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電光像冰冷的鐐銬,鎖死了我的行動。雨水從破敗的廟門灌進來,打濕了地面,
也打濕了我早已濕透的衣襟,寒意刺骨。那三個披著黑色雨衣的身影,
如同從地獄里爬出來的勾魂使者,沉默地矗立在門口,帶來的壓迫感幾乎讓我窒息。
尤其是蘇叔叔,他平日里那副儒雅溫和的面具此刻在慘白的光線下蕩然無存,
只剩下一種深不見底的冰冷。跟我回家?
回那個遍布詭異、后院可能埋著恐怖東西、晚上還有“人”腳后跟反轉的家?
巨大的恐懼攫住了我,讓我?guī)缀鯚o法思考。我的腳踝疼得鉆心,
身體因為寒冷和恐懼而不受控制地顫抖。“我……我不回去!
”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尖利而破碎,帶著哭腔,“你們……你們到底是什么東西?!
”手電光后的蘇叔叔似乎嘆了口氣,那嘆息聲在雨夜里顯得格外陰森:“小雅,你淋雨發(fā)燒,
開始說胡話了。聽話,跟我們回去,喝點熱湯睡一覺就好了?!彼蚯斑~了一步。
另外兩個陌生男人也同時向前逼近。他們的臉隱藏在雨帽的陰影下,
只能看到下巴冷硬的線條。其中一個人手里,似乎還拎著一卷粗重的麻繩,那繩子濕漉漉的,
顏色深暗。不!他們不是來勸我回去的!他們是來抓我回去的!
那個在廟里給我報信的神秘人呢?他跑了?還是已經被他們……絕望瞬間淹沒了我的心。
土地廟空間狹小,出口被他們堵死,我腳踝受傷,根本無路可逃!就在這時,
我的手指無意中碰到了塞在口袋里的、那個從土地廟得到的、用黑布包裹的懷表!
冰涼的觸感透過濕透的布料傳來。鬼使神差地,我猛地將懷表掏了出來,緊緊握在手心,
像是握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將它對準了逼近的蘇叔叔!我不知道我為什么要這么做,
或許是極度恐懼下的本能反應!就在懷表面向蘇叔叔的瞬間——嗡!
一聲極其輕微、但絕對存在的低鳴從懷表內部傳出!
我握表的手心感到一陣劇烈的、冰寒刺骨的震動,仿佛握著的不是一塊金屬,
而是一塊極寒的、活著的冰!與此同時,蘇叔叔猛地停下了腳步,
發(fā)出一聲壓抑不住的、混合著痛苦和驚怒的悶哼!他下意識地抬手擋住了眼睛,
仿佛那破舊的懷表散發(fā)出什么令他極度不適的東西!手電光劇烈晃動起來。
“呃……”他身邊那兩個男人也似乎受到了影響,發(fā)出了不舒服的低吼,腳步變得遲疑。
有用?!這個詭異的懷表竟然能對他們產生作用?!雖然效果似乎很短暫,
但這一瞬間的阻滯給了我千鈞一發(fā)的機會!我顧不上腳踝的劇痛,猛地向旁邊一撲,
不是沖向門口(那里根本沖不過去),
而是撲向土地公泥像的后面——剛才那個神秘人消失的地方!泥像后面比想象中狹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