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杜淮深三年,他把我當白月光的替身。離婚這天,我才告訴他: 其實他才是替身,
而且——還是個劣質的。我不僅榨干他最后一滴價值,還要把他踩進泥里。
看著我身邊那個比他年輕英俊太多的“正主”。杜淮深徹底瘋了。
1 替身覺醒冰冷的硬物落在紫檀木桌面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像敲響了一口無形的喪鐘。
杜淮深的手還按在那疊打印好的A4紙上,臉上刻意維持著一種無機質般的冷漠。
“合約到期,陸晴?!彼穆曇魶]什么起伏,平直得像一把精準切割的尺子,“你該讓位了。
”空氣凝滯得仿佛能凍結呼吸。窗外是華燈初上的繁華都市,
霓虹流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潑灑進來,
卻一絲溫度也帶不進這間奢華卻空曠得可怕的頂層書房。我坐在杜淮深對面,
目光從他那雙骨節(jié)分明、曾無數(shù)次在財經(jīng)雜志特寫鏡頭下被贊譽的手,
緩緩移到那份標題加粗的《離婚協(xié)議書》上。白紙黑字,清晰得刺眼。三年,一千多個日夜,
用金錢精心丈量、用契約冰冷約束的婚姻,
終于走到了它預設的終點——為那位即將“康復歸來”的白月光蔣薇薇騰位置。
一個完美的、盡職的、從不逾矩的替身,該退場了。桌角,
那支他去年生日隨手丟給我的定制萬寶龍鋼筆,
筆帽頂端鑲嵌的碎鉆在燈光下折射出一點細微卻冰冷的光。我伸手,將它握在手里。
冰涼的金屬觸感滲入皮膚,帶來一絲異樣的清醒。我旋開筆帽,
動作平穩(wěn)得連自己都覺得陌生。筆尖懸在簽名欄上方,
純白的紙張散發(fā)著新打印文件特有的、帶著油墨氣味的寒意。深吸一口氣,我落筆。
筆尖劃過紙張,發(fā)出沙沙的輕響,帶著一種塵埃落定的決絕。
就在“杜晴”的“晴”字最后一筆即將完成時——一個聲音,
毫無征兆地、帶著難以置信的混亂,猛地在我腦子里炸開!【她居然簽得這么干脆?
】我握筆的手猛地一僵!筆尖在紙上戳出一個突兀的墨點。這聲音……是杜淮深?!
可他人明明紋絲不動地坐在對面,薄唇緊抿,眼神依舊冷酷,只有搭在沙發(fā)扶手上的左手,
幾根手指不易察覺地蜷縮了一下。我驚疑不定地抬眼,飛快掃過他。那張臉,
依舊是那個掌控一切、冷漠無情的杜氏總裁,完美得像一副精雕細琢的面具?!臼种竸e抖!
杜淮深,穩(wěn)??!不能讓她發(fā)現(xiàn)……不能讓她發(fā)現(xiàn)我在意!】那聲音再次響起,
帶著一種近乎氣急敗壞的焦灼和自我命令的嚴厲,清晰地回蕩在我的意識里!
每一個字都像重錘,狠狠敲打在我剛剛筑起的、名為“解脫”的堤壩上。就在這一刻,
我忽然發(fā)現(xiàn),我居然能聽到杜淮深的心聲。在意?他在意什么?在意我這個替身簽得太快,
不夠彰顯他杜大總裁的掌控力?還是在意……別的?荒謬感像冰冷的藤蔓,
瞬間纏緊了我的心臟。我死死盯著他,試圖從他臉上找出一絲一毫與這激烈心聲相符的破綻。
沒有。那張臉,冷硬,英俊,完美無瑕。可他內心那個聲音,卻像個被踩了尾巴的困獸,
在瘋狂地咆哮和掙扎。這巨大的反差,荒謬得令人窒息,又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滑稽。
那滴墨點在“陸晴”的名字旁暈開一小團模糊的陰影,像一顆丑陋的淚痣。對面的男人,
杜淮深,依舊維持著他那副無懈可擊的冰山姿態(tài),只有眉心極其細微地蹙了一下,
快得幾乎以為是錯覺?!驹撍赖?!她看我做什么?那滴墨……她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不可能!
她從來都那么溫順,像塊木頭……】溫順?木頭?
過去三年里那些小心翼翼、刻意模仿蔣薇薇的溫婉笑容、輕聲細語、甚至穿衣打扮的細節(jié),
此刻像幻燈片一樣在我腦中飛速閃過,每一幀都映襯著他此刻內心的慌亂,顯得無比諷刺。
原來在他心里,我的“盡職盡責”只是毫無生氣的“木頭”?
