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白僵?你沒受傷吧!”
九叔一聽,頓時心頭一震,下意識緊張地追問起來。
“我自然沒事,區(qū)區(qū)白僵算得了什么!對了,師傅,這是這次行動的酬勞,您收著?!?/p>
凌然心中一暖,隨即笑著從懷里取出一個小袋銀元遞給了九叔。
聽聞凌然無恙,九叔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沒事就好,但以后別再這樣莽撞了。
僵尸這種邪物,你還未出師,切不可輕易招惹。
下次遇到這種情況,記得叫上為師一同前往!”
九叔看著凌然的動作,無奈地?fù)u了搖頭,隨后鄭重其事地叮囑道。
“知道了,下次一定帶您一起!”
凌然連忙點頭,順勢把錢袋塞進(jìn)九叔手中。
“好了,早點休息。
明天和任老爺約好了一起去喝下午茶,好像是為了遷墳的事。”
九叔突然想起明日的日程安排。
“任老爺家要遷墳了?”
聽到這話,凌然眼中閃過一絲異樣光芒。
他等待多年,終于等來了僵尸先生的故事開端。
“嗯,我知道了。
對了,文才和秋生呢?”
凌然微微點頭后,忽然想起了那兩個年紀(jì)比自己大卻一點也不靠譜的師弟。
“哼!那兩個不爭氣的東西,昨晚不好好睡覺,跑出去逛窯子,被我發(fā)現(xiàn)后罰他們在后院停尸間守夜!”
提到這兩個徒弟,九叔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相比凌然,這兩人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一個大半夜還在外頭除害,另兩個倒好,跑去喝酒玩樂。
“這樣啊,那我先回去睡了!”
凌然聽了也只能苦笑,與九叔告辭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咚咚咚??!”
就在此時,院子的大門傳來敲擊聲。
“嗯?深更半夜誰來了?”
九叔眉頭緊鎖,邁步走了過去。
……
與此同時,后院停尸間內(nèi)。
“呼嚕嚕嚕!?。 ?/p>
震天響的鼾聲從停尸間里傳出,只見一個鍋蓋頭男子正趴在棺材旁的床上酣睡不已。
“踏踏,踏踏??!”
這時,裝扮成僵尸的秋生蹦跳著來到床前。
“臭小子,呼嚕打得這么響,吵得我都睡不著!看我不嚇?biāo)滥悖 ?/p>
秋生得意一笑,猛地?fù)P起右手。
“啪?。。。?!”
他的巴掌狠狠拍在了文才臉上。
“哎呀!誰打我?。。 ?/p>
劇痛瞬間讓文才驚醒,他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迷迷糊糊之間,他看到眼前居然站著一頭僵尸。
原本還昏昏沉沉的他,頓時背脊發(fā)涼,冷汗直流,臉色變得慘白無比。
“嗷?。。?!”
就在這時,一道冰冷的怒吼聲突然從秋生嘴里脫口而出。
“天啊,僵尸來了!?。 ?/p>
文才見狀失聲尖叫,緊接著一拳迅猛地朝著秋生揮了過去。
“嘭?。。?!”
猝不及防的秋生瞬間被這一拳正中眼部。
“哎呀呀?。。 ?/p>
劇痛襲來,秋生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師傅救命啊,僵尸復(fù)活啦?。。 ?/p>
然而,文才并未察覺異樣,驚慌失措的他猛地從床上躍起,一邊尖叫一邊沖出了停尸間。
“竟敢打我,看我怎么把你嚇個半死!”
眼見文才逃竄,秋生立刻蹦跳著追了出去。
“師傅,大師兄,快救我,有僵尸?。?!”
滿臉驚恐的文才狼狽地跑到前院,剛打開大門便打算奪路而逃。
然而當(dāng)他踏入前院的一瞬間,卻赫然發(fā)現(xiàn)七八具僵尸直挺挺地佇立在院子里。
“哇呀呀呀?。。?!”
目睹此景,文才當(dāng)場嚇得翻了個白眼,隨后整個人僵直地倒在地上。
“義莊也敢撒野?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與此同時,凌然的房間里爆發(fā)出一聲低沉的斷喝。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已如閃電般沖出房門。
他一眼便看到了院子里站立的八具黑僵。
毫不猶豫地,他右手迅速結(jié)起法印。
“天猷正神,位居諸候,上佐北極,下統(tǒng)九州……
……吾以目光所視,永困泉下,速速遵命?!?/p>
伴隨著一聲清叱,他猛然一掌拍向虛空。
剎那間,一道耀眼的紅光自掌心迸發(fā),徑直朝所有僵尸轟擊而去。
“轟轟轟轟?。。。 ?/p>
頃刻之間,在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八頭黑僵的身體盡數(shù)炸裂,化為漫天飛舞的黑色血液。
“嗷嗚!?。。 ?/p>
這時,又一聲嘶吼傳來。
只見后院里裝扮成僵尸的秋生連蹦帶跳地沖了出來。
可他剛一露面,就看到凌然一掌將八頭僵尸擊殺,頓時嚇得呆若木雞。
“居然還有漏網(wǎng)之魚?找死!”
