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流瑩從后院離開。
不到半個時辰,傅流瑩便來到將軍府,不過,她是從后院進的將軍府。
她穿過后院的竹林,來到院中。
府中丫鬟交頭接耳:“大小姐賭氣,居然跟混混廝混,那混混慘死,大小姐下落不明?!?/p>
“大小姐也真是,明雪小姐的父親,可是明副將的獨女。明副將為了將軍,連命都沒了,要她一個大小姐的身份又如何。要沒有明副將,咱們將軍府的榮華可都沒了呢!”
“就是,大小姐就是小肚雞腸!”
傅流瑩聽到這話只覺得可笑。
自打傅明雪被父親帶回將軍府,她的芳華院讓給了傅明雪。
傅明雪喜歡浮光錦,她的金簪等等,她都拱手相讓,只因那是身外之物。
可是,傅明雪卻愛上她的青梅竹馬,楚明軒。
愛人如何相讓?
傅明雪還要以大小姐的身份入族譜,那她算什么?
她不愿意,傅明雪就設計要用這樣的方式除掉她。那十年昏暗無光,痛不欲生的地牢生涯。
這一世,也該傅明雪好好地受一受了!
“本小姐的是非也是你們能議論的?”
傅流瑩一聲呵斥,兩個丫鬟立馬嚇到跪在地上。
“大小姐饒命,大小姐饒命啊。”
丫鬟哭喊著求饒。
傅流瑩無視。
她叫來貼身婢女小喜,交代了兩件事后,不稍片刻,這兩名丫鬟就被綁在了樹上,鞭打之下,丫鬟發(fā)出的慘叫聲立馬就吸引了傅明雪、傅凜和傅母。
傅明雪是最會裝的。
她捂著嘴,“瑩姐姐,你怎么一回來就拿下人撒氣?”
“傅流瑩,你可知道昨夜我跟明雪找了你多久嗎?”傅凜怒氣沖沖,大步而來。在他要抓住傅流瑩的那一刻,傅流瑩避開他。
傅母更是嚴肅:“流瑩,你千不該,萬不該賭氣。你最好是祠堂自請責罰,等你大哥二哥,爹爹回來,你才有一條活路。”
“阿娘和三哥這話說的好奇怪,我什么錯事都沒有,為何要去祠堂自請責罰?”傅流瑩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傅明雪的臉色難看至極。
該死的!傅流瑩不僅平安回來了,甚至連沒被灌啞藥!
傅凜的怒火頓時沖出天際,“近日阿爹要給明雪入族譜,你不忍明雪以傅家大小姐的身份記入族譜,你便賭氣跟人廝混,妄想用這種方式來要挾阿爹?!?/p>
“傅流瑩,你可是將軍府的嫡出大小姐,你這是在侮辱阿爹,辱沒將軍府的門楣!”傅凜咬牙切齒。
那眼底的兇狠恨不得將傅流瑩給千刀萬剮。
傅明雪更是假模假樣的來了句:“瑩姐姐,你不喜歡我,我能理解。畢竟我的出現(xiàn),就搶走你那么多愛跟身份,可是你也不該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啊?!?/p>
“這些東西我都可以不要,你知道現(xiàn)在,你的名聲已經(jīng)臭了嗎?”
將軍府最重名聲。
前世傅莽他們抓奸在床時,才會氣到斷絕關系。
可憐她前世被灌了啞藥,無法為自己辯解一個字。
如今——
傅流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言之鑿鑿說我廝混,你又是如何得知,我跟混混廝混呢?難不成,我身上長了你的眼睛?”
傅明雪捂住胸口,踉蹌一退。
傅凜立馬摟住傅明雪,看向傅流瑩的眼神,狠戾如刀:“那還不是你借著求藥之名,去跟男人廝混,方圓客棧的人都瞧見了你,都親自拿著你的金釵上門索要財物!傅流瑩啊傅流瑩,到現(xiàn)在,你還死不承認,妄想把這一切都推到明雪身上!”
“若不是你,咱們將軍府的名聲根本不會如此之臭,更不會招惹上九千歲!”
“這跟我有什么關系?”
傅流瑩假裝不知。
傅母臉色難看,指著傅流瑩,“還說跟你有什么關系?你三哥和明雪昨夜若不是為了找你,怎會沖撞九千歲?”
傅母這話,頓時讓傅流瑩想到了那支呼嘯而來的羽箭。
要不是蕭玹,她早就已經(jīng)成為傅凜的劍下亡魂。
傅流瑩嘴角劃過一抹冷意:“誰不知道九千歲手段狠戾無情,為何你們沖撞九千歲要怪到我的頭上?”
“三哥誤會你在馬車上,九千歲說向皇上下旨求婚,要讓你嫁進肅寧府?!备的敢е溃按耸履愕?,大哥,二哥還不知。若是知曉,必定要扒了你的皮!”
“瑩姐姐,都怪我,我就應該跟阿爹一起死在邊關,不該跟傅伯伯回將軍府,那我便不會引起你的嫉妒,不會害你一手促成今天的局面。我一頭撞死在柱子上好了?!?/p>
傅明雪哭得傷心欲絕,肝腸寸斷。
她在傅凜的懷里掙扎,要去撞柱子。
傅流瑩只覺得可笑,她這要嫁人,被冤枉壞了名聲的都還沒哭,傅明雪倒是先哭上了。
傅明雪這戲,不進梨園唱戲,真是可惜了。
“你要想死,就不會在這鬼哭狼嚎的先告知我們了。不是說有人拿著我的金簪上門索要財物,那枚金簪呢,拿出來瞧瞧?!?/p>
傅流瑩可不會允許傅明雪往她頭上潑臟水。
今日,必定要跟傅明雪好好算賬。
“明雪一看到那人,就將人扣下。這枚金簪就交給了我,我拿著你這金簪也無用?!闭f著,傅凜便從懷里掏出金簪扔到傅流瑩的腳下。
傅流瑩撿起金簪,嘴角劃過一抹冷意,“這枚金簪是假的,阿娘,我只有一枚金簪,是我及笄那年,姑母所贈?!?/p>
“皇家之物,金簪花扣下刻著姑母的閨名嬌字。況且,姑母所贈的金簪,已被我轉(zhuǎn)贈給你,又怎會落入他人之手?”
傅流瑩將金簪扔向傅明雪,傅明雪的臉色煞白,她全然不知金簪上還刻有嬌貴妃的閨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