而這塊“木頭”簽下名字的動作快了一點,就足以讓他方寸大亂?
一股冰冷的、混雜著荒謬和被愚弄的怒意,順著脊椎悄然爬升。憤怒,
但更多的是一種徹底的、冰冷的清醒。過去三年,我到底活在一個怎樣可笑的騙局里?
他精心編織的籠子,或許從一開始,就困住了他自己而不自知。很好。杜淮深,你喜歡演戲?
那我就陪你演到底。只是這劇本的結局,由我來寫!心底翻涌的驚濤駭浪被強行壓下,
面上卻分毫不顯。我甚至微微牽動了一下唇角,扯出一個極淡、極冷的弧度。
那滴礙眼的墨點,被我手中的筆尖干脆利落地劃掉,動作流暢得仿佛只是拂去一粒塵埃。
“稍等,杜總?!蔽业穆曇羝届o得出奇,聽不出絲毫波瀾,甚至比剛才簽字時還要穩(wěn)。
我放下那支萬寶龍,從自己隨身的文件袋里,抽出了一份早就準備好的、嶄新的補充協(xié)議。
紙張摩擦發(fā)出輕微的“唰啦”聲,在死寂的書房里異常清晰。
杜淮深的目光落在那份新協(xié)議上,眉頭終于清晰地擰了起來,眼神銳利如刀,
帶著審視和被打斷節(jié)奏的不悅。“陸晴,你又在玩什么把戲?”他語氣低沉,帶著警告。
那份“溫順木頭”突然的反常舉動,顯然超出了他預設的程序?!狙a充協(xié)議?
她到底想干什么?錢?她終于忍不住要獅子大開口了?呵,果然……女人都一樣。
】他內心那帶著輕蔑的冷哼再次響起,清晰得如同在我耳邊低語。原來如此,
在他杜大總裁的劇本里,我這個替身最終的謝幕,
就該是扮演一個貪婪的、抓住最后機會索要錢財?shù)挠顾捉巧?/p>
我直接將那份補充協(xié)議推到他面前,指尖精準地點在核心條款上。雪白的紙頁上,
黑色加粗的宋體字冷酷而醒目:“甲方杜淮深,
自愿放棄雙方婚姻存續(xù)期間所有共有財產(chǎn)、股權、有價證券及投資收益等一切權益,
全部無條件歸乙方陸晴所有。”空氣瞬間凝固了。杜淮深的目光死死釘在那幾行字上,
瞳孔驟然收縮!他那張萬年冰封的臉上,第一次出現(xiàn)了肉眼可見的裂痕。
震驚、難以置信、還有一絲被徹底冒犯的暴怒在他眼中交織。“陸晴!”他猛地抬頭,
聲音拔高,帶著一種被激怒的冰冷壓迫感,“你是瘋了還是覺得我杜淮深是傻子?
”【她怎么敢?!這女人是不是失心瘋了!放棄所有財產(chǎn)?她以為她是誰?!
】他內心的咆哮幾乎要沖破我的耳膜,那份驚怒交加的情緒如此強烈,
幾乎要實體化地灼燒空氣。“我沒瘋,杜總?!蔽矣麕缀跻獓娀鸬哪抗?,“我只是覺得,
既然杜總您如此急切地要為蔣小姐‘讓位’,甚至不惜提前結束我們的‘合約’,這份誠意,
總該有點分量吧?口頭上的‘讓位’輕飄飄的,多沒意思?”我的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
帶著一種冰冷的、幾乎能割裂空氣的嘲諷,精準地扎向他精心維持的虛偽表象。
“還是說……”我故意拖長了尾音,目光帶著一絲玩味,慢悠悠地掃過他緊繃的面龐,
“杜總您所謂的‘在意’,就只值那點零花錢打發(fā)人的遣散費?連這點‘誠意’都吝嗇?
” 我故意引用了此前他心聲中說出的那個刺耳的詞匯——在意。
杜淮深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如同被打翻的調色盤,
震驚、暴怒、還有一絲被戳穿隱秘心思的狼狽混雜在一起?!舅趺磿馈撍溃?/p>
她怎么可能知道?!是巧合?還是……】他內心的驚濤駭浪瘋狂翻涌,
那份難以置信的慌亂幾乎要沖破他表面的冰層?!瓣懬纾瑒e在這里跟我故弄玄虛!
