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恒離婚簽字的時候?qū)χ依淅涞馈皠e忘了,孩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是我的,離婚之后你可別后悔。
”窗口工作人員一愣,伸手從我們兩個手中拿過材料,皺著眉對他道“你癔癥了吧?
你們那兒來的孩子?不是都過世銷戶了嗎?”他表現(xiàn)的像是個負責(zé)人的好父親,
卻連女兒被他前妻調(diào)換了病歷報告導(dǎo)致強求無效死亡都不知道。真是可笑。
1顧以恒回家的時候已經(jīng)夜深了。客廳的燈驟然亮起,把他下了一跳?!皬堨`?
你又在發(fā)什么瘋?”聽見他的斥責(zé),我沒有反應(yīng)。顧以恒也不過是習(xí)慣的指責(zé)一句,
隨后若無其事的將一個打開過的蛋糕盒放在了酒柜上“剛好,這是補給欣欣的生日蛋糕,
叫她起來吃?!蔽铱粗莻€只剩下一半蛋糕的盒子,心中越發(fā)的冰冷。不用問我也知道,
少的那一半讓誰吃了。如果不是欣欣和他前妻的女兒在學(xué)校起爭執(zhí),
我這輩子恐怕都不知道顧以恒竟然有一個前妻和一個只比欣欣大一歲的女兒。
可笑分明是何玥瑤的女兒推到了欣欣。顧以恒到學(xué)校的第一反應(yīng)卻是壓著欣欣道歉,
我當(dāng)然不愿意,執(zhí)意要問全因后果,他卻道“還用問什么什么,
要不是有你這樣一個無腦護短的媽,她小小年紀(jì),怎么會學(xué)的這么惡毒?”我氣的渾身顫抖,
堅持要班主任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班主任支支吾吾,卻始終給不出一個解釋,
這時走來一個精明美麗的女人,臉上帶著疲色“不用問了。
”“因為我女兒也是你丈夫的孩子,所以你女兒校園霸凌她?!蔽乙汇?,
卻見她幽幽看向顧以恒“你自己說對不起我們娘兩,讓我把蕾蕾轉(zhuǎn)學(xué)到這里,說要補償我們,
讓你現(xiàn)任的女兒欺負我女兒,這就是你的補償?
”不等我問什么叫她的女兒也是顧以恒的孩子,顧以恒臉色一沉,抓過欣欣的肩膀,
壓著她逼迫道“道歉!”欣欣大哭起來“是她先推我的!是她先說我是野種的!”“啪!
”顧以恒毫不猶豫的一巴掌甩了上去。欣欣嬌嫩的小臉?biāo)查g就腫了起來。我尖叫一聲,
趕忙抱住欣欣,憤怒的看向顧以恒“你什么意思?
你還沒解釋清楚這個大欣欣一歲的女孩是怎么回事,你拼憑什么打她?”不等我們繼續(xù)爭執(zhí)。
何玥瑤冷笑一聲,嘲諷的看向顧以恒“這就是你的現(xiàn)任,你的眼光越來越差了。
”我心口騰的升起了怒火,欣欣卻忽然開始流鼻血,止都止不住,我手忙腳亂的把她抱起,
狠狠瞪了兩人一眼。顧以恒猶豫了一瞬,還是追了上來。送欣欣就醫(yī)時,
他冷著臉對我解釋“何玥瑤是我前妻,這個人我了解,最是傲氣,如果不是欣欣欺負蕾蕾,
她不會這么生氣?!薄八胬湫臒幔坛龅呐畠翰粫圬搫e人,倒是欣欣,讓你慣壞了,
又愛撒謊又愛撒潑。”“從醫(yī)院回家你改好好抓抓孩子的教育,這點兒你真該向月瑤請教。
”欣欣的鼻血浸透了一張又一張的紙巾。我用盡了辦法都沒有辦法止住。
聽見顧以恒的絮叨著自己的前緣,對孩子沒有絲毫的關(guān)心,我赤紅著眼,壓抑著尖叫“閉嘴!
閉嘴!你快開車!”他嘆了一口氣,像是無奈極了。到了醫(yī)院,我趕忙把欣欣帶到治療室。
醫(yī)生問了幾個問題后,頓時板起了臉,讓我馬上進行繳費檢查。
顧以恒道“你直接抱孩去檢查室,我去繳費!”聽罷我也不猶豫,抱著孩子就往樓上趕。
在等待治療結(jié)果的時候,欣欣疲倦的在病床上昏睡了過去,何玥瑤走進來,
手上拿著一疊報告單。我冷下臉問“你來做什么?
