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雨總是纏綿，淅淅瀝瀝下了整整三天。女人窩在沙發(fā)上看電影，阿勒就枕著她的腿，紅發(fā)被她的指尖無意識(shí)地纏繞著，像團(tuán)溫順的火焰。
電影放到男女主分離的片段，女人輕輕嘆了口氣。阿勒立刻抬起頭，金瞳里滿是警惕：“What's wrong？”（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覺得有點(diǎn)可惜?！彼χ嗣哪槨?/p>
阿勒卻坐起身，認(rèn)真地看著她，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We won't be separated. Never.”（我們不會(huì)分開的。永遠(yuǎn)不會(huì)。）他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My heart is here，with you. If you leave，it will stop beating.”（我的心在這里，和你一起。如果你走了，它就不跳了。）
他的話帶著少年人的極端，卻又真摯得讓人心顫。女人看著他泛紅的眼角，忽然想起他剛被撿回來的那個(gè)雨天，他也是這樣，用濕漉漉的眼神望著她，仿佛她是全世界唯一的浮木。
“不會(huì)分開的?！彼次兆∷氖郑p聲重復(fù)，“永遠(yuǎn)不?！?/p>
阿勒這才滿意地笑了，重新躺回她腿上，卻沒再看電影，只是睜著眼睛望著她的下巴，睫毛在燈光下投下淺淺的陰影?！癉arling，sing me a song. The one you sang when I was sick.”（親愛的，給我唱首歌吧。我生病時(shí)你唱的那首。）
女人清了清嗓子，輕輕哼起那首搖籃曲。她的聲音很柔，像羽毛拂過心尖，阿勒聽得格外認(rèn)真，金瞳里漸漸蒙上一層水汽，像被歌聲浸軟了。
等她唱完，他忽然坐起來，湊過去吻了吻她的唇角，動(dòng)作輕得像嘆息：“I love you，Darling. More than anything.”（我愛你，親愛的。勝過一切。）
這不是他第一次說愛她，卻每次都能讓她心跳失序。她別過臉，臉頰有些發(fā)燙：“多大了還撒嬌?！?/p>
“To you，I can be a child forever.”（在你面前，我可以永遠(yuǎn)是孩子。）阿勒從身后抱住她，把臉埋在她的發(fā)間，聲音悶悶的，“And your lover.”（也是你的愛人。）
最后那句說得很輕，像怕被她聽到，又像故意讓她聽見。女人的身體僵了僵，沒接話，客廳里只剩下窗外的雨聲，敲打著玻璃，也敲打著兩人的心跳。
雨停的那天，阿勒拉著她去了郊外的楓葉林。紅楓似火，落了滿地，像鋪了層厚厚的地毯。他牽著她的手走在林子里，偶爾彎腰撿起片完整的楓葉，夾進(jìn)隨身攜帶的小本子里。
“For what？”（用來做什么？）女人好奇地問。
“Collect them. One for each day I'm with you.”（收集起來。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要留一片。）阿勒舉起小本子給她看，里面已經(jīng)夾了厚厚的一疊，每片葉子上都用英文寫著日期，旁邊畫著小小的愛心。
女人的心忽然被什么東西填滿了，暖暖的。她伸手拿過本子，翻到第一頁，那片楓葉已經(jīng)有些干枯，日期正是他被撿回來的那天。
“Look，this is the first day.”（你看，這是第一天。）阿勒指著那片葉子，眼神溫柔得不像話，“I knew then，you were mine.”（從那時(shí)起我就知道，你是我的。）
他忽然單膝跪下，從口袋里掏出個(gè)小小的盒子，打開后里面不是戒指，而是枚用紅繩編的手鏈，上面串著顆小小的紅瑪瑙，和她脖子上的項(xiàng)鏈?zhǔn)峭睢?/p>
“Darling，wear it.”（親愛的，戴上它。）他抬頭望著她，金瞳里映著漫天紅楓，像盛著整個(gè)秋天的溫柔，“Like a chain. Tie us together，forever.”（像條鏈子。把我們永遠(yuǎn)綁在一起。）
女人看著他虔誠的樣子，忽然笑了，伸出手讓他把鏈子戴上。紅繩貼在手腕上，暖暖的，像他掌心的溫度。
阿勒起身抱住她，在漫天紅楓下，吻得虔誠又霸道。他知道，魅魔的欲望終究得償所愿——他用六年的依賴，六年的撒嬌，還有那句百試百靈的“姐姐”，終于把她牢牢鎖在了身邊。
從十二歲那年的雨巷，到十八歲的紅楓林，他追了她六年，也纏了她六年。
往后的日子，還有很多很多個(gè)六年。
他的Darling，只能是他一個(gè)人的。
過去是，現(xiàn)在是，未來也是。
永遠(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