”他猛地一拍桌子,紫檀木發(fā)出沉悶的巨響,震得桌上的鋼筆都跳了一下。他站起身,
高大的身軀投下極具壓迫感的陰影:“收起你這套可笑的把戲!這份東西,
我一個字都不會簽!想要錢?可以,按規(guī)矩來,該給你的,一分不會少。
但想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訛詐?你做夢!”他伸手,帶著毫不掩飾的嫌惡和怒氣,
就要去抓那份補充協(xié)議,想要將它徹底撕碎?!芭??下三濫?”我輕笑出聲,聲音不大,
卻像投入滾油的水滴,瞬間讓書房里劍拔弩張的氣氛炸裂開來。
在他手指即將碰到紙張的瞬間,我的動作更快。手腕一翻,另一份早已準備好的文件,
像變魔術般輕巧地壓在了那份“自愿放棄財產(chǎn)”的補充協(xié)議之上。
那是一個厚厚的牛皮紙檔案袋,封口處貼著醒目的紅色標簽,
上面是打印體的兩個字——證據(jù)。杜淮深的手指僵在半空,離檔案袋僅有幾厘米的距離。
他所有的動作,包括那洶涌的怒火,都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
他的目光死死鎖定在那個刺目的紅色標簽上,瞳孔深處,有什么東西在急速地碎裂、下沉。
【證據(jù)?什么證據(jù)?!她手里能有什么……不,
不可能……那些事我做得很干凈……】他內心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清晰的、無法掩飾的恐慌。
那份篤定和掌控一切的傲慢,像被戳破的氣球,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癟下去。
“杜總這么激動做什么?”我慢條斯理地開口,指尖輕輕敲了敲檔案袋厚實的表面,
發(fā)出篤篤的輕響,每一下都像敲在他的神經(jīng)上,“不過是些關于您……嗯,怎么說呢?
關于您過去幾年,如何‘精心籌劃’,將本屬于夫妻共同財產(chǎn)的資產(chǎn),
通過海外空殼公司、虛假貿易、以及某些特定‘朋友’的賬戶,
進行‘合理’轉移的小小記錄罷了。”我的語氣平淡得像在陳述今天的天氣,
每一個字卻都如同淬毒的冰凌,精準地刺向他最不愿示人的隱秘角落?!氨热?,三年前,
您通過維爾京群島的‘星辰投資’,將杜氏集團旗下價值約八千萬的科技子公司股權,
以‘象征性價格’轉讓給了一位蔣姓人士的關聯(lián)公司……哦,對了,那位蔣先生,
好像就是蔣薇薇小姐的親叔叔?”“再比如,去年六月,
您名下的‘深?;稹蛉鹗磕炽y行賬戶匯入的五千七百萬美金,收款方很巧,
正是蔣薇薇小姐在蘇黎世大學攻讀‘藝術療養(yǎng)’期間開設的私人賬戶?
這筆款項的備注是……‘項目扶持資金’?真是慷慨又充滿藝術氣息的投資呢。
”我一條條地念著,語速不快,確保每一個字都清晰無比地鉆進杜淮深的耳朵里。
每說出一條,他的臉色就白上一分,眼神中的驚怒和恐慌就加深一層。
他挺拔的身姿微微晃動了一下,像是瞬間被抽走了支撐的脊梁?!舅趺磿肋@些?!
連瑞士賬戶的備注都知道……不可能!這絕不可能!誰出賣了我?!
】他內心的咆哮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恐懼和徹底的混亂。那張冷硬的面具徹底崩裂了,
只剩下赤裸裸的驚駭。汗水,細密的冷汗,開始從他額角滲出,沿著緊繃的側臉滑落,
滴在他昂貴的定制西裝領口上?!芭叮瑢α?,”我像是忽然想起什么,
指尖點了點檔案袋最下方,“這里還有幾份很有意思的郵件截圖和錄音備份。內容嘛,
主要是杜總您和蔣小姐,商討如何在離婚前‘合法’地讓我凈身出戶,
以及……如何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確保蔣小姐能順利接手杜氏核心資源的美好愿景。
真是感人肺腑的未雨綢繆啊?!薄皦蛄耍 倍呕瓷蠲偷氐秃鸪雎?,聲音嘶啞破碎。
他撐著桌面的手臂在劇烈地顫抖,手背上青筋虬結,仿佛下一秒就要爆開。
他死死盯著那個檔案袋,眼神里充滿了驚懼和毀滅的欲望,仿佛那不是文件,
而是一枚即將引爆的炸彈。2 心聲暴露“你想怎么樣?”他艱難地從齒縫里擠出這句話,
每一個字都帶著沉重的喘息。那份高高在上的掌控感蕩然無存,
只剩下被扼住咽喉的狼狽和恐慌。書房里死一般的寂靜。昂貴的落地窗外,
城市的霓虹正將光怪陸離的色彩潑灑在杜淮深慘白的臉上,映照出他此刻的頹敗與脆弱,
像一件精美卻布滿裂痕的瓷器。我看著他,
……這些東西要是公開……股價會崩盤……董事會會把我撕碎……薇薇也會被牽連……陸晴!
