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漢見他老實了點,哼起小歌就把林初白扛到了二樓的一間客房,粗暴的將他扔在床上,從身后的桌子上拿了碗不知名黑乎乎的液體就要往他嘴里灌。
林初白瘋狂掙扎著,抬腳就想朝壯漢身上蹬去,但又被繩子勒住,腳愣是一點都沒碰到壯漢。
于是將頭瞥向一旁,擺出誓死不從的架勢,從手心中發(fā)出藤蔓,一把將壯漢手里的碗打翻,潑了壯漢一身。
壯漢仿佛再次被他激怒,抬起手就往他臉上招呼,可惜林初白的動作更快,集中精力就死死捆住壯漢的手腕。
壯漢大感不妙,順勢一腿就想朝床上的初白踹去。
忽的他將捆在手上的藤蔓一斷,新生的藤蔓直直朝壯漢肥壯的腳踝圈去,猛的往后一拉。
被圈住腿的壯漢一下子失去平衡,如斷線的木偶朝地上扎,“轟”的一聲,與大地母親來了個親密接觸,便暈死了過去。
倒地產(chǎn)生的震動和聲響引起了樓下人的懷疑,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不到30秒,房間的門被人緩緩?fù)崎_,林初白警戒著上來的人,手中的藤蔓蓄勢待發(fā),結(jié)果來的還是老熟人——宋思云。
宋思云看到他的那一刻眼里的震驚都快蹦出來,而林初白的反應(yīng)就平淡多了,只是在喘著粗氣調(diào)整呼吸。
沒時間給宋思云抱著他吐槽樓下便傳來了一道女聲:“小四,樓上怎么樣?”
“沒事,就是大壯哥踩到了水滑倒了?!彼嗡荚蒲壑樽右晦D(zhuǎn),隨口胡謅道。
而后連忙將身后的門關(guān)上,手忙腳亂的給大閘蟹解綁。
“這是哪?”許久沒開口的林初白嗓音帶著點嘶啞和虛弱,但還是像平時一樣沒有起伏和重音。
“探花客棧?!币苍S是見到熟人的喜悅,宋思云語調(diào)恢復(fù)了平時的大大咧咧,說話也開始不著調(diào)起來。
“你怎么穿成這樣?”林初白問道。
“不知道,一進來就這樣了,話說你怎么一進來就打架?”
林初白:……你當(dāng)我想打嗎?
“從進來就被關(guān)小黑屋綁到現(xiàn)在,他還要給我喝那玩意,不打他打誰?”林初白一說完便聽到門外傳來了上樓梯的聲音。
宋思云迅速回頭看一眼,急急忙忙的將他按回床上
“你先裝睡,估計他們給你喝的是安眠藥之類的,晚上十點,從這里跳下去,九點鐘方向的樹林?!?/p>
說罷那腳步聲便停在門口,隱約還能聽到嘟嘟囔囔:“關(guān)什么門呢……”
掌柜的一開門便看到倒在地上昏死過去的壯漢,而宋思云在旁邊拍著,似乎是想要喚醒他:“大壯哥……大壯哥……”
“怎么了?”掌柜的不屑的掃了眼在地上躺得安詳?shù)膲褲h。
“好像是摔暈過去了?!?/p>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敝宦犝乒竦谋亲雍吡艘宦?,一眼都不肯多看,招了招手讓門外的人進來:“把你的大壯哥抬出去?!?/p>
宋思云邊抬起壯漢邊瞟著那群人的動作,看到他們貌似只是在給林初白化妝便退了出去。
月光灑落,點點星光,時而傳來蟬鳴,時而歸于寂靜。
“嚓啦~”衣服與草叢摩擦的聲音破壞了夜的寂靜,聲音制造者正是半夜出逃的林初白。
只見他不知什么時候換了一身女子結(jié)婚時才會穿的大紅喜服,頭上插滿了金金銀銀甚至還有鳳冠,臉上畫上了淡妝,眉心點上了花鈿,特別是眼尾的眼線,將他本就絕美的長相襯得更像狐貍媚子。
“咕?!笔^從草叢滾出來,引起了他的注意,朝石頭滾來的方向看去,正見到宋思云把腦袋探了出來。
