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害啊你！”姜檸沒忍住，一巴掌拍在顧昭的胳膊上。顧昭的肌肉很硬，拍得她手疼。

他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親昵舉動搞得渾身一僵，耳根可疑地紅了?！鞍凑f好的，你七我三。

”姜檸開始分錢。她數(shù)出一塊零五分，推到自己面前，又把剩下的四毛五分推給顧昭。

“你的。”顧昭看著那四毛五分錢，沒動?！澳愣寄弥！彼f，“家里缺東西，你去置辦。

”“那不行。”姜檸態(tài)度很堅決，“親兄弟明算賬。這是我們合作的第一筆生意，

規(guī)矩必須立好?！彼彦X塞進他手里。他的手掌很燙，布滿了粗糙的繭子。

顧昭捏著那幾張毛票，心里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

有女人這么條理分明地和他算賬，也是第一次，有女人把錢塞給他。“嫂子，哥，

你們在干嘛？”顧月月從門外探進頭來?！霸略?，過來?！苯獧幊惺?。

她從自己那份錢里，拿出一塊錢，遞給顧昭。“明天你去鎮(zhèn)上，扯二尺布，再買點棉花，

給月月做件新棉襖?！鳖櫾略裸蹲×?。新棉襖？她長這么大，穿的都是哥哥的舊衣服改的。

“嫂子，我不要……”她連連擺手。“你嫂子給你的，就拿著?！鳖櫿验_口了，

語氣不容置疑。他把錢收下，深深地看了姜檸一眼。那一晚，

顧昭破天荒地主動和姜檸說話了?！版?zhèn)上的供銷社，有人問這糖葫蘆還有沒有。

”姜檸眼睛一亮：“有市場！”“但是紅糖用完了?！鳖櫿颜f?！懊魈煊觅u糖葫蘆的錢，

去買。”姜jitg毫不猶豫，“我們多做點，不止糖葫蘆，還可以做別的?！薄白鍪裁?？

”“山楂糕，炒紅果。總之，就逮著這山楂使勁薅羊毛。

”顧昭聽著她嘴里冒出的“薅羊毛”這種新鮮詞，雖然不懂，但覺得很有道理?！昂?。

”他點頭。這是他第一次，對她的決定，說出一個干脆的“好”字。兩人的合作，

就這么秘密地開始了。姜檸負責出主意和制作，顧昭負責銷售。每天天不亮，

顧昭就帶著做好的山楂制品，騎著家里那輛除了鈴鐺不響哪都響的二八大杠，去鎮(zhèn)上售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