凌然目睹此景冷哼一聲,身形騰空而起。
“啪?。。。。 ?/p>
下一秒,一記凌厲的回旋踢狠狠踹在了秋生臉上。
“啊啊啊?。。。。?!”
伴隨著一聲慘叫,秋生在空中旋轉(zhuǎn)了兩圈后摔落在地。
他痛苦地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勉強(qiáng)停下,此時半張臉已經(jīng)腫得像個饅頭。
“去死吧!??!”
就在此時,凌然再次低喝一聲,一腳迅猛地踢了過來。
“別別別,大師兄是我啊!我是秋生!別打了,再打真要出人命了!”
秋生嚇得連連大喊求饒。
“嗡?。。?!”
凌然飛起的一腳卻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秋生面前,腳底帶起的風(fēng)讓秋生面色蒼白。
這一腳要是踢實了,怕是小命難保。
“秋生!你這小子大半夜扮僵尸嚇人干什么?很有趣嗎?”
凌然慢慢收回腿,語氣中帶著無奈。
實際上,他早就認(rèn)出這是秋生,否則剛才那一腳就不會留情了。
他不過是想借這個機(jī)會教訓(xùn)一下這個總是惹麻煩的小子罷了。
“一點都不好玩,真的一點都不好玩!”
秋生一邊捂著腫脹的臉頰,一邊連連搖頭,一臉委屈。
早知道會被揍,他怎么還會裝鬼?
“哈哈哈,怎么回事???秋生,你的臉怎么腫得像個豬頭似的?”
就在這時,義莊大廳里傳來一個幸災(zāi)樂禍的聲音。
只見一名鼻頭通紅、戴著眼鏡的道士笑著跟九叔走了出來。
“四目師叔!您怎么來了?”
凌然看到四目道長頓時故作驚訝地叫了一聲。
其實他剛回房間時就知道四目道長來了,只是想著秋生肯定會鬧出什么事端,所以故意沒出去,打算解決那些僵尸。
“我為什么不能來?哼!”
四目道長白了他一眼,隨即聞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惡臭,目光下意識掃向院子,瞬間愣住了。
“哎呀,我的老板呢?”
四目道長滿臉疑惑地問道。
“咳咳,這事嘛……有點復(fù)雜?!?/p>
凌然尷尬地干咳兩聲。
他當(dāng)然知道那八個黑僵就是四目師叔的老板,可當(dāng)他看見經(jīng)驗值和金錢的誘惑擺在眼前,又怎會猶豫?
一頭黑僵能給他帶來一百經(jīng)驗值和一百塊大洋,八頭加起來足足有八百點經(jīng)驗值,足夠讓他突破到地師境界了。
再說了,這些老板最后不也是被任老太爺殺死了嗎?與其讓他們死在別人手里,不如讓自己來動手。
“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文才怎么倒下了?還有秋生,你怎么打扮成這樣?”
九叔看著凌然尷尬的表情,心里大概猜到了幾分,立刻嚴(yán)肅地質(zhì)問。
“師父,是這樣的……”
秋生一邊捂著臉一邊可憐巴巴地把事情經(jīng)過說了一遍。
話音剛落,四目道長頓時氣得直跳腳。
“什么?我的老板?。 ?/p>
下一刻,伴隨著一聲凄慘的哀號,四目道長沖進(jìn)院子開始翻找,最終只找到了一些殘缺的肢體。
“完了完了,這次破產(chǎn)了!徹底完了!”
四目道長絕望地癱坐在地上。
“臭小子,你是故意的吧?”
九叔見自己師弟在這里表演,也只能無奈地走到凌然身邊低聲說道。
凌然心中一陣無奈,別人或許不清楚,但他可是明白得很,趕尸這事兒可不是普通人能負(fù)擔(dān)得起的。
通常只有富貴人家或當(dāng)官的才支付得起這筆費用。
單是一個僵尸的運送,起步價便是十個大洋,即便需要退款,也只需退一半。
更何況,在原著中,四目道長隨身攜帶的金條至少價值數(shù)千大洋!
“哎呀,師傅您可別誤會啊,我哪會是那種人呢?大不了我賠錢就是了?!?/p>
凌然立刻義正辭嚴(yán)地否認(rèn),并從懷中掏出一個小袋裝的銀元。
“賠錢??”
話音剛落,四目道長便瞬間出現(xiàn)在他面前,一把搶過了那袋子。
“一百大洋!?”
四目道長迅速估算了一下銀元數(shù)量,眼中頓時放光。
就算賠償雇主之后,他還能夠留下六十個大洋。
這就意味著,還沒正式開始趕尸就已經(jīng)賺到了一筆。
要知道,趕一趟尸少說也要耗費幾個月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