她到底想干什么?!】恐懼。這個掌控一切的男人,此刻正被前所未有的恐懼淹沒。目的?
我的目的,從一開始就清晰無比?!拔蚁朐趺礃??”我重復著他的問題,聲音輕飄飄的,
帶著一種近乎天真的殘忍。我緩緩站起身,繞過寬大的書桌,高跟鞋踩在厚實的地毯上,
發(fā)出沉悶而規(guī)律的聲響,如同一步步踏在他的心跳上。我走到他面前,站定。距離很近,
近到能看清他瞳孔里倒映出的、我那平靜到近乎冷酷的臉。我微微仰頭,
迎上他驚懼交織的目光,綻放出一個無比清晰、無比明媚,卻飽含著無情嘲諷的笑容。
“很簡單,杜淮深。”我清晰地叫出他的名字,不再是疏離的“杜總”?!鞍炎趾灹恕?/p>
”我的目光落回桌面上那兩份文件——自愿放棄財產(chǎn)的補充協(xié)議,
和那個裝著能將他打入地獄證據(jù)的檔案袋?!昂灹怂@份‘證據(jù)’,
我會讓它永遠成為一個秘密。否則……”我頓了頓,欣賞著他眼中驟然放大的恐懼,
才慢悠悠地補充道:“明天,不,也許今晚,這些精彩的內容,
就會出現(xiàn)在各大財經(jīng)網(wǎng)站的頭條,以及……杜氏集團全體董事的郵箱里。哦,對了,
聽說蔣小姐的‘藝術療養(yǎng)’效果顯著,快回國了?這份‘大禮’,
想必能給她一個難忘的‘康復’驚喜?”【瘋子!她是個瘋子!她要把我徹底毀了!
連薇薇也不放過!】他內心的咆哮充滿了絕望的嘶吼。身體無法控制地晃了一下,
他下意識地伸手扶住桌沿,指尖因為用力而深深陷入昂貴的紫檀木中,留下幾道清晰的凹痕。
汗水已經(jīng)浸濕了他鬢角的發(fā)絲,順著下頜線不斷滴落。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沉重得如同灌了鉛。書房里只剩下他粗重壓抑的喘息聲。窗外城市的喧囂被隔絕,
這里仿佛成了一個真空的角斗場,無聲地進行著最后的搏殺。終于,
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氣,那只按在桌沿的手頹然松開,留下一個汗?jié)竦闹赣 ?/p>
他緩緩地、極其緩慢地坐回了寬大的沙發(fā)椅里,昂貴的真皮發(fā)出一聲不堪重負的呻吟。
他不再看我,目光死死盯著桌面上的兩份文件,眼神空洞,仿佛靈魂已經(jīng)被抽離。
那只曾執(zhí)掌億萬財富、簽下無數(shù)決定商業(yè)帝國命運文件的手,此刻卻抖得如同風中殘燭。
他摸索著,幾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氣,才抓住了那支他曾經(jīng)“施舍”給我的萬寶龍鋼筆。
筆尖懸在補充協(xié)議的簽名處,凝滯了許久。然后,那只手,帶著一種近乎悲壯的絕望,
猛地落下!筆尖劃過紙張的聲音,沙啞、滯澀。杜淮深三個字,被他寫得歪歪扭扭,
力透紙背,仿佛用盡了畢生的力氣,也徹底簽下了自己的敗局和屈辱。最后一個筆畫落下時,
那支昂貴的鋼筆從他脫力的指間滑落,“啪嗒”一聲掉在厚厚的地毯上,滾了兩圈,
碎鉆的光芒黯淡下去。塵埃落定。我伸出手,動作利落地抽走了簽好字的補充協(xié)議,
確認無誤。然后,拿起那個沉甸甸的牛皮紙檔案袋,在他絕望而恐懼的目光注視下,
手腕輕輕一揚——檔案袋劃過一道弧線,
精準地落進了書桌旁那個用來丟棄廢紙的、帶有碎紙功能的金屬垃圾桶內。
“你……”杜淮深猛地抬頭,眼中爆發(fā)出強烈的、不敢置信的光芒,
隨即又被更深的警惕和疑慮取代。【她真的……?不可能!她一定有后手!】“放心,杜總。
”我拿起自己的那份協(xié)議,連同那份補充協(xié)議,仔細地收進文件袋,動作從容不迫,
