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張詭與李春曉剛說完,陳麗的尖叫聲再次響起,“啊!死,死人!”
陳坊家的大門不知何時敞開了,陳麗嚇得坐倒在地上不顧泥濘,張詭打著火把走了過去,原本光線微弱的屋子瞬間亮堂起來,陳坊扭曲的尸體正靜靜的躺在地上。
四肢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扭曲到一種駭人的角度,頭顱也被擰了一圈,陳坊雙眼瞪大,灰暗的眼神里充滿巨大的恐懼,扭曲的骨骼刺破了他的喉嚨,鮮血已經(jīng)鋪滿了整個地板。
“怎么會這樣?”李銳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景象,萬錦郵則捂著眼睛不敢看扭曲的尸體,張偉依舊是安靜的看著,李春曉蹲下用手摸了摸地上凝固的血液。
“死了有幾個小時了?!?/p>
“偷窺陳麗的另有其人,絕對不可能是陳坊,他下午的時候就已經(jīng)死了?!睆堅幟嫔兀肫鹑f錦郵下午時分告知聞到了鐵銹味,想來那個時候可能正是陳坊被殺的時候,所以血腥味沒有那么重。
“你怎么知道的?”李春曉瞥了一眼張詭,張詭告知下午再次到陳坊家的時候聞到的鐵銹味。
“意思,意思是你們倆可能與兇手擦肩而過?”張偉提出的自己的猜想。
“這么痛苦的死法,不可能沒聲音的,我和萬錦郵根本沒有聽到,或許在我們來之前就已經(jīng)死了。”張詭搖搖頭沒有認同張偉的說法。
“不,有一種可能?!比f錦郵臉色有些不好看,“嗯?什么可能?”張詭好奇的看向萬錦郵。
“鬼,是鬼殺了他。”萬錦郵的聲音很低沉,張詭沉默了,他不知道如何反駁,尸體扭曲的狀態(tài)也不是人力能夠做到的,難道真是虛無縹緲的鬼造成的?
周圍亮起了火光,一些村民聽到陳麗的尖叫聲都出門趕了過來,“怎么了?村長?”穿著單衣的徐天瑞向村長問詢。
“陳坊死了?!崩钿J有氣無力的說道,原本還在睡眼朦朧的徐天瑞立刻清醒過來,“姓李的,你,你說什么?誰死了?”
李銳沒有在說話,只是指了指屋里,陳坊的扭曲的尸體已經(jīng)被李春曉擺正,四肢無力的耷拉下來,面帶的驚恐的臉龐正扭過來對著徐天瑞。
徐天瑞臉色難看,“調(diào)查科的同志,這究竟怎么回事?”他的語氣有些不善,他下意識的認為陳坊的死與張詭他們有關(guān)。
“你問我,我問誰去?尸體是我們和村長一起發(fā)現(xiàn)的?!睆堅幟鎸π焯烊鸩簧频恼Z氣冷冷的回應(yīng),同時徐天瑞的嫌疑在張詭心中極速的上升。
村民們紛紛聚了過來,但眾人沒有太過憤怒,甚至有人在暗地里偷偷地叫好,張詭嘆了一口氣,看來陳坊在村里的名氣很差。
“都散了吧,我們會負責調(diào)查清楚的,請大伙在屋里等待,我們會過去詢問的。”張詭扯著嗓子大聲喊道,這么多村民圍在這里只會進一步破壞現(xiàn)場。
“散了吧?!边@回輪到徐天瑞開口,村民們也很識趣的散開了,徐天瑞也想離開但被張詭攔住了,“村里發(fā)生這么重大的事情,村委會的成員不留下來?”
徐天瑞臉色陰沉,他知道張詭是故意把他攔下來的,畢竟最后離開陳坊家的的確是他們父子二人,兩人的嫌疑也是最大的。
“同志是懷疑我和我兒子殺了陳坊?”徐天瑞冷笑一聲,“最后離開他家的是我們,我們怎么會做這么愚蠢的事情?!?/p>
“別誤會,都是走正常流程。”張詭笑笑,就在兩人對峙的時候李春曉已經(jīng)走進了里屋,“里面還有一處現(xiàn)場。”
李春曉的聲音從里屋傳來,眾人便走進里屋查看,里屋是一間小臥室,一張小床,幾張小桌子,陳設(shè)非常簡單,比較吸引人注意的是地上損壞的鐵鏈,地上丟著一把染血的錘頭,也散落了一些干涸的血液。
“這鐵鏈是被扯壞的?!崩畲簳阅闷鹨唤罔F鏈,上面的痕跡是鐵鏈被強行拉斷的痕跡,“李春曉,你有沒有腦子,這么粗的鐵鏈能是人拉壞的?”陳麗雖然被尸體嚇得夠嗆依舊不忘嘲諷。
李春曉倒是沒在意只是瞥了一眼說道:“我沒說是人,而且這鐵鏈雖然粗,但不大,更像是鎖孩童的?!崩畲簳哉f完又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陳麗。
“你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一些吧?”
陳麗聽到后臉色有些難看,像是被戳中痛處一樣,但在強忍著沒有爆發(fā)。
“只有鐵鏈跟干涸的血液以及一把錘子,從血液干涸的程度來看,這不是陳坊的。”張詭拎起地上的錘子看了看,上面血液干涸的程度明顯比陳坊的更早。
“哥,你的意思是,陳晃被陳坊囚禁虐待,然后逃脫后殺了陳坊?”萬錦郵說出自己的推測,張詭瞅了一眼萬錦郵道:“這種可能性可以有,但不大?!?/p>
陳坊虐待陳晃,陳晃是有殺死陳坊的動機,但絕對沒有這個能力,陳坊死亡的方式一個成年人都無法做到,何況一個孩子,更別提孩子還被鎖鏈給鎖住了。
“那,那陳晃去哪了?”張偉提出關(guān)鍵的問題,陳坊死在家里,被囚禁的陳晃卻消失不見了,兇手難不成是為了救陳晃?
“徐同志,你們走的時候有沒有不正常的情況發(fā)生?”張詭回頭看向一直默不作聲的徐天瑞,徐天瑞抬頭瞅了張詭:“不用一直懷疑我,我們走的時候都很正常?!?/p>
“李春曉,那你就留下處理尸體,村長你先回去休息吧,這件事調(diào)查科會處理好的?!?/p>
張詭沒有管其他的幾人,畢竟他又不是真正的領(lǐng)導(dǎo)者,況且陳麗這個人隨時都會添麻煩。
張詭拉著萬錦郵來到了陳坊隔壁的一戶人家,夫婦兩人此時正坐在院落里的石凳上,桌上點著跟火燭。
“大哥大嫂,你們最近有沒有覺得陳坊有沒有出現(xiàn)什么問題?”張詭對待兩人還是很客氣的。
大哥嘆了口氣說道:“最近有沒有問題我不是很清楚,但他一直都有問題,陳晃那孩子真的可憐,攤上這么一個人?!?/p>
“嗯?大哥能具體講講嘛?”張詭似乎找到了突破口,大哥無奈的點點頭繼續(xù)道:“陳坊這個人脾氣出了名的臭,而且有暴力傾向,他的妻子就是被他活生生打死的。”大哥說到這忍不住的錘了一下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