“怎么樣?”這次是林初白先開的口。
宋思云看著打扮后的林初白不禁被迷了眼,他學(xué)美術(shù)的時候見過無數(shù)俊男靚女,現(xiàn)下還是被打扮后的林初白所驚艷。
一時間竟忘了要說什么,只想拿起畫筆將這一絕美畫像記錄下來。
林初白察覺到了他這滿是對藝術(shù)追求的眼神,估計他又是犯病了,冷淡的睨了他一眼。
這眼將宋思云對藝術(shù)的追求按回地里:“我知道的不多,聽其他店小二說那個荷村好像是被下了什么詛咒,每年都要獻祭三個妙齡男子來贖罪,你是今年的第一個。
如果不獻祭的話他們莊稼底下流的就是血,拔出來的農(nóng)作物也會帶血,甚至還會有頭發(fā),如果吃了這些就會在夢里猝死。”
宋思云又瞟了眼一看就是要結(jié)婚的林初白幽幽開口:“估計是讓你去配陰婚的……”
妙齡男子·白:……
“還有嗎?”他沉默思考半晌,朝客棧方向看了一眼。
“沒了。”估計是沒再盯著宋思云看,他又犯起病來,又開始用藝術(shù)的眼光欣賞起了林初白。
“看到四號床了嗎?我們都在這,估計他也來了?!彼麤]再管犯病的宋思云,開始問起要緊事。
林初白平時也不愛多管閑事,但這六中男生也算是救過他。
“沒看到,但聽其他人說掌柜的繼子原本是在被關(guān)禁閉,今天突然性情大變,打傷了門衛(wèi)就跑了出去。
下午被一群人抓回來打了一頓,關(guān)到了柴房,但我那個時候在你這邊,沒看到?!?/p>
林初白若有所思的看著剛剛關(guān)他的房間:“時間不多了,他們明天就要把我送過去了,先找人?!?/p>
宋思云還沒問為什么是明天就看到林初白已經(jīng)走了出去。
兩人趁著夜色在客棧里偷偷摸摸了起來,宋思云由于下午在店里當(dāng)了半天打工仔對地形稍微熟悉點。
帶著林初白把整個客棧都摸了個遍,但都沒有看到柴房在哪。
“其他店小二在哪?”林初白緩緩靠近宋思云的耳邊,頭上的發(fā)飾險些戳眼睛上去。
“三樓?!彼嗡荚铺謸趿藫跛^上的金金銀銀,低聲開口。
于是兩人又在客棧里偷偷摸摸了起來,跑到了三樓,直接隨便薅了只店小二就往林子里面跑。
“他怎么還在睡?”,林初白看著被他們綁在樹干上還在打鼾的店小二,若有所思的站在一旁。
“是啊,怎么睡的跟個死豬一樣……哎喲真麻煩!”說罷,宋思云上去就是一個大嘴巴子。
林初白五官抽搐了一下,連忙上前拿刀抵住小二的喉嚨。
“pia!”睡夢中的店小二直接就被一巴掌抽醒了,本來眼前還朦朦朧朧的,但脖子上的冰涼讓他瞬間瞪大了雙眼。
“柴房在哪?”林初白的聲音不疾不徐。
店小二先是看了看林初白,而后又看了看刀,嘴唇抽動了幾下,好像要開口。
“救命??!”
“靠!”宋思云直接一個大嘴巴子又抽了上去!剛好把林初白頭上的金簪打飛了出去,插在了地上。
林初白立馬反應(yīng)過來,掐住店小二的脖子,刀尖對準(zhǔn)了他的眼睛。
店小二不禁打起了哆嗦,喚回了為數(shù)不多的理智:“我我我我說了你們就會放了我嗎?”
林初白沒有回話,只是將刀尖停在了他眼角的位置,仿佛下一刻就要插進去。
“在在在客棧西方2公里處!”小二忙里忙慌的說了出來,生怕林初白下手沒輕沒重的就讓他血濺當(dāng)場。
林初白:……
宋思云:……
這兩人唯一相似的地方可能就只有路癡了,屬于那種離了導(dǎo)航東西南北都分不清的,果斷決定讓這倒霉小二帶路。
“帶我們?nèi)??!闭f罷他便將捆在樹上的藤蔓解開,只留下一條牽著店小二的脖子,緊緊勒了一下,似是在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