”何玥瑤笑笑“我的孩子被你的孩子從高處‘推’了下來,我當(dāng)然要帶他來好好檢查一下。
”“免得顧以恒對打你女兒的那一巴掌心生愧疚。
”我氣的發(fā)笑“你果然是故意污蔑我女兒的!”何玥瑤頓時就笑了起來,
絲毫看不出顧以恒口中她的清高傲氣在什么地方。“那又怎么樣?顧以恒不信你。
”說著她得意的楊了楊手中的紙質(zhì)報告“你看看這是什么?
你女兒的報告......”說著,門口傳來了腳步聲。何玥瑤立即變了臉色,
泫然欲泣“以恒!
”她拿著報告的手不斷的發(fā)抖“我們的孩子得了白血病......嗚嗚嗚,
我以后要怎么辦???”顧以恒心中大慟,壓抑著傷心道“你別慌,先看醫(yī)生怎么說,
蕾蕾是我的孩子,我會不惜一切大家醫(yī)好她的。
”我想起何玥瑤剛剛說的那是屬于我女兒的病歷,心臟猛的一縮,
不顧抱在一起的兩人一把搶過病歷單。上面赫然寫著顧蕊兩個字。心臟仍然在突突跳動,
我無視顧以恒你是不是瘋了的質(zhì)問,跌跌撞撞的出了病房。找到醫(yī)生后,
我立即要求他將女兒的病歷調(diào)出,醫(yī)生不滿道“剛才不是已經(jīng)來打印過一份了嗎?
為什么還要打?。俊痹谖业膱猿窒?,他還是打了。我接過報告立馬發(fā)現(xiàn)了不對,
醫(yī)院的紙張帶著淺淺的灰色,而何玥瑤手中的病歷紙卻瑩白如雪。她改了我女兒的病歷報告,
冒充自己女兒的!我拿著病歷找到顧以恒,把我的猜測告訴了他,我以為顧以恒會去驗證。
沒想到他一臉不耐的看著我“張靈,你也是當(dāng)媽媽的人,怎么這么心狠。
”“月瑤的孩子得了白血病,你不可憐她就算了,還偽造病歷污蔑她。
”“不管你耍什么手段,那個孩子我出錢出力,醫(yī)定了!”2欣欣住院的時候,
顧以恒陪著何玥瑤去了另外的醫(yī)院。我哭著求他不要去。女兒現(xiàn)在需要他。何玥瑤滿臉是淚,
哭的梨花帶雨“張靈!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可我沒心思和你雌競!現(xiàn)在我的孩子生病了!
你能不能不要這么自私,讓孩子的爸爸好好陪陪她?
”顧以恒眼中滿是厭惡和不耐“你別裝了,裝的一點兒都不像,
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爭風(fēng)吃醋?”“月瑤為了孩子急的都快瘋了,恨不得生病的人是自己。
”“你呢?為了爭寵,拿自己孩子當(dāng)幌子,詛咒她得病。”生病的分明是我的孩子!
我哀求道“顧以恒,你不信我沒關(guān)系,
只要你在帶著欣欣重新檢查一遍......”顧以恒眼中有些許松動,
何玥瑤忽然苦笑了一聲?!傲T了,你和她去吧,蕾蕾的父女緣淺,
出世的時候沒有爸爸在身邊,現(xiàn)在你去了也沒什么的,她也習(xí)慣了。
”顧以恒面上溢滿了愧疚,轉(zhuǎn)頭對我冷聲道“別再鬧了!”“蕾蕾也是我的女兒!
我不可能放棄她,從小到大我一直陪在欣欣身邊,以后的日子還長著。
”“可蕾蕾現(xiàn)在不能沒有我?!蔽医^望的看著轎車遠去,無可奈何的反回了病房。
欣欣這個時候已經(jīng)醒了。看到我,臉上綻放出一個花朵一般的笑容“爸爸呢?他沒來嗎?
”在病房外擦掉的淚,差一點兒又流了下來。我露出一個不太好看的安撫的笑,
說謊道“爸爸忙,欣欣乖乖的?!毙佬拦郧牲c頭“我乖乖的,等出院了,
爸爸要來接欣欣回家?!笨傻降资裁磿r候才能出院呢?一次又一次的化療,一粒又一粒的藥,
就像是無底洞一樣吞噬著我以往的積蓄,欣欣的病惡化的很快。
就像是老天爺迫不及待的想要收走這個孩子。
我回到家里拿著共同賬戶準(zhǔn)備給欣欣預(yù)交一筆醫(yī)藥費。猛然發(fā)現(xiàn)里面的存款空空如也。
我立即返回家中,顧以恒正在廚房熬湯。結(jié)婚這么多年,我從來都不知道他會做飯,
哪怕是我來不及做,讓他給欣欣做一頓,
他也只會懶洋洋的回我“我每天上班回來累都累死了,哪里有什么心力做飯?”看到我回家,
顧以恒淡淡道“你回來了?欣欣呢?”“欣欣在醫(yī)院里。
”我冷著臉“我們兩個共同賬戶里的錢呢?”他盛湯的手一頓“我取給月瑤了,
你知道她孩子病了需要錢,
我是孩子的爸爸不可能不管......”我壓抑著怒火“我的欣欣也病了!也需要錢!
