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小說里早死的白月光時，情節(jié)正進行到最惡心的名場面。
男主掐著前女主的脖子逼她簽替身協(xié)議：“簽了，我就允許你像她。
”男配假惺惺遞筆：“晚晚，這是你唯一的價值了。
”我踹開包廂門舉著DNA報告：“松手！她是我親妹！”滿場死寂中，
我撕碎替身合同撒給男主：“找替身？你倆互替更配。”“我們獨美！
”---1碎裂的水晶吊燈像一場昂貴的冰雹，砸在林晚腳邊，細小的棱角飛濺，
劃破了她裸露的腳踝皮膚。幾縷血絲蜿蜒而下，在慘白燈光下刺眼得令人心顫。
包廂里瞬間死寂，只剩下昂貴水晶撞擊地面后，那令人牙酸的余顫嗡鳴。
一只骨節(jié)分明、戴著百達翡麗腕表的手猛地伸了過來，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
狠狠扼住了林晚纖細脆弱的脖頸。那力道大得驚人，像冰冷的鐵鉗，
猛地將她從地上那堆危險的碎片旁拽起。林晚腳尖被迫微微離地，窒息感瞬間淹沒了她，
眼前金星亂迸，耳朵里灌滿了自己血液奔流的轟鳴?！昂灹怂?！”顧承宇的聲音壓得極低，
卻像淬了毒的冰棱，每一個字都狠狠扎進林晚的耳膜，“簽了，我就允許你像她。
”他眼底翻涌著一種近乎瘋狂的偏執(zhí)，目光死死攫住林晚的臉，仿佛不是在看她，
而是在透過她這張臉，貪婪地攫取著另一個早已消失的影子。
那份所謂的“替身協(xié)議”被粗暴地拍在冰冷的玻璃茶幾上，
紙張的邊角瞬間被茶幾上潑灑的酒液濡濕、卷曲。紙頁上，“林晚”兩個字旁邊，
預(yù)留的空白簽名欄像一張嘲弄的嘴。林晚被迫仰著頭，喉嚨被死死扼住，
每一次艱難的呼吸都帶著鐵銹般的腥甜。她的視線艱難地掃過那份協(xié)議，
那些冰冷的條款像毒蛇一樣纏繞上來。
愛蘇清小姐的情感替代品……需模仿其穿著、言行、喜好……甲方擁有隨時終止協(xié)議的權(quán)利，
乙方不得有任何異議……”每一個字都像燒紅的烙鐵，燙在她的視網(wǎng)膜上，
也燙在她早已千瘡百孔的自尊上。沈言適時地靠了過來。他微微傾身，
動作帶著一種刻意的優(yōu)雅，將一支沉甸甸的萬寶龍鋼筆，
輕輕塞進林晚那只冰涼、微微顫抖的手中。他的指尖若有似無地劃過林晚的手背，
帶著一種令人作嘔的、居高臨下的憐憫?！巴硗?，”沈言的聲音放得又輕又柔，
像情人間的低語，卻字字如刀，“別犟了。這是你……現(xiàn)在唯一的價值了。
”他的目光落在林晚那張與蘇清有幾分相似、此刻卻因痛苦和屈辱而扭曲的臉上，
眼神深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評估貨物般的考量，“承宇他……心里苦。你乖一點，
讓他好過些，大家也都好過些，嗯？”價值？林晚的指尖死死摳著那支冰冷的鋼筆，
指關(guān)節(jié)繃得發(fā)白，幾乎要折斷那堅硬的金屬。
一股巨大的、混雜著絕望和荒謬的悲憤猛地沖上她的頭頂，激得她眼前陣陣發(fā)黑。
這些年被他們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像個影子一樣填補著他們空洞的懷念，
像個玩偶一樣被隨意擺弄……難道就是為了今天，
被按著頭簽下這份把自己徹底物化、徹底踐踏的“賣身契”？成為另一個女人的劣質(zhì)復(fù)制品？
滾燙的淚水毫無征兆地涌出眼眶，瞬間模糊了眼前顧承宇那張英俊卻寫滿冷酷的臉，
也模糊了沈言那副虛偽的關(guān)切面具。她死死咬著下唇，
用盡全身力氣對抗著那只扼住她咽喉的手，試圖汲取一絲微薄的空氣。
屈辱和憤怒如同兩條毒蛇，在她冰冷的血管里瘋狂噬咬、游走。顧承宇的手掌又收緊了幾分，
指腹的冰冷透過皮膚直抵林晚的頸骨，帶來一陣瀕死的壓迫感?！翱?？
”他低沉的嗓音里是濃得化不開的厭煩和譏誚，“你有什么資格哭？
這張臉……能讓你哭的資格都算是恩賜！”他猛地將林晚往前一搡，
她的膝蓋重重磕在茶幾堅硬的邊緣，鉆心的疼痛讓她眼前一黑，幾乎軟倒?！昂?！
”顧承宇的命令斬釘截鐵，不容置疑。林晚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
像寒風中一片即將凋零的枯葉。那只握著鋼筆的手抖得不成樣子，筆尖懸在簽名欄的上方，
墨水滴落，在潔白的紙頁上暈開一小團刺眼的黑污，像一顆絕望的淚痣。