“我說話算話。這些‘廢紙’……”我瞥了一眼垃圾桶,“待會兒會有專業(yè)人士來處理,
保證碎得干干凈凈,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看著他眼中那絲劫后余生般的、卻又摻雜著巨大疑慮的復雜光芒,我臉上的笑容加深了。
那笑容里,沒有一絲溫度,只有冰冷的、徹底的勝利?!艾F(xiàn)在,”我微微歪了歪頭,
用一種近乎欣賞藝術品的眼神,打量著他此刻失魂落魄、汗流浹背的狼狽姿態(tài),
清晰地、一字一頓地說道:“杜淮深,輪到你當替身了。”這句話,像一道驚雷,
又像一把冰冷的匕首,狠狠刺入顧淮深的耳中,也刺穿了他最后一絲強撐的鎮(zhèn)定。
“你說什么?!”他猛地從椅子上彈起來,動作因為脫力和震驚而顯得踉蹌,
撞得沉重的書桌都晃了一下。他死死瞪著我,布滿血絲的眼里充滿了荒謬和暴怒,“陸晴!
你再說一遍?!”【替身?她竟然敢說我是替身?!她以為她是誰?!她憑什么?!
】他內心的咆哮充滿了被徹底羞辱的狂怒,那份剛剛被恐懼壓下的傲慢瞬間死灰復燃,
燒得他理智全無。我不再理會他的嘶吼。目的已經(jīng)達成,多留一秒都是浪費。我轉身,
沒有絲毫留戀,高跟鞋踩在地毯上,發(fā)出果斷而決絕的聲響,
徑直走向書房那扇沉重的雕花木門?!罢咀?!陸晴!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你什么意思?!
”杜淮深在我身后怒吼,聲音嘶啞破裂,帶著一種窮途末路的瘋狂。他試圖追上來,
腳步卻虛浮無力,被昂貴的真皮座椅絆了一下,狼狽地扶住桌角才勉強站穩(wěn)。我沒有回頭,
手已經(jīng)握住了冰涼的門把手。就在我擰開門鎖,即將拉開房門的剎那——門外,
杜家那奢華得如同宮殿般的大廳里,景象清晰地映入眼簾。巨大的水晶吊燈下,
一個年輕男人長身玉立。他穿著剪裁極佳的淺灰色休閑西裝,身形挺拔頎長,
姿態(tài)隨意卻自帶一股不容忽視的矜貴氣場。那張臉……英俊得近乎張揚,眉眼深邃,
鼻梁高挺,唇角天生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玩世不恭的笑意。那張臉,
與杜淮深有五六分相似!尤其是那冷峻的輪廓和深邃的眼窩。
但不同于杜淮深此刻的陰鷙狼狽,眼前這個年輕男人,
渾身散發(fā)著一種蓬勃的、未經(jīng)世事磋磨的銳氣與陽光,
像是杜淮深年輕十歲、未曾被權力和心機浸染的、最意氣風發(fā)的翻版!他站在那里,
仿佛就是“年輕版白月光”這個抽象概念的具象化身,帶著一種近乎刺目的光芒。
看到我開門,他眼睛瞬間一亮,那抹玩世不恭的笑意瞬間放大,變得真誠而熱烈。
他邁開長腿,幾步就跨到了門前,極其自然地伸出手臂,極其親昵地環(huán)住了我的腰。
動作流暢而熟稔,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占有欲?!敖憬?,”年輕男人的聲音清朗悅耳,
帶著一種少年人特有的、微微上揚的尾音,清晰地穿透了杜淮深暴怒的嘶吼,
也清晰地回蕩在死寂的書房和空曠的大廳里,“事情辦完了?怎么這么久?我都等得心急了。
”他說話時,目光甚至帶著一絲挑釁的笑意,越過我的肩膀,
精準地投向了書房內僵立如石雕的顧淮深。“嘖,”他輕嗤一聲,
語氣里的輕蔑如同實質的冰針,“姐姐你看,有些人啊,連當個像樣的替身都不夠格,
又老又無趣,除了無能狂怒,還會什么?”這句話,像一記精準的重錘,
狠狠砸在杜淮深搖搖欲墜的神經(jīng)上!“你……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