,我看到他了面目猙獰,
神色瘋狂:「她是我所有的希望!為什么死的不是你!你才是該死的那個!」03再次醒來。
我呆呆望著眼前熟悉的內室,手下意識摸著后腦勺。好疼??!光天化日之下,他怎么敢的!
只有一個理由:他愛慘了許晴!許晴的死,導致他喪失了活著的意志,
故而不惜把我推落護欄。還沉浸在思緒當中,畫兒忽然來報:「夫人,門口有個女子,
說要見大人。」我震驚地看著畫兒。她臉上一如既往的一言難盡。所以,
我是重生在許晴要跟人走的那天?「夫人?」見我沒反應,畫兒又喊了我一次。我回過神來。
在她攙扶下,腳步虛浮地出了府門。那張精致的面容,即使只見過一次,我也再難忘。
摔落地上的極致痛感麻痹了我的五感。我渾身發(fā)抖,抓緊了拳頭。這一世,爾等便鎖死吧!
外頭依然圍著大群的百姓。夫君長相出眾不說,還年紀輕輕便做了禮部侍郎,
不少人羨慕我好福氣。故而此刻親眼見著侍郎府外有個的姣美女子找上門,
一眼望去還有身孕,都等著看霍府的好戲,更是看我的好戲?!刚垎柺腔羰汤筛畣幔?/p>
我有事找霍郎?!刮叶ǘ粗?,內心思緒一時翻涌,差點兒控制不住溢出仇恨來?!改闶??
」見我不吭聲,臉色還難看得緊,她斟酌著問?!高@位……夫人,你既然能找來霍府,
又怎會不知我是霍府的主母,霍玉的夫人?」許晴臉上青白交加。她咬了咬唇,
抓緊了手中的帕子,黑白分明的雙眸夾雜一絲警惕。我反問她:「你是?」「我叫許晴。」
說這話時,她靜靜盯著我的眼睛。我沒有錯過她眼中的那抹嫉妒。是了,
要不是當初被霍父霍母阻止,今日站在此處的便是她,哪里與我姜夢半分相關。
我把手收回袖子,死死握住掌心,不讓自己流露半絲異樣。溫和地笑了。
「雖然我不知曉你是誰,不過既是來找夫君的,夫君又不在,那便先到府中等候吧?!?/p>
許晴面色一瞬間愕然,顯然沒想到會如此順利。在眾人的見證下,
兩名丫鬟扶著她進了侍郎府,關門落鎖莫要太順利。外頭眾人見無八卦可看,只好散了。
只不過,嘴里都夸我溫婉端莊,寬容大度,不愧為京都曾經的才女,侍郎府當家主母!
又說我,與霍侍郎當真相配。路人每說一句,許晴的臉色就難看一分。我唇角微勾。
04就在這時,霍玉回了府。見我把人帶回來了,很是松了一口氣。臨近傍晚,
我?guī)е媰撼龈?,他迎面走來。拉著我的手,問:「夫人,這么晚了,你去哪兒?」
我不著痕跡甩開他的手。淡聲道:「莊子里有事,我這陣子得去處理莊子的事情?!?/p>
他心里一緊,快步擋在面前?!盖鐑簞倎?,你就要走,偏要此時嗎?」「嗯?」
我故作疑惑看著他。他搓了搓手,面色不太好看?!阜蛉?,過些天再去吧,
免得被人說你故意給許晴臉色看,笑話我霍府的當家主母氣量狹小?!箽饬开M???關我屁事!
重生一回,名聲什么的,我早已不放在心上。只要能報復到他們,我不介意大刀闊斧。
就在這時,棲月閣的丫鬟急匆匆跑來?!咐蠣敚犝f累得您被夫人嫌,
許夫人她掙扎著要離開,藥都不肯吃了?!够粲耦D時心急了,跑過去阻止。我冷笑,
這便迫不及待裝上了?若是真要走,又何必讓人來稟報。05既然是個茶的,那便好辦了。
我還就不出府了。想了想,我讓畫兒把東西放回院子,帶著畫兒去了棲月閣。
就見霍玉正把人攬在懷里,輕聲安撫:「這兒是侍郎府,我說了算。你身上還懷有身孕,
切莫動了胎氣?!挂娢疫^來,許晴柔弱的手推拒著霍玉:「霍郎……嫂子要誤會了,
你快放開我,我自己能站好?!够粲駤绍浽趹眩浑p眸子早已容不得他人。
許晴這欲迎還拒的模樣讓他眸色瞬間黯了下來。我清清嗓子:「夫君,先把人安頓好了吧。
缺什么便到院中告知我一聲?!够粲裉ь^,見是我后神色一怔,不自然地把人放開。
點點頭恭維我:「還是夫人想得周到,便依夫人所言吧。晴兒,夫人體貼大度,
你有什么缺的,跟夫人說便好?!刮易⒁獾皆S晴眼底一閃而過一絲好怒。
又替許晴解釋:「晴兒她,所托非人被棄。如今一無所靠,便先暫住咱們府中吧?!?/p>
我似笑非笑看著眼神黏膩的兩人??隙ǖ昧粝聛戆?,否則后續(xù)的戲還如何進行下去。
「夫君所言甚是。不過……我記得夫君曾經跟我說過,她與你自幼長大,情分在那兒?!?/p>
「我瞅著沈姑娘孤苦無依,若是無人相助,今后日子怕是……唉。既如此,
夫君何不把沈姑娘納為妾室?!够粲衲抗饷偷責肓移饋?。我知道,我的話說到了他的心頭。
倒是許晴,頓時臉色慘白。我心中哂笑,暗爽了下。原來不僅是個綠茶,還是個貪心的綠茶。
妾室無法滿足她,難不成一早便沖著我這個正室之位來的?「霍郎,我不……」
