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舒”你究竟是誰。
沒資格也沒勇氣去打擾,正想轉(zhuǎn)身離開。
卻被一陣兵器尖銳摩擦的聲音竟了耳朵。
遠(yuǎn)處的倆人明顯聽到,急匆轉(zhuǎn)身。
四下無處躲藏,心急之下,捂著耳朵進(jìn)了草叢。
后來一陣騷亂。
那女子卻被溫懷離安安穩(wěn)穩(wěn)保護(hù)在懷里。
賊人四起,我心驚膽戰(zhàn)。
這里是丞相府,皇帝和后妃暫住于此,到底是誰如此膽大包天。
好在我躲在草叢,暫且安然無恙。
一陣失神,溫懷離懷中女子早已不見身影。
我開玩笑般猜想他到底有沒有擔(dān)心本該睡在房中的妻子。
我聽著他與親信說了如何把姑娘護(hù)送走,如果控制住局面,如何擒住賊人。
卻唯獨沒有提過我一句。
興許是敵人眾多,替那邊擋下一劍,轉(zhuǎn)而又來一刀。
眼見要刺到溫懷離。
我尖叫“不要”,飛撲出去,摟住了溫懷離。
懷中溫?zé)?,是我的血?/p>
溫懷離神色大變,“你好好藏著,出來作甚!”
我被嚇傻了。
好在溫懷離的侍衛(wèi)到了。
好,好,原來溫懷離猜到了我躲在草叢里。
原來溫懷離一直在附近打斗不曾離開的原因是因為我在草叢里。
這便好,好在他心里還有我。
這就夠了。
……
再次醒來,是竹院,木屋。
那段日子也很痛苦。
我被溫懷離與世隔絕般軟禁了。
從我刀口還在滲血到結(jié)痂,再到慢慢痊愈。
我不曾見過溫懷離一面。
偌大的院子,外面圍著層層疊疊的竹子。
我身邊只有夏盛和一個每日到點前來診斷的醫(yī)女。
我曾反復(fù)問夏盛,溫懷離呢。
他這是做什么。
我替他擋了劍,他卻將我軟禁于此。
夏盛只讓我好好養(yǎng)病。
后來我便不再問了。
砸了屋里能砸的所有。
甚至還將我打發(fā)時間給溫懷離繡的白山茶手帕丟在地上,不解恨地踩了很多腳。
那手帕針線拗拗皺皺,簡直丑極了。
當(dāng)時我轉(zhuǎn)而想到,他都這樣對我,只配這樣丑的帕子。
忽略了被一而再再而三刺傷的手指,將它寶貝似的對待。
我哭著睡著了。
醒來后,屋內(nèi)一煥如新,手帕濕漉漉地擺在桌子上,被人洗過,卻沒洗凈。
這明顯不是夏盛所為。
我被溫懷離軟禁于此,夏盛不會這樣洗衣物,小醫(yī)女更不會幫我洗東西。
我腦海閃過什么,瘋了似的,向屋外跑去。
鞋子都沒來得及穿。
屋外傾盆大雨,竹子碧綠如洗。
我在林中大喊。
“溫懷離!我知道你來過!!你告訴我你什么意思!你告訴我啊!早知你如今如此,我那日便不該替你擋劍,疼死你??!”
“溫懷離?。?!你給我出來!我求你了,我求你,你出來?。。。。。 ?/p>
沒人聽我,沒人理我。
我一個人在雨中,哭得好生難受。
垂頭喪氣,赤腳狼狽,卻被人擁進(jìn)懷里。
我抬起頭,陌生卻思念的臉闖入我的眼眸。
我驟然眼紅。
捧著他的臉,仰頭親了上去。
牙齒撕磨他的唇,鮮血從我們口中渡過。
不解恨一般,咬破了他的舌。
惡狠狠道:“溫懷離,我恨死你了?!?/p>
溫懷離輕聲道:“我知道?!?/p>
那晚是他第一次碰我。
我們在雨夜里沉淪,肆意釋放著人類最原始的欲望。
我那時才明白,我竟然真的愛上了他。
他在我最動情時,低聲叫我阿瀾。
后來我開玩笑,問他是不是都要給嬪妃起個我這樣的愛稱。
他好認(rèn)真——
他說:“只這樣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