巨大的屈辱感如同沉重的鉛塊，沉甸甸地壓在她的胸腔，
擠壓著她最后殘存的一絲力氣和尊嚴。她看著那團墨跡，
仿佛看到了自己即將被徹底染黑、碾碎的未來。簽了，就能結(jié)束這煉獄般的窒息嗎？簽了，
就能換來片刻虛假的安寧嗎？她不知道。她只知道，簽下去，那個叫“林晚”的自己，
就真的死了。筆尖，帶著林晚全身的重量和那份沉甸甸的絕望，終于顫抖著，
一點點地壓向那張冰冷的紙。2“砰——?。?！”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如同驚雷在密閉的空間里炸開！厚重的、鑲嵌著黃銅包邊的雕花實木包廂門，
如同被攻城錘狠狠撞擊，猛地向內(nèi)爆裂開來！門板帶著一股摧枯拉朽的蠻橫力量，
重重拍在墻壁上，發(fā)出令人心悸的哀鳴，震得墻上的裝飾畫框都嘩啦啦作響。
門外走廊明亮得近乎刺眼的光線，瞬間如同決堤的洪水般洶涌而入，
蠻橫地撕裂了包廂內(nèi)昏暗、污濁的空氣。
那光芒強烈到讓包廂里所有習(xí)慣了幽暗的眼睛都下意識地瞇起，甚至有人抬手遮擋。
一個高挑、利落的身影，逆著那片洶涌的光海，清晰地矗立在洞開的門口。
光線勾勒出她筆挺的肩線和纖細卻充滿力量感的腰身輪廓，如同剪影。
她身上穿著剪裁極佳的白色西裝套裙，沒有一絲多余的褶皺，
腳下踩著一雙纖塵不染的黑色細高跟鞋，每一步踏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面上，
都發(fā)出清脆、穩(wěn)定、帶著回響的“嗒、嗒”聲。那腳步聲，敲碎了死寂，
也敲打在包廂里每一個人的心臟上。時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顧承宇扼著林晚脖子的手僵在半空，
忘記了繼續(xù)施壓；沈言臉上那精心維持的虛偽關(guān)切瞬間凍結(jié)，
被巨大的錯愕取代；林晚握著染血的鋼筆，茫然地抬起頭，被淚水模糊的視線努力聚焦，
看向門口那個被光芒籠罩的身影。是她？！
存在于沈言書房最隱秘相冊中、存在于所有人口中那個“完美無瑕卻早逝”的傳奇——蘇清？
！可眼前的蘇清，和他們記憶中那個溫婉如水的白月光截然不同。她的眼神，
銳利得像剛出鞘的寒刃，
掃過包廂內(nèi)狼藉的水晶碎片、潑灑的酒液、摁著林晚的顧承宇、遞筆的沈言，
最后落在林晚那張淚痕狼藉、脖頸帶著青紫指痕、指尖還沁著血珠的臉上。那眼神里的溫度，
瞬間降至冰點。蘇清沒有任何停頓，更沒有一絲一毫的遲疑。她踩著那片狼藉的碎片，
步伐迅疾而穩(wěn)定，徑直朝著核心的風暴眼走去。她的動作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
仿佛周圍的一切，那些昂貴的陳設(shè)、驚愕的眾人，都不過是無關(guān)緊要的背景板。
在距離顧承宇一步之遙時，蘇清猛地揚起了右手！
她手中緊緊攥著的是一份厚厚的、邊角甚至有些磨損泛黃的紙質(zhì)文件。文件被高高舉起，
幾乎要戳到顧承宇的鼻尖。文件首頁，“DNA親權(quán)鑒定報告書”幾個加粗的黑色宋體大字，
在包廂水晶吊燈殘存的光芒下，清晰得如同一記響亮的耳光！“松手！”蘇清的聲音響起。
那聲音清冽、冰冷，帶著一種穿透耳膜的金屬質(zhì)感，每一個字都像冰雹砸在玻璃上，
清晰無比地砸在死寂的包廂里，也狠狠砸在顧承宇驟然收縮的瞳孔上?！邦櫝杏睿?/p>
你給我放開她！”蘇清的目光死死釘在顧承宇那只依舊扼在林晚脖子上的手，
眼神里的冰寒幾乎要將他那只手凍穿，“她是我親妹妹！林晚是我蘇清一母同胞的親妹妹！
”轟——！這句話，比剛才踹門的那聲巨響，威力更甚百倍！像一顆精神炸彈，
在奢華的包廂中心轟然引爆！無形的沖擊波瞬間席卷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將他們臉上凝固的表情徹底炸裂！顧承宇臉上的冷酷和偏執(zhí)像是被重錘狠狠擊中，
瞬間龜裂、粉碎！那雙總是盛滿掌控欲和陰鷙的眼睛里，
此刻只剩下難以置信的茫然和巨大的、空洞的震驚。他像是被無形的電流狠狠擊中，
扼住林晚脖子的手猛地一顫，力道驟然松懈。林晚的身體頓時失去支撐，
軟軟地順著茶幾滑落，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劇烈地嗆咳起來，
