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粥見底。魏云書放下碗,似乎覺得氣氛緩和,伸手想撫摸她的頭發(fā)。
就在他指尖即將觸碰到她發(fā)絲的瞬間,江安積蓄已久的力量驟然爆發(fā)。
她猛地抬起未被鎖鏈完全束縛的右腿,用盡全身力氣狠狠踹向魏云書的小腹。
魏云書猝不及防,痛呼一聲向后踉蹌,撞在艙壁上,手中的碗“哐當”摔得粉碎?!八胨?!
”黎聽大驚,立刻撲上前想按住她。江安等的就是這一刻。她利用船體一個劇烈的搖晃,
身體順勢向黎聽撞去,同時左手閃電般探出,目標直指黎聽腰間——那里掛著一串鑰匙,
她剛才就注意到了。她的指尖碰到了冰冷的金屬,但黎聽反應(yīng)更快,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力道之大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胺砰_我!你們這群瘋子!”江安不顧一切地掙扎、踢打,
像一頭被逼入絕境的困獸。鎖鏈隨著她的劇烈動作嘩啦作響,
在狹小的空間里發(fā)出刺耳的噪音。她低頭在黎聽的手背上狠狠咬了一口。黎聽吃痛悶哼,
下意識松開了些許力道。江安趁機猛地抽回手,雖然沒能搶到鑰匙,但混亂中,
她將黎聽腰間另一個東西扯了下來——一個黑色的、對講機模樣的東西,重重摔在地上。
“攔住她!”魏云書捂著肚子,忍著劇痛吼道。黎聽顧不上手背的傷口,再次撲向江安。
江安拼命掙扎,但奈何身體虛弱,根本不是黎聽的對手,很快被他死死壓在床上,動彈不得。
她的長發(fā)散亂,胸口劇烈起伏,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
死死瞪著上方的黎聽和掙扎著爬起來的魏云書?!盀槭裁??!為什么要這樣逼我!
”她嘶聲質(zhì)問,聲音里充滿了痛苦和不解,“我不是你們的玩物!我是江安!我有丈夫,
有家!”“你的家只能在我們這里!”魏云書眼中布滿血絲,表情扭曲,
剛才的溫情蕩然無存,只剩下瘋狂的占有欲。他一步步逼近,帶著被反抗激怒的戾氣,
“秦禮?他馬上什么都不是了!等我們到了公海,換了船,
這世界上就再也沒有人能把你從我身邊帶走!你再敢……”“砰!砰!砰!
”突如其來的、沉悶而巨大的撞擊聲從船體外部傳來,打斷了魏云書的咆哮。
整個船身劇烈地震動搖晃起來,比海浪造成的顛簸強烈數(shù)倍。船艙里的東西東倒西歪,
燈光忽明忽滅。魏云書和黎聽臉色驟變?!霸趺椿厥??!”魏云書沖到舷窗邊,
用力拉開那小小的圓形玻璃窗。刺耳的、穿透力極強的汽笛聲毫無預兆地撕裂了海上的寧靜。
一道無比強烈的白光,如同探照燈一般,瞬間穿透彌漫的海霧,精準地籠罩了整艘貨輪。
那光芒如此熾烈,將昏暗的船艙內(nèi)部都照得一片慘白。緊接著,是引擎高速運轉(zhuǎn)的轟鳴,
以及一種令人心悸的、由遠及近的螺旋槳破空聲?!笆呛>??
為什么沒收到消息……”黎聽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他猛地看向地上碎裂的機器,
正是剛剛江安反抗時摔壞的對講機。魏云書猛地回頭,在強光映照下,
隱約可見一個龐大、威嚴的輪廓,以及那輪廓上方盤旋的、閃爍著紅藍警燈的——“直升機?
!”江安躺在混亂的床上,被強光刺得瞇起了眼,心臟卻在胸腔里狂跳起來。是秦禮!
一定是他!狂喜如同洶涌的海浪瞬間沖垮了她強撐的意志,淚水無法控制地涌出眼眶。
就在這時,一個經(jīng)過擴音器放大的、冰冷威嚴、穿透力極強的聲音,
清晰地蓋過了海浪和引擎的噪音,響徹在整片海域上空,
也清晰地傳入了這間小小的船艙:“前方船只立刻停船!接受檢查!重復!立刻停船!
接受檢查!否則我們將采取強制措施!”“不……不可能!他們怎么可能這么快找到這里?!
”魏云書有些失態(tài)。黎聽則死死盯著窗外盤旋的直升機,那紅藍閃爍的警燈如同索命的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