她柔弱地咬著唇拒絕?;粲衩Φ溃骸盖鐑?,我知道委屈你了。也知你忠貞,
我會給你時間的接受我的。」又對我道:「夫人,晴兒她這幾年吃盡苦頭,如今一遭落難,
讓她做妾會不會……」火上澆油?落井下石?肯定會啊。還用說。06我搖了搖頭,
面露遲疑:「夫君,我倒是想讓你給她個名分,以平妻身份入府,但我爹那兒……」
我爹是他的頂頭上司,一想到我爹那不茍言笑的威嚴模樣,霍玉頓時熄了這個想法。
別說抬平妻了,被我那護犢子的爹知曉他在府中窩了個女人,不定怎么苛責他。
更何況還有個景瀾虎視眈眈。許晴眼看平妻之位就在眼前,卻無法奪得,頓時著了急。
直喊著肚子疼,許是驚了胎氣?;粲衩φ埩舜蠓蚪o她相看。又說若是不想當妾室,
便先好生安胎,當府中為自家,有什么后續(xù)再談。這件事情便先擱置了。就在這時,
院子里風風火火來了個人。我扶額。任何事情都瞞不過他,以他對我護犢子的勁兒,
被他知曉了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也就一瞬間的功夫,我腦子靈光一閃。
「把景世子請進來隔間?!寡矍暗哪凶由硇雾犻L挺拔,長相更是妖孽,一雙丹鳳眼邪邪勾起,
出口便是訓斥?!改闶遣粫磽魡??被人揉圓搓扁!」我:「?」這不高手來了嘛。
就在此時,霍玉腳下生風地進來了,語氣不是很好?!赴?,聽聞景世子來了?!乖捨凑f完,
似乎才發(fā)現(xiàn)景瀾也在,登時收了話尾。若說這兩年一點收獲都沒有,倒也不是。
景瀾時不時就在我跟前晃蕩晃蕩。霍玉見著他便咬牙切齒。只可惜,景瀾是我世兄,
打著兄長的名義看望妹妹,他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妇盀應q如我的兄長,自幼跟隨我長大,
最近在這邊辦事,住進侍郎府會方便許多?!咕盀懘浇峭下N,點了點頭:「正是,
霍侍郎不會連這點都介意吧。畢竟,我似乎聽說今兒個霍侍郎還收留了一位外來女子?!?/p>
霍玉剛被景瀾一語堵住,瞪眼啞口無言,臉色黑如鍋底。就這樣,景瀾也住了下來。
無論是外在條件還是家世,霍玉和景瀾簡直不是一個層次。
就是不知……07一想到后面的結果便興奮。景瀾似乎和我想到一塊兒了,
主動朝我說起這件事情。我深呼吸一口氣,與他耳語片刻。恰好畫兒過來稟報,
許晴在棲月閣閑著無事,發(fā)呆呢?!缸甙?,我們去看看這位許夫人?!咕盀懳⑽Ⅻc頭,
與我并肩而行。只是似乎較之往常有些沉默。我忽然想起有句話要叮囑他,才剛抬眸,
便看到身旁的男子神色黯然,似乎有什么心事。有那么一瞬間,
仿佛所有的色彩都被灰暗吞噬。原來,他并不樂意嗎。卻為何答應得如此爽快?
我心中頓時猶如裝了塊大石,沉悶不已。止步,若有所思看著他。他亦止步,
側身疑惑地看著我?!冈趺戳??」我沉吟片刻,問他:「世兄,你……會后悔嗎?」
明知道我的要求不合理。他上前一步,低頭看著我,
鄭重地道:「因為這是夢兒想要做的事情。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樂意為你完成?!?/p>
他的聲音很低沉,充滿誘惑力。我忽然就猶豫起來。拿他當誘餌,會不會太卑鄙了。
我沒了繼續(xù)前行的心情,斜倚欄桿陷入沉思。他似乎看出了我退卻的心思,
主動拉著我往前走。08我一把甩開他。「不用了,這件事情我來處理就好?!?/p>
我沉聲對景瀾道。他頓了頓,聲音沉沉的,卻說一不二抓著我就走:「哪有人做事半途而廢。
聽我的,走吧?!刮覜]有說話,想甩開他的手往回走,景瀾卻不肯松開。「你們在干什么!
姜夢,別忘了你是誰的妻子!」霍玉怒斥的聲音穿透耳膜,他氣憤地盯著我倆交握的手。
我內心陡然生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怒火。語氣卻冰冷入骨:「喲,
只許你帶個不明來路的女子回來,卻不允我看上別人?;粲?,這就是你為人處世的準則?」
霍玉臉色黑如鍋底:「都說了晴兒只是故人,如今落了難,她不找我能找誰?」
「我和景瀾也是故人,為何你就不能容忍他?」景瀾可以靠過來,攬著我的肩膀,
眼神挑釁地看著霍玉。霍玉肺都氣炸了??伤钪虿贿^景瀾,只好負氣狠狠甩手離開。
09讓景瀾離開后,我也回了院子。接連三日,景瀾都沒有出現(xiàn)。我以為他已經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