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林家老宅。位于市郊半山,占地頗廣。典型的舊式大宅院,高墻深院,青磚黛瓦,
透著歲月的厚重感。只是庭院深深,草木繁盛得有些陰森。林景舟親自開車送我過來。
他換了身休閑裝,少了些紈绔氣,多了點干練。一路無話,
直到車子停在老宅那扇沉重的黑漆大門前。“就是這兒了?!彼嘶穑瑳]急著下車,
手指敲著方向盤,看著那扇門,“我小時候住過幾年。后來老頭子嫌這里‘舊氣’太重,
就搬去市里了。翻新也是他提的,結(jié)果…”他冷笑一聲,“翻出大麻煩?!彼崎T下車。
老宅的管家是個沉默寡言的老頭,早早開了門候著,看到林景舟,恭敬地彎腰:“大少爺。
”目光落在我身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福伯,這位是何棲何小姐。爺爺吩咐了,
何小姐要查看老宅各處,你帶路,不得阻攔?!绷志爸鄯愿赖??!笆?,大少爺。”福伯應(yīng)下,
側(cè)身讓開。踏進大門。一股陳年的、帶著木頭霉味和灰塵的氣息撲面而來。雖然翻新過,
但那種深宅大院的陰冷感揮之不去。前院很寬敞,鋪著青石板,角落一棵巨大的銀杏樹,
葉子黃了一半。樹下,有個新翻過土的淺坑,旁邊放著一個用紅布包裹的小小骨灰壇。
這就是那夭折嬰靈的骸骨了?林景舟辦事效率倒是高。“東西在這兒。
”林景舟指了指那骨灰壇,“按你說的,用檀木盒子裝著,外面裹了紅布。
找個向陽的地方安葬?”“嗯?!蔽尹c頭,目光卻沒在那骨灰壇上停留,
而是銳利地掃視著整個前院,最后定格在正對大門的影壁墻上。那墻很高,青磚砌成,
中間嵌著一塊巨大的圓形石雕,雕的是常見的“松鶴延年”圖?!斑@影壁,什么時候修的?
”我問福伯。福伯愣了一下,回憶道:“這…是翻新的時候,老爺…哦,是二爺,
林正嶸先生請人新修的。說原來的影壁太舊,又擋了‘新氣’,就拆了重做了這塊大的。
”林正嶸?又是他?我走到影壁前。青磚石雕,看起來沒什么特別。但站在它正前方,
一股極其隱晦、卻讓人頭皮發(fā)麻的寒意,像針一樣刺向眉心!這寒意并非陰靈那種怨氣,
而是一種…死寂的、帶著強烈**意味的煞氣!被巧妙地鎖在石雕里,正對著大門!
“拆了它。”我指著影壁?!安稹鹩氨??”福伯傻眼了。林景舟也皺起眉。
“這影壁是‘?dāng)嗷瓯凇??!蔽沂种竸澾^石雕上那只振翅欲飛的仙鶴眼睛,
“點睛之筆用了墳頭陰浸石?!生Q延年’?它對著大門,吸的是所有進出之人的生魂氣!
住在這里的人,氣運被吸,生機被奪,輕則病痛纏身,重則…像林正峰那樣,魂被釘死!
”我頓了頓,看向林景舟,“你爺爺身體一直不好?搬離這里后才好轉(zhuǎn)些?
你父親…脾氣是不是越來越暴躁,越來越迷信?包括你…是不是總覺得精力不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