貪婪地呼吸著失而復(fù)得的空氣。顧承宇卻渾然未覺，
只是死死地盯著蘇清手中那份高高舉起的報告，又猛地看向地上狼狽不堪的林晚，
眼神劇烈地閃爍著，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她的臉，試圖從中找出與蘇清血脈相連的證據(jù)。
沈言臉上的錯愕瞬間被一種更深的驚駭和難以置信取代。他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
撞到了身后的高腳凳。凳子翻倒，
上面一瓶剛開啟的、價值不菲的羅曼尼康帝紅酒“哐當”一聲砸落在地！
殷紅的酒液如同粘稠的血液，在光潔如鏡的黑色大理石地面上迅速蔓延開來，
浸透了散落的水晶碎片，也浸濕了沈言昂貴的褲腳。但他渾然不覺，只是死死地盯著蘇清，
那張總是掛著溫和假面的臉，此刻因極度的震驚和某種被愚弄的狂怒而微微扭曲。
他嘴唇翕動，似乎想說什么，卻一個字也發(fā)不出來。蘇清還活著？林晚是她的……親妹妹？！
他腦海中迅速閃過過去種種。他對林晚那種微妙的、連自己都未曾深究的關(guān)注和“照顧”，
難道……難道潛意識里捕捉到了什么？3“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顧承宇像是終于從巨大的沖擊中找回了一絲神志，聲音嘶啞地低吼出來，
帶著一種被徹底打敗世界的狂亂，“蘇清！你……你明明……這報告是假的！你騙我！
”他試圖伸手去奪那份報告，動作卻帶著明顯的慌亂和虛弱。蘇清手腕一翻，
輕松避開了他毫無章法的搶奪。她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因震驚和狂怒而微微佝僂著腰的顧承宇，
那雙漂亮的眼睛里沒有任何溫度，只有冰冷的、毫不掩飾的鄙夷和厭惡。
她甚至懶得再看他一眼，
目光轉(zhuǎn)向茶幾上那份被林晚的血和酒液浸染、顯得污濁不堪的“替身協(xié)議”。沒有絲毫猶豫。
蘇清伸出那只空著的左手，一把抓起那份協(xié)議。她沒有低頭去看上面的任何一個字，
只是用盡全身的力氣，雙手猛地向兩邊一扯！“嘶啦——！”清脆響亮的撕裂聲，
在死寂的包廂里顯得格外刺耳。那份精心擬定的、象征著林晚屈辱和物化的“賣身契”，
瞬間在她手中被撕成了兩半！緊接著是四半、八半……雪白的紙片如同被蹂躪的蝴蝶，
紛紛揚揚地灑落下來，覆蓋在滿地狼藉的水晶碎片和蔓延的、如血般的紅酒之上。
蘇清將最后一把碎紙屑，像扔垃圾一樣，
狠狠地、精準地拍在了顧承宇那張因驚怒而扭曲的胸膛上！紙屑粘在他昂貴的絲絨西裝上，
顯得無比狼狽而諷刺?！罢姨嫔?？”蘇清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
她的唇角甚至勾起了一抹冰冷到極致的、充滿嘲諷的弧度。她的目光銳利如箭，
毫不留情地掃過顧承宇那張失魂落魄的臉，又精準地釘在沈言那張煞白、眼神閃爍的臉上。
“呵，”她發(fā)出一聲短促而冰冷的嗤笑，那笑聲里淬滿了寒冰，
“我看你們兩個……倒是挺般配。不如湊一對，互相替著玩？省得出來禍害別人家的好姑娘！
”這話如同淬毒的匕首，精準地刺穿了兩個男人最后那點強撐的體面！
顧承宇的身體猛地晃了一下，臉上血色盡褪，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氣。
沈言則像是被當眾剝光了衣服，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那份慣有的優(yōu)雅從容徹底崩塌，
只剩下被戳穿偽裝的羞憤和狼狽。蘇清不再看他們一眼，仿佛那只是兩團礙眼的穢物。
她利落地轉(zhuǎn)身，高跟鞋碾過地上的水晶碎片和紙屑，發(fā)出細微卻堅定的碎裂聲。她彎下腰，
動作輕柔而迅速地將跌坐在地上、依舊處于巨大震驚和茫然中的林晚扶了起來。
她的目光落在林晚脖頸上那幾道刺目的青紫指痕，落在她指尖那個仍在滲血的細小傷口，
有些空洞的眼睛里……蘇清眼底翻涌的冰寒瞬間被一種更深沉、更灼熱的心疼和憤怒所取代。
她伸出自己溫熱的手，
小心翼翼地、卻又無比堅定地握住了林晚那只冰冷、沾著血和墨跡、還在微微顫抖的手。
那只手，剛才差點被迫簽下賣掉自己的契約?！巴硗?，”蘇清的聲音放低了，