難道欣欣就不需要你盡爸爸的義務(wù)了嗎?”顧以恒同樣陰沉下臉,
將盛好的湯倒回了鍋里“月瑤跟我說我給她錢,你會不高興我還不信,
覺得你一個當(dāng)媽媽的不至于狠毒至此,可以眼睜睜看著另外一個孩子去死。
”“別跟我說什么欣欣也生病的假話了!你就是嫉妒月瑤和蕾蕾,
不滿意我把她們母子安排到欣欣的學(xué)校,什么都想和她們比一比,不看看你的樣子,
你比的起嗎?”他的話像是一柄柄尖刀刺入我的心臟??墒切佬肋€在等我。我不能和他吵,
也不能生氣,沒有錢的病人家屬是沒有尊嚴的?!拔仪竽懔祟櫼院?,我不要你那部分錢,
你把共同賬戶屬于我的那部分還給我吧,其他的我都不要......”顧以恒聽到我哀求,
長長的嘆息了一聲。他關(guān)掉了廚房的火,走到沙發(fā)邊坐下和我面對面?!皬堨`,
我們已經(jīng)夫妻7年了,以后還有很長的日子要走?!薄暗抢倮偈俏业暮⒆?,
我不能在她最后的生命里,連陪伴都做不到?!蔽铱刂撇蛔I流滿面“欣欣呢?
她也很需要你?!鳖櫼院阆袷菍ξ覠o奈極了,眼中露出你怎么就是聽不懂的厭煩。
“別在用欣欣撒謊了!用女兒得絕癥這種事撒謊爭寵也就你做的出來!”“你也不怕遭報應(yīng)!
”他徹底失去了和我說話的耐心,站起來把鍋里的湯裝進保溫桶,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家。
分明只要在陪欣欣檢查一次,
又或者到醫(yī)院看看欣欣那密密麻麻的病歷報告就可以知道我口中的話是不是真的。
可顧以恒不愿,仿佛和我多說一句話就像是恩賜。他不信我。我意識到顧以恒靠不住,
開始不停的給親朋好友打電話借錢。顧以恒的朋友卻道“嫂子?你果然來借錢了,
恒哥已經(jīng)跟我們打過招呼不要借錢給你,你再吃他前妻的醋,也不能拿孩子當(dāng)借口啊。
”我們共同的親人“張靈,你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那個男人沒有個曾經(jīng),
什么事都要比一比,她的孩子生病,你的孩子也生病?怎么可能。
”他的父母直接掛斷了我的電話,婆婆給我發(fā)來一條消息之后干脆拉黑了我“張靈,
以前看你是個好的,我們才同意了以恒和你這個什么都沒有的孤女結(jié)婚,
但是現(xiàn)在以恒另外的孩子生了病,他做爸爸的怎么可能不管?你也別?;ㄕ?,
費盡心思去道德綁架以恒?!薄凹依锼械挠H戚我都打過招呼了,一分錢都不會給你。
”“沒爹沒娘的孩子,一肚子花花腸子?!蔽业男脑絹碓嚼?。就在這時我接到醫(yī)院的消息,
我的欣欣就在剛才,因搶救無效,去世了......炎炎夏日冷的我渾身發(fā)抖。
時間回到現(xiàn)在。興許是我沉默的時間太久引起了顧以恒的不滿“你啞巴了?
叫你喊欣欣起來吃蛋糕!”現(xiàn)在已經(jīng)夜深,就算欣欣還活著,
我也不會把她叫醒來給顧以恒表演父女情深。想起欣欣,我心中一酸,
聲音幽幽“她吃不了蛋糕了,永遠都吃不了了。”我單薄的身軀立在客廳里,
就像是一個活著的幽靈。顧以恒冷嗤一聲“還在記恨我這幾天陪著蕾蕾的事?
用死詛咒自己的女兒,你夜太惡毒了?!蔽覚C械性的轉(zhuǎn)頭看向供桌上裝著女兒的小小陶罐,
我也希望這一切都是謊言??墒菫槭裁凑掌系呐畠壕瓦@樣笑著,不動也不說話?
“我不是說過了?以后陪著欣欣的時間多的事,現(xiàn)在蕾蕾正是要緊的時候,很有可能治愈,
你知道這對孩子的父母來說是多大的好消息嗎?”“我知道你心疼欣欣,
生氣我錯過她的生日,但她也是我的女兒,我會不疼她嗎?”顧以恒語氣重充滿了不耐,
那么的理所當(dāng)然,仿佛我就是一個無理取鬧的潑婦。他口口聲聲說著對女兒的愛,
回家這么久了卻連桌上的骨灰壇和照片都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